第20章 验武
早锻炼时间，弟子们一同在山谷中跑步。
刘学艺边跑边问身旁的武祥：“阿祥，你说……要怎样才能参加天书盟会啊？”
“啊？”武祥先是用疑惑的眼神看着刘学艺，片刻之后笑道，“怎么？之前还说不感兴趣，一下子又想参加了？”
“呃……也不是说很感兴趣，就是想了解一下。你知道吗？”
武祥回忆着说：“其实我也就见过一次。因为天书盟会每年都会举办嘛，我记得去年也是在验武之后的一个月左右。”
所谓“天书盟会”实际上就是剑灵谷借着天书券的名义，将同盟的各大门派首领叫到自己的地盘开会。
这种会的意义就是没有意义，大家坐在一起聊一聊将来的发展，喝喝小酒、吹吹牛皮。
这么做的目的对剑灵谷而言是让各大门派表忠心，顺便秀秀肌肉。对于各大门派则是看看盟主状态如何，自己是不是有机会取而代之。
这种台面上的形式主义虽然没什么实质用处，但对于当权者来说是很有必要的。
至于让门派弟子参加盟会，说白了也就是让他们充当一个劳力的角色。
包括会前准备、安保工作、接待、炒菜等等……
别看只是一些杂七杂八的工作，对于弟子来说，这就是门派高层给予的肯定。
能参加盟会就意味着你是优秀弟子，有没有工资不要紧，关键是荣耀。
那么想要获得这份荣耀，所需的前提条件又是什么呢？
“依我看，最关键的一点就是扎眼。”武祥一本正经地说道。
刘学艺疑问：“具体怎么个扎眼法？”
“我听师兄们说，除了各大长老手下有一定地位的弟子之外，在验武进步最大的弟子也都有机会参加盟会。只要你能显示自己有天赋，值得培养，门派就会给你优待。”
刘学艺点点头，随后又尝试问道：“那如果我的验武结果是三阶，你说有没有机会？”
“你入门时的武修是多少阶？”
“好像一阶都没有。”
“那你赢定啦！”武祥略带夸张地说道，“一般来说很少有人能用半年时间从白民练到三阶的！比如说我，进来一年多了也才一阶。你要是能达到三阶，那本年度最优秀弟子肯定是你啊！”
听了武祥的话，刘学艺心中有了底。
虽然表面上还在摇摆，但在内心深处，他已经决定要在验武测试上好好表现。
在接下来的几天中，刘学艺练功时明显比之前更加卖力。
时光飞逝，很快到了验武测试的当天。
今天的早晨不上早课，大家伙起床后便到门派后院的练功场集合。
长老们清点过一遍人数，确认无误之后，便带领大家来到谷中一个叫“清洌潭”的地方。
清晨的朝阳不温不火，阳光盖在身上，如同棉絮一般轻柔舒适。
经过一段短暂步行，众人很快来到清洌潭边。
这是一片小水潭，占地面积不足练功场的一半。
潭水很浅，一只脚踩下，水都不能没过脚面。
一眼望去，这潭水倒是格外的清澈，仿佛空境一般，不含一丝杂质。
水潭中央立着一张圆台，整体由青石雕刻而成，造型看上去像一棵平顶蘑菇。
圆台的台面部分是一张圆盘，从上往下可以看到他的表面像是树的年轮。一环套一环，环之间的分界呈阶梯状，越往里越深，最后到达中心的小孔。
这张圆台便是用来验武的器具，测试时武者可用手抓住圆盘的边缘，然后使出劲力。
随着劲力增强，圆台底部的孔洞会将潭水倒吸而上，通过观察水的位置判断被测试者的武修阶段。
从内到外一共十二个环，水能浸没过几个环，被测试者的武修就是几阶。
领头的长老们令弟子排队站好，接下来会点名，喊到谁，谁就上去测试。
“王小龙！”
“张小虎！”
“李成山！”
一个个名字在耳旁飘过，刘学艺一直低着头，双手紧握拳头，鬓角的冷汗不自主的流落。
他之所以这么紧张，原因是他可能要违背荀大爷的告诫。
刘学艺不是个言而无信的人，更不是个忘恩负义的人。
荀大爷平时对他有多好，他全部记在心里。从道义上讲，他肯定不应该违背当初的诺言。
然而现在喜欢的姑娘就在眼前，如果错过了这次，明年……后年……万一她被人抢走了怎么办？万一她对自己失去兴趣了怎么办？
如今的刘学艺就好比在路边拾到一锭金子，有心想要还给失主，却又不甘心错过发财的机会。
就这么在良心与欲望之间挣扎……
“刘学艺！……刘学艺！”
“喂—！”武祥在身边用气声提醒，“该你了！”
“啊、是！”
刘学艺如梦方醒，他僵硬地走出人群，环顾四周，发现女弟子群中，水泞正望着他。
两人眼神接触，刘学艺的身体仿佛过电一般，他一步步走入水潭，耳中只有踏水的声响。
来到圆台处，双手抓牢边沿……
使劲！
全身的力量汇聚至丹田，刘学艺用眼角的余光再度看向水泞。
他看到姑娘那期待的眼神，揪心的样子好像在为自己加油。
刘学艺紧闭双眼，他在心中呐喊道：荀大爷！对不起！
紧接着手掌开始发力，将体内的内劲全部灌输于圆盘之上。
片刻后只见圆盘中心清水倒灌，很快漫延过一阶，几秒后是第二阶，而这第三阶……
刘学艺紧咬牙关拼命使劲，他看到水在二、三阶的交界处徘徊，忽高忽低，差一点点就是三阶了。
他使劲！
再使劲！
直到精疲力竭，两只手软了下来。
“呼~”刘学艺长呼一口气，还是差一点，他终究没办法到三阶。
此时一旁见证的长老向众人宣布道：“二阶！”
弟子群中发出讨论声，认识刘学艺的都知道他入门时只是个白民，这么短时间修到二阶，已经是创纪录了。
刘学艺扶着圆盘大口喘气，一旁的长老见状夸奖道：“不错啊，年轻人，差一点就三阶了。回去多加努力，下次验武肯定能突破。”
尽管有人夸奖，但刘学艺还是很不甘心。明明就差一点，看来自己平时还是不够努力。
回队伍的过程中，他再度偷望水泞，此时对方的关注点已经不在他身上了。
刘学艺沮丧摇头，他终究还是令心仪的女孩失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