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章 陌生的天花板
等莱希醒来，第一眼见到的又是陌生的天花板。
但这次没给他发呆的机会。
他立马就注意到了身旁坐着一名身着定制女性西服的女人。
“醒了？等着。”说完她便走出了房间。
莱希立马记起来这女人便是在福乌俱乐部里第一个跟他搭话的那名女性。
听她说好像是某家进出口公司的女老板来着。
还没等莱希继续想下去，那女人便拿着一杯水进来了。
“水，药。”她在简短的语句之后便把手里的水杯和药片递给了莱希。
莱希不知道该说什么，便怔怔地接过来伴水服下了药片。
“这个……我为什么在你这，你是谁？。”
“你胆子挺大的，我是莎琅·昆西，之前我们在俱乐部里见过面。”
“你是指什么？”
“你不用在我面前掩饰什么，我在街对面的楼里全都看到了。”
“你都看到了？”
“没错，所以我说你胆子挺大的，敢一个人溜进福乌俱乐部里。”
“这……这难道是一件很勇敢的事吗？”莱希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什么。
“你一个人完成了警队好几个月想达成的目标，你说呢？”
“警队？你是警察？”
那女人没说话，稍稍拉开了西装外套，露出了腰上别着的警徽。
“但其实我并不算那种正儿八经的警察。”
“冒牌的啊？”
“我之前告诉你我是进出口公司的老板，这我没骗你。不过我的另一个身份便是警队的特聘人员。”
“我没说你骗我，你是长期蹲守在福乌俱乐部的吗？”
“那倒不是，是马洛里打电话给我的，说他有个线人让我帮忙看着点。”
“福乌俱乐部有那么危险？”
“我该说你运气好呢还是无知者无畏呢？福乌俱乐部是天穹区出了名的吃人不吐骨头的地方。”
“原来是个吃人的魔窟啊。”莱希试图说些俏皮话，来让这场对话听起来不那么像审问。
“福乌俱乐部的老板娘在黑白两道都很有权势，我们之前派进去的很多线人不是失踪就是横死。”
“那个‘银熊夫人’？”
“没错，我们盯她也已经很久了，但一直找不到证据和突破口，甚至到现在我们连一张搜查令都申请不下来。”
“我倒是看到了一些东西。”
“你还能复述出来吗？”
这下莱希警觉了，“不好意思，我已经先和马洛里警长合作了，而且我暂时还无法确定你的身份。”
“你还挺警觉的。”
“没办法，我这也是迫不得已。”
“我理解。不过电话就在那里，你可以随时找马洛里核实。”她指了指不远处办公桌上的电话。
“我这是在哪？”
“我公司的办公楼里，现在离上班还有一会，暂时还没人”
莱希注意到百叶窗的缝隙里已经微微漏进来了一些阳光。
“谢谢你昨天把我带过来，不过我得走了。”说着莱希便从沙发床上坐了起来。
“你就这么感谢我这个救命恩人的吗？”莎琅没站起来，似乎显得不紧不慢。
“……”莱希就知道事情没那么简单，“您说吧，需要我做什么。”
“做我的线人。”
“我说你们警队是不是特别喜欢找人当线人啊？”
“怎么，不愿意？”
“是的，非常不愿意。”
“那你怎么愿意给马洛里警长当线人？”
“那我只能回答您，您来晚了。”说罢，莱希便有些生气地走出了房间。
迈出这栋建筑，外面的世界还是一如既往的运转着。
早晨的锈水城似乎是洗干净了自己的污秽，收起了自己吃人的獠牙，又显得那么朝气蓬勃。
莱希看着来来往往的人群，在心中默默希望他们可以一辈子都不需要见到那种黑暗。
等他回到医院的时候，瑞克教授已经回来上班了。
曾经那句让他不胜厌烦的“一杯咖啡不加糖”，今天在莱希听起来格外悦耳。
等莱希拿回来教授的咖啡时，瑞克教授看了看他，鼻梁上的眼镜下滑了一点，“你今天迟到了。”
“不好意思教授，昨天身体不舒服。”
瑞克教授没有继续追问，点了点头之后便继续回头做自己的工作。“有需要的话，自己去药房配点药吃。”
“教授，有件事我想请教你一下。”
“什么事？”瑞克教授的声音突然变得尖锐起来。
“也没什么，就是昨天您请假了，我替您去看了一下住院部的关联病人。”
“他没理你是吗？”
“……是的，您怎么知道？”
“哼，这家伙就是这个样子，几十年了。”
“那个，是这样的，我是想着您平常还挺忙的，住院部那边平常我没事的时候可以代替您过去。”
瑞克教授转过来仔细看了看莱希，“那好吧，你平常没事就去看看他吧。你就跟他说，你会给他念悬疑小说他就不会赶你走了。”
“念悬疑小说？”
“那家伙唯一的爱好就是喜欢别人把悬疑小说读给他听。”
莱希不禁抿嘴笑了笑，原来这么难弄的病人的要求只是想听人给他念小说。
“好的，谢谢您，我记住了。”
莱希刚准备要离开，教授却递给了他一本资料册。
“你今天上午帮忙跑一趟警队吧，把这个交给马洛里警长。”
“好的。”莱希接过了那份资料册，开合处盖着医院标志的火漆印。
……
吃过午饭，莱希便带着资料册前往了锈水城警察局总部。
警察局总部就在离医院不远的地方，大概只隔了三条马路，所以莱希并没有花钱坐公共马车。
路上，莱希看着手里的资料册，无数次地想拆开来看看，但他心里却没有找到看完之后收尾的方式。
便压抑着强烈的求知欲，最终还是没有选择打开资料册。
不知不觉间他便走到了锈水城警察局总部门口。
锈水城警察局总部相比于其他分区的分局体量并不大，但是门口的四根罗马柱却显得气派十足。
“您好，我找马洛里警长。”莱希还没走进去，便已经被门口安保拦住了去路。
“好的，麻烦您这边登记，我去通报一下。”说完便递给了莱希一本登记记录本。
莱希写了一半的时候，却忽然看到了一个熟悉的名字。
昨天下午三点，到访者名字那一栏赫然写着。
梅瑞狄斯·拉斯特沃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