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9章 除了你还是你
之后季凯峰也从虞蓁那里了解到，她今天之所以会出现在鬼界是因为误打误撞之间，才不小心和其他厉鬼一起来到了鬼界。
“你……”
三人走在鬼市上，季凯峰忽然转头看向虞蓁。
他本想直接开口问虞蓁，明明当初他亲眼看到她在王上的怀中消失，已经彻底不入轮回了，那为什么她现在却又活了？
可转念一想，季凯峰又觉得这样问有些不妥，于是便纠结犹豫这话该怎么说出口。
但其实早在季凯峰回头看过来的时候，虞蓁看他的眼神就知道他心里在想什么。
“你是不是想问我，为什么我当初明明已经死了，但是现在却像个没事人一样出现在你面前？”虞蓁啃着恶鬼们塞给她的奶条，睨了眼季凯峰，然后悠悠道。
季凯峰没想到自己的心思已经被虞蓁看穿了。他先是愣了愣，然后轻咳一声，手指略有些尴尬地挠了挠自己的脸颊，最后嗯了一声。
虞蓁只是眉梢轻佻地看着季凯峰，语气有些意味深长地道：“除此之外，你是不是还在想我有什么秘密，隐瞒着没说？毕竟鬼魂是不入轮回，更别说像我这种还有上辈子记忆的情况。现在竟然连我都能活着回来，是不是表示以前死的那些厉鬼也都可以活过来？”
原本在点头附和的季凯峰听到虞蓁后面补充的话，虎躯一震，他知道虞蓁误会自己的意思了，整个人立马慌乱地摇头解释：“不，不是的，我不是这个意思！”
他解释的时候，神情有些焦急，以至于说话的时候语速过快听上去也有些吐词不清。特别是当他感觉到一旁的姬婕视线冷漠地看着他的时候，季凯峰心里就更着急了。
完了完了，这下误会可大了！
担心姬婕会因此不理他，于是季凯峰急忙解释道：“我只是有些好奇你是怎么回来的而已，并没有要怀疑你的意思，更没想什么窥探你回来的背后真相。再说了，就先不说别的，光是怀疑你这一点，我真的是冤枉啊，就我哪还敢怀疑你啊！”
季凯峰一脸的苦大仇深，看上去似乎真的十分憋屈和无辜一般。
他心里嘀咕了一句，王上那么在意你，就算他真的怀疑你来历不简单又或者有什么秘密啊瞒着他，但是他又能拿你怎么样？
拜托，你背后的靠山可是王上啊！
怀疑你？
我靠，我怎么敢的啊！
虞蓁知道季凯峰只是纯粹的好奇而已，她说那话也只不过是想逗逗他而已。所以当她看到季凯峰着急解释但又解释不清的时候，她实在没忍住哈哈大笑了出来。
季凯峰：“？”
我在这里这么紧张认真的解释澄清，你却在这里哈哈大笑，你觉得这样做真的合适吗？
不过对于刚刚的那个问题，虞蓁还真回答不上来。
她不知道要怎么回答。
毕竟她能够死而复生，全靠龙傲天。
而她不可能暴露龙傲天的存在，说是龙傲天将她的灵魂又转到了另一具炮灰身体里吧？
虞蓁要是真这样说了，怕是下一秒这个位面就会崩塌，虞蓁也许会和以前的谢聿一样倒带重来。
于是，虞蓁只能含糊其辞的说自己也不知道究竟是怎么回事，她只知道自己当时醒来后便已经是白羽宗的弟子了。
对于这个，虞蓁她自己也表示十分懵逼。
她也没有说谎。
当时虞蓁真的以为自己必死无疑，甚至连原来的世界都回不去了。
所以那时候她出现在白羽宗门下的时候，她真的傻眼了。
好在季凯峰也并没有在这个问题上纠缠许多，而且虞蓁说什么他也信什么，他只是感叹了一句，道：“没想到你这家伙，竟然真带了点好运在身上。果然是祸害遗千年呐！”
季凯峰真信了自己的话，而啧啧感叹的样子，让虞蓁忍不住地扬了扬眉。
她心中嗤笑，以前怎么没看出季凯峰竟然还有点傻白甜的属性。
虞蓁垂着眼睫遮住了眼底的笑，然后懒洋洋地得意道：“诶，言重了言重了！谢谢夸奖，谢谢夸奖。”
季凯峰：“？”
你有没有搞错？
他刚刚说的分明是祸害遗千年，他什么时候夸你了？
还以为虞蓁会生气，结果没想到虞蓁非但没有生气，甚至还不以为耻反以为荣。
季凯峰心中有些无奈的感叹，啧啧，这么多年了，果然还得是虞蓁你啊！
他活了这么多年，的确有见过厚脸皮的人，但这些人全部加起来也比不过一个你。
除了你就还得是你。
心里虽然是这样吐槽，但季凯峰还是无奈地摇着头，附和赞同了虞蓁得意洋洋的话。
就在这时，三人便走在鬼市街上边随后洽谈着的时候，虞蓁突然停了下来，姬婕注意到了，只有季凯峰一人什么都没有察觉似的，一边继续往前走，嘴里一边说着话。
姬婕侧头视线平静地看着她，低声问：“怎么了？”
身侧的女孩没有说话。
姬婕能够觉察到她落在自己右眼上的视线。
格外的安静。
当即，姬婕似乎是明白虞蓁要做什么了，她轻抿着唇瓣，欲侧过头避开虞蓁看着自己右眼的视线。
但因为姬婕对虞蓁实在是太没有防备了，于是在她转头的那一瞬间，她甚至来不及提防虞蓁，对方便一句话也没说，伸出指尖朝她的右眼摸去。
但她的指尖还没没有碰到姬婕右眼上的眼罩，便被姬婕握住了指尖。
大概是因为姬婕是鬼魂的原因，她和谢聿的体温一样，全都低得吓人。
虞蓁被她握住指尖的时候，身体忍不住地颤栗了一下。
“姬、姬婕……”
女孩有些软和颤抖的声线忽然传来。
听到这个声音，原本走着路的季凯峰忽然停下来，有些疑惑地回头，却看到虞蓁被姬婕握住了手，他似乎明白了什么，唇瓣抿了抿，将刚刚要准备说的话全都咽了回去。
他的视线也落在了姬婕的右眼上。
看着姬婕右眼上漆黑的眼罩，季凯峰眸色深沉灰暗，垂在衣袖下的手指也悄无声息地攥紧了。
“姬婕，让我看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