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9章 以后不会了
“记住你说的话。我能放你出来,也能让你回去。”
齐渊跑了,他敛着心底的戾气,语气冰冷道。
谢聿的话,让天诛虎脸上的神色不太好。但毕竟这件事是他失误,他也没有想到竟然会让齐渊在关键时刻溜走了。
似乎想到了什么,天诛虎冷笑一声,“你放心。就算齐渊躲着不敢出来,那他的日子也不好受。”
他咬齐渊的那一口可没有留情。不仅让他断了腿,而且断腿伤口处也有毒,如今怕是毒素已经蔓延全身了。
虽然死不了,但是那种痛生不如死。
事情到这里便算是结束了。
鬼兵和妖兽们还在分食那些残骸,谢聿视线扫过四周,最后看到了缩在角落里的虞蓁。
角落里的人儿似乎觉察到了他的视线一样,原本背对着他的虞蓁忽然转过了身来,视线和他对上。
看到谢聿,虞蓁抿着唇瓣,朝他招了招手,似乎在问他都结束了吗。
见此,谢聿眯眸,朝虞蓁走过去。
看着转身离开的谢聿,天诛虎还有些话想对他说,于是便跟在他的身后,“你救了我,是我的恩人。除了之前在万兽楼你跟我提的要杀了齐渊这一件事之外,我还可以答应你一件事。你只管说,不管是什么事情,我都能帮你完成!”
谢聿冷淡,“不用。你只要杀了齐渊就行。”
“为什么?”
听到谢聿的话,天诛虎金色的眸子里闪过丝疑惑的神色,似乎很是不明白谢聿为什么不需要。
这个人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
他可是化神期诶!
修仙界他是最强的好吗!
换做常人要是听到了天诛虎的承诺,肯定早就迫不及待的点头了。
要知道这四百年里,昭天宗不知道派来了多少人企图驯服他,想让他成为他们的灵兽。
就说那个齐渊,那小子就不知道来了多少次。但每次都被他的强行契约而反噬伤得不轻,最后只能狼狈离开。
可谢聿竟然什么都不要,这让天诛虎感到惊讶的同时又很挫败。
难道四百年过去了,他变得不受欢迎了?
谢聿不语。
天诛虎走在谢聿的身边,不知道想到了什么时候,蹙了蹙眉尖,神色若有所思地看着谢聿。
这四百年里他日日夜夜都记着对宣明的恨,也是因为如此他才从七阶突破到了八阶。
分明他如今的修为堪比修士的化神期,但这个人身上实力他却看不穿。
不仅如此,身为妖兽之王的他有着野兽的直觉,这个直觉告诉他,眼前的这个人很危险。
他身上的气息很可怕。
天诛虎不仅想不明白,还想得头疼得很。
算了。
能解开宣明禁制的人,绝对不简单。
毕竟宣明的禁制连他一个八阶妖兽都冲不破。
这般想着,天诛虎便不强求了。
他只道:“既然你现在不需要,那就慢慢想吧。反正你记住,我还欠你一个人情就行。将来你若有任何需要,尽管开口。不管你要我做什么,就算拼了命,我也会帮你完成。”
他的声音充满着坚定。
听到这话,谢聿的脚步终于停下来。
他转眸,那双漆黑狭长的眸子掠过了身边的天诛虎。
“难怪。”
青年眉眼的神情不冷不淡,让人看不出他心里究竟在想些什么。
天诛虎疑惑:“难怪什么?”
下一秒,天诛虎听到谢聿声线清冷道:“难怪你能被宣明骗着镇压在万兽楼里四百年。”
天诛虎:“?”
他站在原地呆了好一会儿,看着谢聿离开的背影,才意识到这人刚刚是在嘲笑他。
当即,天诛虎怒了。
宣明已经成了天诛虎心中的禁忌,它就像一根刺深深刺进天诛虎里的心中,谁提起她,刺在心口的刺便深深嵌进肉里一分,提醒他当年有多么的愚蠢。
“你说什么!”天诛虎走到谢聿的面前,一把揪住了谢聿的衣领,眼里喷着怒火。
天诛虎不仅健壮,还高的很,看上去不止两米。
谢聿虽不如天诛虎一身都是腱子肉,但是也身形高挑,将近一九六。
鬼兵们在搜刮着昭天宗里的宝贝,季凯峰和姬婕两人对那些不感兴趣,只是没想到一转头竟然看见自家王上被天诛虎抓住了衣领。
两人立马赶了过来,神色紧张。
“王上。”
“吼——”
而一旁的妖兽也发出了低吼。
在它们的眼中,天诛虎就是他们的王。
虞蓁见到这一幕,赶紧跑了过来。
看着抓住自己衣领的天诛虎,谢聿的眼眸淬着寒光,他面无怒气,眉眼依旧平静,那双漆黑狭长的眸子漠然地直视天诛虎。
“松手。”
青年的嗓音宛如冬日雪山那冰冷刺骨的雪水。
语调虽然平静,但却给人一种不容反抗的感觉。
天诛虎不知为何的,竟然下意识地松开了抓着谢聿衣领的手。
谢聿面无表情地整理着自己的衣领,他抬起薄薄的眼皮,睨了天诛虎一眼。
“没有下次。”
被谢聿警告的天诛虎一噎。
他气哄哄地朝谢聿道:“你别太过分!我是看在你救了我的份上,才对你客气几分,你可竟然嘲笑我。这件事,本来就是你的错!”
见此,季凯峰和姬婕两人松了口气。
如果王上真的和天诛虎打起来,他们两个人怕是丢了这条命也劝不上这场架。
谢聿没理他,敛着衣袖,眉眼冷漠的来到了虞蓁的面前。
看着她,谢聿眸中神色难以捉摸,“还是受不了?”
虞蓁愣了下,而后才明白过来谢聿这话指的是什么。
她抿了抿有些苍白干涸的唇瓣,然后“嗯”了声。
[大魔头,你要笑就笑吧]
[反正你也不是第一次仗着我见不了这种场面欺负我了]
意外的是,眼前的谢聿并没有扯着唇瓣讥讽的嘲笑她是个废物,只是微微侧过了眸子,他看着远处的那一片艳丽通红的火烧云。
刚刚过来的那一刻,他脸上易容的幻术就消失了。
侧脸的轮廓清晰又精致,长睫恹恹的垂落着,霞光仿佛落在了他的身上,敛去了暴虐的戾气,反而透着几分安静的温和。
他的声线冷淡。
“嗯。以后不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