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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七章 冠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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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公孙钟离沉吟一会,问:“既然这样,你觉得现在朝堂之上,谁是忠臣,谁是奸臣?”

    公孙孔叔道:“三桓、公子卬还有拥立公子卬的家族,都有可能危害国家,不应该得到信任。

    其中以公子卬最甚。一个曾经被下属拥戴过的人,一个在权力的诱惑面前,心生涟漪的人,很难自拔。”

    公孙钟离道:“我原以为我们和公子卬共过生死,一起举义帜,拥护太子江,讨伐过伪君,以后会是一条心。

    我对公子卬印象深刻,见过他起草的盟誓,就对他的文采敬仰如高山;在太子江被杀害、戴族、荡氏的谋划落空,大家仿佛待宰的羔羊的时候,他挺身而出,孤军阻击,我就对他的勇略钦佩万分。

    我觉得国君从小和公子卬一起长大,情比金坚;而公子卬此番扶大厦之将倾挽狂澜于既倒,有大功于国家,即使有人拥立过他,国君也会议功、念情,宽宥于他。

    你我同僚于先太子帐下多年,关系匪浅,有一言我还是不吐不快。

    我觉得公子卬是个贤能的人,虽然我智力衰微,才学驽钝,不能分辨忠奸,看不破公子卬是否有二心。

    我觉得你说的很可能是老成谋国之言,但国君和我性格都是敦厚的人,十有八九国君可能不会认同你的想法。”

    “君子陈力就列,不能者止。”公孙孔叔道,“做臣子的需要贡献自己的心智,但是如果国君不采纳我的忠言,我也不会再在这个问题上饶舌。”

    ……

    与此同时,公子卬的家里,来了一位访客。

    “招待不周,见笑见笑,家徒四壁,难奉好茶。”公子卬给来人添了茶水,因为奴仆们卷了资财跑路,公子卬只能什么家务活都自己撸着袖子自己干。

    “公子何必如此客气。”荡意诸抿了一口,从怀中取出一封请帖:“明天就是我仲弟荡虺的加冠之礼,家祖吩咐我延请各路显贵名流,公子文采灿如星斗,当初与六个家族的盟誓辞藻已经传得道路皆知,我听闻都城的大学里,都对公子的珠玑文字赞不绝口,大加推崇。

    加冠的时候,需要长辈、贤者、饱学之士,不吝才学,给初初加冠的荡虺,赐上合适的字,以使他行走国内,有一个拿得出口的称谓。

    还望公子原谅我今日的叨扰,明日劳顿舟车相赴,家祖定当奉上一笔仪资,以酬谢公子。”荡意诸客气地说道。

    听到仪资两个字,公子卬的瞳孔不免变成了铜钱的形状。

    自从公子杵臼登基后,杵臼的奴仆就跟着进宫,办完某些手续,成为宫内的寺人了,再也没人供他白吃白喝,洗衣做饭了。

    公子卬也想自己做点生意,凭借后世耳濡目染的经商技巧,赚点糊口的钱财。但是管理市场的褚师阻止了他——一则,此时的商人大多是政府拟定的官商,即使有私人行商,也得是公族指派的商人,也就是说,不是人人都能得到行商的资格;二则嘛,身为国君的兄弟,一国的公子,职业生涯基本上没得选,只能当官,要么在朝堂上当大夫,要么去别的家族当家大夫,或者去别的国家当大夫。要是杵臼发现自己的弟弟居然在市面上吆喝着小买卖,肯定成为诸侯的笑柄,轻则砸了他的店面,重则迁怒于褚师,把褚师的脑袋悬挂在东门。

    公子卬最近常常去武氏那边蹭吃蹭喝,名义上现在他还是武氏的家大夫,但武氏也穷啊,只能请他吃豆类的食品。当然困窘只是暂时的,凭借内乱中的优秀表现,大家都估计武氏和公子卬将得到一份新的官职,公子卬只希望论功行赏的时间快点到,因为经常吃豆子,他最近老是放屁,臭不可闻。

    “那怎么好意思呢?”公子卬搓了搓手,顺势应承下来。

    第二天,一辆马车悄然停在公子卬的大门口。

    “攘之来的真早啊?”公子卬没想到荡意诸亲自驾车来接他,礼数上给足了面子。

    “家祖父曾经说过,公子如藏碎金于沙砾,如立白鹤于鸡群,文质彬彬,熟稔技击,前途不可限量。意诸岂能让砾金久蒙尘土,白鹤枯等光阴呢?”荡意诸笑道。

    “叔祖父谬赞了,卬何德何能得此盛赞。”公子卬拱了拱手,上车,车马遂疾驰而去。

    鳞矔、鳞乾、公子盻、鱼衍、乐豫、武功、华御事以及宋国的贵族人物都一一入内,公孙寿在门口相迎作答。

    “子瞻大驾,令荡氏门楣,蓬毕生光啊!”公子卬刚从车轼上跳下来,公孙寿就上来揶揄。

    公子卬道:“叔父折煞小子了。”

    公孙寿仿佛看到什么不可置信的事情一般,盯着公子卬的脸庞探看一番,道:“奇了奇了。”

    公子卬听着很纳闷,问:“叔父,什么东西奇了?”

    公孙寿也不作答,捻着胡须思索着,气氛突然变得诡异而尴尬,荡意诸也不知道什么意思,赶紧打个圆场把公子卬带去厅堂。

    宾客齐聚后,冠礼的主人公被家长带了出来,梳着“束发”的发型,也就是把头发剪短,扎成一束。十五岁之前,男孩子都会把头发打成小结,换作“总角”,到了十五岁,就要“束发受教”,去学校读书识字、操练驾车射箭的技能。

    在宾客们的瞩目下,公孙寿把祖宗灵堂请了出来,仆人们带来三个冠帽,第一个被黑布织就的帽子被戴到荡虺的脑袋上,是为缁布冠;第二个加上的帽子,是白鹿皮制成的皮弁;荡虺第三次低下头颅,红黑色的爵弁被轻轻扶好。

    礼毕,宾客们都奉上祝福的辞藻,有的使劲恭维,用言之凿凿的语气预言此子必成大器。

    再下来,就是冠礼最重要的环节了——取字。

    古代名、字、姓、氏,各有其用。名是用来自称的,字用来让别人称呼你的称谓,姓用来筛选你结婚的对象,一般同姓不婚,不过宋国例外,这个国家喜欢娶堂妹,氏则代表自己的家族、血统和尊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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