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探查
秦漓开车前往越市城区。
进城高速上的报废车辆多了起来，她只能时不时下车去清理道路。
今天她要回越市办两件事，因为担心自己出什么意外或者被困所以才给母亲留了很多食物。
一路很顺利，除了半途上被人恶意放置在马路上的铁钉板。
虽然车开得很慢，秦漓还是中了招，车的右前轮被扎破了。
但她也懒得现在去换轮胎，直接把车收起来准备回去再修，又重新拿了一辆新的出来。
那些专门埋伏的人也并未出现，想来是因为秦漓选的这个时间点。
虽然一天二十四小时没什么区别，每分每秒都是天光大亮，但正常时间的晚上会降温，会降五到六度，这也是人们为数不多的能享受阴凉的时刻。
开不起空调的人们只有在这个时间段凉快一点，才能睡得着。
秦漓哼着歌，显然心情不错。
刚刚的铁钉板也被她收进了空间，她很想拉着对方说一句，感谢老铁送来的阴人物资。
但如果回去的时候他们继续这样阴她，那她不介意去把对方老巢掀了。
阴人可以，阴她不行！
……
朦胧的雾里高楼大厦若隐若现，秦漓的神色越来越凝重。
从进入越市的标志性地标开始，道路已经被废掉的车辆围得水泄不通，秦漓不得不换成步行。
街上随处可见腐烂发臭的尸体，有些是走投无路自杀的，有些是被暴力殴打致死的，还有一些死因很不正常，估计是那些觉醒异能的人下的手。
原本秦漓可以换成小电驴或者自行车前行，但是担心路上突然被袭击，也就作罢。
还好先前预料到这情况，进城的路选在那个目标地点的方向。
秦漓又翻出手机上的离线地图看了一眼，从服装店离开。
这里也被抢了，衣服料子被撕烂得到处都是，没留下什么完好的东西，不过秦漓还是发现了两台连着桌面的缝纫机，桌子是实木的，来人估计也没想带走这玩意，所以它才能幸免于难。
她要去的地方离这儿不远，再拐两条街就到了。
秦漓把自己的脸捂的严严实实，只露了一双明亮的眼睛在外面。
她不怕对方认得她，但有些担心被记住脸，以后被报复，毕竟那个人在自己的记忆中残暴无比，手腕强硬，末世一开始就组织了一帮亡命之徒做起了老大。
自己不能保证等会儿能安然无恙地脱身。
秦漓摸着滚烫的墙壁前行，没有看到其他人，高温让人们只能躲在阴凉的地方休息。
空气里被加热过的腐臭味能够散播得很远，不过闻了五年的秦漓早已经习惯了。
她将巷子里一家敞开的甜品店里的冰箱收进空间，正准备给收银台那具年轻女子的尸体合上眼时，不远处突然传来说话声。
秦漓踮着脚，摸到小巷子出口后面，静静站着。
远一点的地方有大卡车的声音，离她所在位置大概一两百米，而秦漓听到的说话声就在小巷外的马路边上，离她只有几米远，秦漓甚至可以看到对方在白雾里的身影。
吧嗒吧嗒。
有人吸烟。
“……这是最后一车了吧？”
“嗯。”一个沧桑的声音疲惫回应，片刻后又开口问道，“三桂，还有烟么？给我也来一支。”
那个被称为三桂的男人突然狠狠吸了几大口烟，心满意足地弹掉烟屁股。
“你不知道现在烟有多难搞？这还是我家那个在老大身边伺候的婆娘偷偷捎给我的。”
“你让你婆娘偷老大的烟？你不要命啦你？”
“这是什么话！怎么叫偷？就是她从地上捡的老大不要的！”
年老一些的那人长长叹了口气，“算了，你不要拖累我就行。”
两人又沉默了一会儿，三桂率先开口打破了寂静。
“你说老大真的会发现吗？他会不会……”
“我不知道，”另一个人走了几步出去，似乎是要跟三桂撇清关系，“我可什么都不知道。”
不过片刻后他还是开口劝道，“你又不是不知道老大对于规矩恪守得有多严，这种奢侈品只有做出贡献才能换到，我还以为你小子做了什么让老大高兴的事或者搜物资的时候私夹得来的……”
他稍微停顿了片刻，“我劝你还是跟老大说一声，毕竟他最讨厌别人的不忠和欺骗，你主动说老大说不定还不会把你怎么样呢。”
“我才不说！不就是拿了他几根烟嘛？难不成他还要把我当那些叛徒处理！”三桂有些激动，但语气中还是夹杂着一丝颤抖。
“昨天的事你没看到？”中年男人幽幽地道提醒，“老大发现那个女人偷了仓库里的药，就一盒感冒灵而已，就一盒感冒灵！这他妈的末日来临之前九块九的感冒灵！他就把人折磨成那样！那还是个人样吗！！”
说到最后，男人也变得有些激动。
三桂似乎想起了什么，浑身颤抖，昨天他也被喊去广场观看了，那个女人没皮的样子他能做一辈子的噩梦。
他低下头，突然又嗫嚅低声道，“要不我跑吧，我重新去投奔一个老大，越市这么大，我不相信没有其他的团队不收我。”
中年男人上前拍了拍他的肩，“就几根烟的事情至于要跑吗？你在这里混得好好的，有吃有喝有时候还有空调吹，其他地方还不一定能有我们这儿好，要我说呀，你就去跟老大坦白，他不是之前说过他最喜欢诚实的人了吗？”
三桂低着头想了想，点点头，“好，等老大睡醒我就去跟他说，大不了这一周发的物资我不要了，用来抵他那几根烟。”
两人互相拍了拍肩，往停留卡车的那边走去。
秦漓确认两人走远后，才从小巷里出来。
果然，那个人还是一如既往的暴虐。
秦漓没有跟在两人身后，而是选择了另一个方向悄然前行。
她来到越市第一中学的西门口，这边靠近学校二食堂，越一中的二食堂以前起过火灾，之后学生们就很少来这边了，锈迹斑斑的大门预示着以前的荒芜。
不过那帮人还是很谨慎的在门上加了两把锁。
秦漓没动大门上的锁，她走到大门右边，面前的高墙上垂着厚厚的干枯杂草，她将枯草拨开，噼啪的细微响声过后，墙上露出了仅一人通过的缝隙。
这是前世她阴差阳错找到的通道。
应该是孩子们为了偷跑出去玩才凿的，隐藏在翠绿茂盛的爬山虎和杂草下面，不仔细检查是看不出来的。
秦漓侧着身从裂缝通过，安全踩到地面后她舒了口气。
没走几步她突然怔在原地。
一具被剥了皮的血腥女尸以极其怪异的扭曲姿势丢在了进入校区必经的桥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