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种菜
没想到第三天程韵柔就闲不住了。
一大早，秦漓被院子里的声音吵醒。
她也没着急，昨天母亲问她要了两把锄地的工具，估计现在正在捣鼓什么。
秦漓把加湿器和空调收进空间，又把关了一晚的窗户打开。
现在人们基本分不清白天黑夜，秦漓也只能靠手表手机上的时间来分辨。
所以晚上睡觉的时候秦漓只能拿隔热板粘在窗户上，营造一个黑暗的环境。
程韵柔的房间也是如此。
但上了年纪的人确实是闲不住，在这偏僻的林子里住了两天，小说电视剧也看着没劲了。
以前程韵柔最大的爱好就是约上几个好姐妹出去逛街，或者旅游，经常是几个月不回来，现在困在这一方小院里，种花家的基因发作，这不，一大早起来就在院子里挖挖埋埋。
秦漓倚在门上，看着院子里母亲劳碌的身影。
母亲的爱好颇广，会种花种菜也不稀奇。
她自己呢？秦漓记得自己以前是有兴趣爱好的，关于小说？还是关于画画？她记不清了，在末世的那几年里，所谓的爱好早已经被生存这件事消磨殆尽了。
她现在唯一想要的，就是自己和母亲能够平安度过这吃人的末世……
程韵柔拿袖子擦了擦汗，扶着锄头直起身子，看见在门口站着发呆的女儿，不由得喊了一声，
“小漓，你起来了？”
秦漓回过神，点点头，走上前看程韵柔的“劳动成果。”
小院是泥巴地，在遮阳棚遮蔽的阴影下，程韵柔松了两块地，挖了几个坑，上面撒着西瓜种子，应该是这两天他们吃的，不知道母亲什么时候偷偷把籽给留下来了。
“这会发芽吗？”
秦漓蹲下身，看着干得快沙化的土块上零星的几粒黑色种子，问道。
程韵柔也没底，“现在这么热，不一定能成，我就是弄着试试，这末世能过一天是一天，给自己找点事做……”
秦漓转过头，看见母亲眉间的那一抹忧虑，这异常的现象果然对她还是打击过大了。之前她表现出来的不害怕和适应，应该也是不想让秦漓担心。
“妈，”秦漓说道，“要是你想种东西的话，我空间里还有泡沫箱和种子，可以搬到屋子里种，如果温度太高还能收进我空间，等以后温度降下来了再拿出来。”
她前世实验过，空间不能放活物，但植物之类的能收进去，虽然在里面不会生长。
程韵柔神色间闪过一丝欣喜，她点点头，又看了看地上的西瓜种，还是拿锄头给埋上浇了水。
吃过早饭后，母女俩拿着锄头和铁铲准备去林子里挖一些土。
秦漓空间里准备的营养土并不是很多，她本来没打算现在种的。
而现在大雾还未变成血雾，土壤未被污染，林子里那些落叶堆积的土壤还算肥沃，正好取一些拿来种菜。
秦漓和程韵柔关好院门，往林子深处走去。
一路上程韵柔都在教导女儿该怎么种菜，耐旱的菜又有哪些。
秦漓时不时点头赞同。
两人来到林子深处，这边应该很久没有人涉足过了，地上干掉的落叶铺了厚厚一层。
程韵柔正要动手去挖，秦漓拉住了她。
她狐疑地回头看向女儿，正要问什么，秦漓把食指竖在唇边示意她噤声，然后指了指耳朵。
程韵柔侧耳，似乎也听到了远处有声音。
两人往树后藏了藏，刚刚模糊的声音由远及近清晰了起来。
“老莫啊，你也来坡上找野菜？你家孩子不是今天上城里去了吗？没买到蔬菜猪肉啊？”
“听我娃说，城里就没有几家还完好的店了，各路牛鬼蛇神都有，他都差点被抢了……”
“这么乱？zf什么时候才来帮我们啊……”
“不知道，靠人不如靠己，我跟你说，这片我跟老伴上次来过了，咱们去那片看看？”
“好，这雾也不知道啥玩意，全挡路了。”
“说不定就是我们人类这些年破坏环境造的孽哩……”
那两道年迈的声音和蹒跚的身影从母女俩所在的树前经过，逐渐远去了。
她们对视一眼，都心照不宣地保持着沉默。
秦漓看着脚下的土地，还没有干裂，但也没见有野菜，只有极少数坚韧的野草还在白茫茫的大雾下摇曳。
程韵柔欲言又止，但最后还是摇摇头什么都没说。
秦漓知道她想说什么，这个世道就是这样，她们没办法去帮助每一个人，而且这个村子也是有人种地的，自家都会有存粮，只是肉菜之类的可能已经消耗完了。
秦漓拿出泡沫箱，母女俩选了一些看起来比较松软的土，拿铁铲铲进箱子里。
装满了足足十七个箱子后两人才停手。
不过秦漓并未打算就这么直接种。回到院子后，她拿了几袋营养土出来，把两者按程韵柔说的比例混合好，才又重新装进泡沫箱里。
秦漓拿出肥料和种子，然后她就坐在一旁看母亲操作了。
程韵柔并没有把所有的种子马上都种下，而是把一些豆类种子先浸种促进发芽。
这个天气估计几个小时就成了。
忙活了一上午，将泡沫箱在屋檐下码好后，母女俩又开始讨论中午吃什么的问题了。
转眼十天后。
秦漓在正常时间的凌晨准时醒来，她把房间稍微收拾了下就离开了。
这间小平房除了客厅和卧室，还有一间储物室，秦漓在里面放了很多耐储存的食物，各类厨房家电和几箱够喝半个月的水也放在了厨房。
厨房旁边简陋的旱厕里秦漓再补了一次大水箱里的水，现在平均温度已经三十五六，最高温度突破四十度，洗澡根本不用热水，水箱里的水拿出来放一会儿就会变热。
回头把那些水箱放到太阳下免费加热，极夜的热水也有着落了。
正当秦漓返回屋里再检查了一遍还有没有什么遗漏时，程韵柔打着呵欠从房间里走出来，卧室里的凉气一下子涌了出来。
程韵柔眯着眼上下打量秦漓干练的装扮，正欲说什么时，屋外传来一声脆响，母女俩同时色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