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祭祀
婚礼过后，村子寂静了很长时间。
人们都去修山路了。
顾延和周旦也去帮忙了。
终于在祭祀活动时，修好了。
三月末，天气晴朗，惠风和畅。
一年一度的祭祀典礼如期举行。
顾延为了配合典礼，专门穿了烟粉的长裙，搭配古典正式的马甲，点缀了珍珠的小卡子穿梭在雾霾蓝的发间，发尾有薄如蝉翼的细带飘下。
但爬山嘛，自然就不能穿高跟鞋。
所以她穿了白色的老爹鞋。
周旦穿的是最简单的白衬衫黑西裤，黑色运动鞋，清爽利落。
其实呢，顾延还在裙子里穿了黑色鲨鱼裤，完全方便行动，不会走光。
阿花和李爷爷走在前头，顾延和周旦跟随着人群的队伍，慢慢走着。
村民们都穿着畲族服饰，略显端庄。
村长和祭祀的长老走在最前方，有人专门拎着祭祀用品。
山路不好走，但大家都沉默走着，偶尔会飘来几句方言的吟唱。
大概走了一个小时多，路径变窄，周围树木变得茂盛。
顾延环顾四周，已经逐渐往山的深处走去。
再爬了将近一个小时后，队伍渐渐慢了下来，看来目的地快到了。
等终于到达时，顾延也被所看见的一幕所震撼。
前方像是石像遗址，全都是凤凰的形象，或飞翔或站立，或鸣叫或姿态横生。
它们全都建在一个巨大的圆形石板地面上，环绕一周，格外壮观威严。
而此时队伍前方的祭祀长老正一步步踏上中央高台，高台被雨水和青苔侵蚀，表面充满岁月的痕迹，在其上有一个类似碗形的装置，估计有什么机关。
专门拎着祭祀用品的人将那些用品摆放整齐，长老则在一旁准备。
村长引导村民站至指定位置，可能是经历过这样的场面，他们都显得井然有序，有条不紊。
随着村长喊了一声吉时到！
所有人的目光都聚集在高台之上的长老身上。
只见他拿出一个石碗，向高台洒水，寓意洗去污垢，一切不干净的东西。
嘴里念念有词，吟唱着祭祀词。
接着，开始朗诵对凤凰的敬仰，祈求神明能够保佑村子风调雨顺，五谷安康。
有鼓乐奏鸣。
长老请出雕刻复杂花纹的木匣，从中拿出一块漂亮的玉石，乳白色带着凤凰浴火图案，将之放进之前碗形的机关里。
随后一声比一声声音更大！
反复喊出几个听不懂的词语！
不多时，就听见树丛间悉悉索索的声响传来。
顾延下意识转头朝声源看去，心里也跟着紧张起来。
枝叶后却钻出好多鸟儿来！
不同品种，不同颜色的鸟扑扇着翅膀，往中央聚集。
一时间全是鸟叫的啼鸣。
它们在空中盘旋飞舞，各色羽毛不断交织错过，映衬着明媚春光，留下一地惊鸿艳影，百啭千声。
村民和顾延周旦都被这场景摄住心神。
恰巧这时，飞舞的鸟儿偏转方向，人们的目光也追随而去，结果看到有鸟落在顾延的肩头，头顶，其余的鸟在头顶环绕伴飞。
大家都惊讶极了！
只有顾延一脸懵地站在那里，动都不敢动！
无他！害怕这么多鸟拉屎在身上！
其实，一会后她就明白估计是自己使者的身份，自然生灵们都对她表示亲近。
可村民不明白啊！
他们觉得这是上天的启示。
尤其是祭祀长老，更是虔敬的目光紧紧跟随！
这一定是神明的意思！
周旦看着被鸟包围的顾延，有些紧张和不知所措，他害怕会有什么伤害她，所以他抓着她的手，如果有什么不对劲，他就立马上前！
长老从高台走下，快走几步来到顾延身旁，充满尊敬地对她说道，“伟大的神明将你派到我们身边，一定是有什么旨意！”
顾延被鸟吵得头疼，这时有一道浑厚男声传来，她喜出望外。
于是她故作姿态沉稳，显得高深神秘。
“没错！神明嘱咐我来到这里，有重要任务交托于我。我能看看祭台吗？”
长老听此，果然自己的判断没有错。
他郑重点了点头，手臂一扬，恭请顾延上前探查。
顾延随即与周旦对视一眼，先行一步，周旦便跟在身后。
前方的人群立马让道，都一脸好奇地望着。
顾延走一步那鸟也走一步，寸步不离。
众人更是大为震撼。
来到高台后，顾延就将目光放在那块玉上，她拿起那玉研究，通体温润，确是好玉。
长老在一旁紧张地看着，生怕玉摔了，有什么磕碰，又怕真有什么玄机？否则，神明派来的人怎么一眼就盯上这玉了呢？！
村民中有人远远望着，可怎么看着看着天就黑了呢？
抬头一看，豁！好大一条龙啊！
青风的声音响起
“你在做什么？”
顾延已经注意到大龙的靠近，此时听他说话，她撇了撇嘴，“你还好意思说我？你跑哪去了？！”
而一旁的长老早已吓得呆若木鸡！
底下的村民反应过来也是吓得尖叫，逃窜。
妈呀！好大的怪物啊！
场面乱哄哄的，鸟也被巨龙的威压吓飞了！
村长胆子是真大！一边大声喊不要乱跑，一边颤巍巍地安抚受惊村民。
不知道是谁，扑通一声跪下，砰砰磕头。
又大呼龙神来了！
就有乱跑的村民跟着一起跪下，做着一样的动作。
不多时，跪倒一片。
都虔诚地磕着头，匍匐在地。
村长一看，顿时纠结起来。
这是……要不要一起跪下啊？
可是，他是干部，被教育信无神论。
而被众人害怕又尊崇的巨龙，冷漠地对顾延回道，“我已经感知到它的气息，就在西方。”
它又瞥了一眼，顾延手里的玉石。
补充道，“带上你手里的东西，我们这就走！”
顾延赶忙说道，“这么急？还没买票呢？”
巨龙可不管这些，一个俯冲，来到顾延面前，叼起顾延就飞身向上，周旦惊得一把拽住青风的胡须。
瞬间，他们就消失在天际。
只留下彻底回不过神的村民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