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别哭
小皇子想不起来从哪儿听说过这个名字。
戳了戳系统：“你知道孙十常吗？”
系统搜索一下自己内存, 内存里好些资料都处于压缩状态，他现在内存太小还解锁不了。
“不知道孙十常, 还是知道有个叫孙思邈的, 也是大夫，这两人兴许是兄弟吧，也可能是无关紧要的关系, 就跟李二跟李二牛一般。”
系统解释。
小皇子拧着眉头还是觉得听说过这个名字。
不过想不起来了。
那就算了, 小皇子回到宫里。
瞧见程处默浑身湿漉漉的，在他身上还有淤泥跟鱼腥味。
再看院子里多了两个大缸, 缸子里都是各种可以食用的鱼。
……
这是把曲江的鱼都给捞干净了吗。
再看野菜, 那是满满的一车子, 嫩藕数量也不少。
“你是去把长安城的野菜都给弄过来了？”小皇子瞪大眼睛。
他吞咽一下口水。
觉得程处默想要谋害他小命。
若是把这些东西都给卖完，少说得往后世跑好多趟。
那一晚上都没办法睡了，会累死！
也不对。那时候农贸市场夜里就没人了。
至于菜市场？
估计也会冷清。
他根本就卖不完累死也卖不完。
小皇子盯着程处默，这伴读瞧着浓眉大眼的，心思可真脏。
程处默搓了搓手。
他看向小皇子：“殿下，这是俺爹弄的, 说您既然喜欢吃，就多搞点, 多吃点。”
“……”小皇子还觉得不对劲。
老程有这么好心？
“说实话。”小皇子开口。
程处默挠了挠后脑勺：“俺爹还想吃酸菜鱼, 就着麦饭最好, 殿下还知道其他吃的不, 弄出来咱尝尝鲜。”
说到最后, 程处默嘴角的口水都快流淌地上。
小殿下太厉害, 此生不悔做伴读。
小承乾脸上表情绷不住。
这程大将军有些不靠谱啊。
瞅着院子里大缸的鱼。
小皇子捞出来几条, 准备带后世售卖一下, 如果卖的好, 回来一趟再去卖。
让程处默分出一半的鱼跟大多数的野菜，送到膳房。
至于大唐太极宫的米面快被一群五大三粗的汉子给吃穷了，小皇子还一无所知。
陈安瞧着这边情况，认真记在心里。
晚上依旧是酸菜鱼。
李二皇帝感觉到微微饥饿，让内侍传膳。
也就这么一会功夫。
甘露殿热闹起来。
一个个捧着空了的肚子摆出商议大事儿的姿态，甚至魏征手里还带着那个用来记录事情的小本子。
来了之后，盯着传膳的内侍。
内侍吞咽一下口水。
扭头看向李二皇帝。
在李二身边伺候，有些事情内侍比旁人清楚，晌午那一顿把陛下一个月的口粮都给干完了。
现在他不敢去传膳了。
“去吧。”李二皇帝无奈。
这些臣子们都来了，还不能不管一顿饭。
内侍迈着小步子往膳房走去，今日依旧是加量的膳食。
辛苦庖厨了。
不过咱家陛下性子可真好，把那些臣子们宠的跟爱妃一样。
常内侍心里碎碎念。
膳房的庖厨倒没什么意见。
这证明什么，证明他们做的好吃。
就连那些大臣们都忘不了。
这是对他们手艺的肯定。
而且……
就在刚才程将军，李尚书，还有许多文臣武将都往这边送米粮。
大有日后一直在这里用膳食的意思。
那些米粮他们读不知道该不该收。
常内侍来的好。
问问常内侍就好。
常内侍听了缘由委实惊讶。
这些人竟然还能想到这一重。
他都要比陛下感动了。
常内侍让庖厨们继续准备膳食，他则是往甘露殿汇报去。
李二皇帝得知这些蹭饭的自带口粮，一阵感动。
然而……
程知节跟李靖一前一后走过来，一个笑的憨实略带一分不好意思，一个则是端着身姿似有惆怅，儒雅又俊的脸上带着几分难处。
是遇见什么事儿了？
李二皇帝刚想帮衬一下。
就听见程知节想带着家属一起来蹭饭。
李靖也是同样意思。
太极宫的庖厨手艺好。他们这些人来蹭于心不安，想要吃完打包一份。
……
大唐果然一个个都是人才。
李二皇帝差点抑郁的吃不下。
瞥见殿里放着的小夜灯，突然将夜灯打开，亮光翻倍增加，甘露殿里的大臣们你看我，我看你，面面相觑，他们知道，李二陛下又要炫耀了。
叹气！
搜刮起脑子里夸赞人的话。
当立政殿的长孙皇后听见这边消息，嘴角抽搐一番。
那些打天下的人，个个都有性格，也就陛下受得了吧。
……
四皇子殿里。
李泰盯着内侍端过来的鱼跟饭。
手里的书再也看不下去，挣扎许久，多看了两眼大儒批注，这才起身朝着外头走去。
案桌上摆着的酸菜鱼香味扑鼻，浓香四溢，也不知道是怎么做出来的。
他有罪，看见美食就没办法专心读书。
小福娃在心里反思。
完毕，一口鱼肉入腹。
真香！
明日还想吃。
承乾殿里。
小皇子吃的肚皮圆圆，提着一桶鱼，又带着一半的野菜出现在寝殿床上，瞧见摆在小几上的夜灯。
有心差人给青雀送过去。
但是想到青雀的秉性，若是那后世装奶茶的杯子送给青雀后。
他很可能放弃学武。
那可不行。
夜灯留着，等他退缩时作为学武奖励，吊着他用。
作为大哥，小殿下操碎了心。
这么想着，闭眼进入现世。
模糊的世界慢慢变得清晰，小皇子瞅着水桶里凉凉的鱼，起初一愣。
随即拍了拍自己的小脑袋，鱼都死了，死鱼还能卖钱不？他忘了系统不能带着除他之外的活着的东西。
小皇子眼睛发红，差点委屈哭了。
系统无措，宿主忘了它竟然也忘了。
他果然是最没用的系统了。
小皇子听着系统不怎么流畅的安慰话：“我没事，就以后记得就好，昨日瞧见别人卖鱼挣钱，我就动心思，都没想周全！”
如果得到这个系统的是母后，母后肯定会做的更好。
小承乾眼睛红红。
深深吸了一口气，继续推着车子摆摊。
鱼虽然死了，不好卖，但是可以当成搭头送出去。这么想着把野菜跟嫩藕摆好。
因为带来的鱼占据很大空间，小皇子这次带来的货不多。
隔壁水果摊主瞧见小皇子小推车上的水桶装着
的鱼。
伸手摸了一下：“死了？”
“昂，死了。”小皇子一脸可惜。
“死了就不新鲜不好卖了。”水果摊主提起这个，发现摆摊的小孩眼睛红起来。
赶紧改口。
“反正，鱼带走也得杀了，现在死了，还省事了。”水果摊主说着：“来来，给我杀一条鱼，我带回去。”
吃过小皇子的野菜。
摊主自然知道小孩不会弄虚作假。
鱼死了，应该是闷死的。
只要不是毒死的，顶多不新鲜一些。
他带回去就是。
“送您。”小皇子开口，从水果摊主的摊子上抓了一个塑料袋，捞出一条鱼送给摊主。
“得，那我就要了，给你个这个，上次瞧见还挺喜欢的。”水果摊主拿起小盒熟透的榴莲递给小皇子。
小皇子吞咽一下口水。
以往没吃过，觉得这东西味道奇怪。
现在尝试过了，抵挡不住诱惑呀！
将水果摊子的老板排在老朋友第二位子上，小皇子开始啃榴莲。
吃完小块的榴莲，那些回头客们走过来。
瞧见野菜，买的起劲。
瞅着水里的鱼。
“小朋友也打算卖鱼吗？”
“嗯，但是带来都死啦。”小皇子说道。
抓着一条鱼，当成添头。
顾客们盯着鱼瞧了好一会儿，这鱼他们向来都是吃活的，看着鱼被宰杀。
这会儿瞧见鱼不够鲜活。
心里有点抗拒。
不过瞧着是白送的。
那点纠结就散了，带回家就是。
实在不行半路扔掉。
小皇子卖野菜送野鱼，倒是很快把带来的东西给卖完。
准备离开摊子时，放在小推车的手机还是叮叮叮响起来。
打开就瞧见里李立群的消息，说半个月后去横店见面。
小皇子将时间给记下来，小心翼翼对着手机说了两句话，点击发送。他就成功回了消息。
这东西也太好用了，如果父皇有这个，打颉利可汗也会简单很多。
可惜，带回大唐就不能用啦。
小皇子小心翼翼把手机放回去，推着车子离开。
走出农贸市场，瞧见角落有一只大橘。
大橘身形矫健，看起来还有些眼熟。
似乎是那么想要保养他的喵。
小皇子心情顿时好起来，放下小车，去摸小猫，然而大橘再次窜入垃圾桶，并且从垃圾桶里吊出来一只大鲤鱼。
看见鱼的一瞬间，小皇子眼睛更红了，那是他赠出去的鱼。
“别哭别哭！”系统在小皇子脑子里安抚。
然而小皇子眼睛依旧红红的。
这时候大橘咬了一口鱼肉，吞咽下去。
瞧见小皇子眼睛发红，猫眼里带着几分纵容，他咬了咬小皇子的衣摆。
随后躺在地上，露出自己白白的肚皮。
仿佛再说给你撸，不许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