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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4章 毛羽零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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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傅徇说到做到。

    当夜, 云殊华便和几位女子被关在合极殿里,不得外出。

    这些世家小姐皆是娇生惯养、深居简出养大的,天真地以为自己可以同堂堂玉逍宫小公子结姻, 便前来自荐枕席。

    眼见云殊华对她们并不感兴趣, 又苦于傅徇的胁迫而不敢自私逃走,便只能唯唯诺诺跟在云殊华身侧。

    这一夜, 云殊华连眼睛都不曾合上。

    或许他并非与异性合不来,只是一想到傅徇将这些人安插在他身边的目的,心里就涌起一阵阵厌恶感与恐惧感。

    说起来,还不都是拜卫惝所赐。

    睁着眼捱到天亮, 云殊华一脚踹开合极殿的大门,在院子里呼吸新鲜空气。

    “殊华。”

    江澍晚握着剑走过来, 看上去也像一夜没睡的样子。

    “你昨夜睡的怎么样, 没出什么事吧?”

    “……你看我的样子像没事吗?”

    云殊华指了指发酸泛红的眼眶,由于硬生生熬了一夜,里面布满了血丝。

    “咳咳,”江澍晚以拳抵唇, 试探地开口,“你, 你和她们, 有没有,嗯, 就是, 有没有……”

    云殊华狠狠瞪了他一眼:“你是找茬是不是?”

    “没有, 没有。”

    见少年转身要走,江澍晚连忙说:“主上吩咐,今晨就要离开崎城了, 你这是要往哪里走?”

    云殊华顿住步子,一时没反应过来:“离开这里,那我们要去哪?”

    “你忘了,”江澍晚轻声提醒,“今日要去禺城……攻占擎苍山。”

    两个少年沉默地对视了一眼。

    云殊华终于点点头,说:“什么时候出发?”

    “车马一早便在外等候了,应当是即刻启程。”

    云殊华做了个深呼吸,余光左右打量一番,凑近江澍晚问道:“你告诉我,如今擎苍山境况如何?昨日傅徇说的可都是真的?”

    “是,”江澍晚并未隐瞒,“主上说,今日必定拿下。”

    好一个必定拿下。

    云

    殊华冷哼道:“那就走吧。”

    玉逍宫外的随侍与马车浩浩汤汤,排成一队。

    不远处,一众侍从携着四五名衣着鲜艳的女子上了末尾的马车。

    云殊华踏出门槛,随意挑了匹黑马便要翻身而上。

    “公子且慢!”

    那马儿受了惊,当即躲开云殊华的碰触。

    云殊华顺着声音来处看去:“怎么了?”

    出声那人不过是个带队的随侍,只见他露出讨好的笑容:“主上有令,公子体弱,尚未恢复,还是乘坐马车为宜。”

    云殊华抱臂道:“那你们是想让本公子坐哪一辆马车?”

    “公子随意,随意。”

    云殊华冷冷睨了他一眼,去了距末尾最远的那一辆。

    半晌,队伍才算齐整,江澍晚于首位骑上马,一声令下,几辆马车也跟着缓缓挪动起来。

    禺城与崎城相距并不远,正逢战争时期,许多关隘无人把守,一路行进飞速而顺利。

    云殊华为避免和那几位随行的女子产生交流,一直坐在车中,连休息时都不曾下去,只一门心思养精蓄锐,运作周身法力。

    自服下傅徇给他的解药,病情便迅速好转起来,体力恢复了不少。可这药却像是治标不治本,若是一直仰赖于傅徇才能好好活下去……他不愿意。

    大约四个时辰过后,一行人总算到了禺城。

    云殊华掀开车帘,二话不说跳了下来,前方带路的江澍晚注意到他,刻意放慢了骏马的步子,与他齐肩而行。

    城门无人把守,昔日南域最为繁华的大街一片萧条。

    一路走来,只见商铺紧闭,满目疮痍,庭院空空,鲜少见到活人。

    江澍晚见云殊华眉头紧皱,忍不住也下了马,凑到他身边解释道:“这里的人能走的都走了,留下来反抗的……尽数埋在了附近的乱葬岗,如今是一座空城。”

    云殊华问:“没有了这些子民,就算攻下这座城又有何用?”

    江澍晚摇摇头:“玉逍宫意不在此,夺取更大的版图,逼宫玉墟殿才是目的所在。”

    云殊华又问:“那南方那些已经攻下的城池,都是怎么处理的?”

    听到这,江澍晚笑了笑:“你认为玉逍宫有心思去管他们的活路?”

    “物竞天择,能不能活下来,要看他们自己的意志。”

    云殊华蹙眉,不再继续这个话题。

    到了擎苍山,越往上走,地上便有越多的尸体,这些尸首有的身着南域制式的青衫,有的则身着玉逍宫的雅青外袍,远远望去,竟叫人凭白生出一种自相残杀之感。

    昔日熟悉的景色,如今都染上了血,就连脚下的泥土都因血水的灌溉而变得松软泥泞。云殊华的心一点点沉了下去。

    走入山门,华丽辉煌的宫殿如今处处起火,这里已经布满了玉逍宫的人。

    傅徇走在最前面,听着手下的汇报,显得有些心不在焉。

    他摆摆手,示意面前的人退下,转身唤道:“殊华,不想见见你的老朋友么?”

    云殊华偏过头:“我早已和他们没瓜葛了。”

    “哈哈……好,有志气,”傅徇扬起下巴,苦恼地说,“可是那些人无论如何都不肯说出南域玉令在何处,舅舅需要你,帮忙审问一番。”

    “快来。”

    傅徇回过头,一脚踹开了偏殿的大门,只见数十个存活的南域弟子被围困在一起,个个蓬头垢面,破衣烂衫,满脸的血污。

    两名魔修将其中一个青年提了起来,那人身子软绵绵的,显然是被挑断了手筋脚筋,法力尽失。

    “主上,这便是南域的代域主,他定然知道玉令在何处。”

    “嗯。”傅徇笑着颔首。

    那青年奄奄一息,听见傅徇的低笑,晃着脑袋抬起头来看他。

    “你这个道貌岸然的魔头,休想知道玉令在哪,我就是死也不会告诉你。”

    “你说什么?”

    傅徇侧耳凑到他身前:“哦……原来是在说,不告诉我,当然可以,那你可以告诉殊华呀。”

    青年猛地咳出一口血。

    听到这个名字,南域的道修皆面露憎恨之色,看向傅徇身后的

    少年。

    云殊华心中一紧,他无声地踏上前去,小心翼翼道:“青禾兄。”

    斋青禾如回光返照一般,面上忽然有了光彩,他死死瞪着云殊华,吼道:“你这个叛徒!为什么要背叛东域?!为什么!”

    “仙尊大人,还有我们,是如何的袒护你,你就是这样对待我们的吗?昔日我以为师炝是最大的祸害,如今看来……你才是!”

    数道失望夹杂着怨恨的目光落到云殊华身上,审判着他。

    云殊华沉默下来。

    “云殊华,你枉为人!你这样的人,就该下地狱!”

    傅徇唇角的弧度渐渐降了下来,他将手中玉笛扬起,对准斋青禾的头骨狠狠砸下:“谁准你这样同我的外甥说话?”

    一道明显的骨裂声,玉笛尾处的魔气侵入青年的脑袋,他的右耳旁被凿出一个血窟窿。

    云殊华连忙拽住傅徇的手腕,道:“舅舅慢着,不要杀他!”

    眼看着斋青禾左右摇摆,失去浑身地力气,如一滩泥铺展在地上。

    他痛苦地原地磨蹭着,口中发出呜呜的喊声,双手使不上力,手腕也在粗糙的地面上磨出血。

    云殊华飞扑上前,想继续和斋青禾说些什么,却发现他什么都听不进去了,此刻神志恍惚,只能因为疼痛而哭号。

    这样虽没死,却比死了还难受!

    “殊华放心,他不会死掉的,这种神智不清的傻子,就是要一直活着才有意思。”

    云殊华闭了闭眼,背对着傅徇不去看他,咬牙道:“他可是域主!你将他伤成这样,如何能知道玉令在何处?”

    “唔,不要紧,傻了一个,审问第二个就是了。”

    云殊华右手抬起,口中念起法诀。

    傅徇看着他唤出佩剑,神色一凛:“怎么,你要为了一只蝼蚁违抗舅舅?”

    云殊华手起剑落,血溅三尺,白皙的脸上沾着飞出来的热血。

    斋青禾的血是鲜红色的,他正诧异地看着少年,似乎不理解他为什么动手。

    云殊华双手覆上斋青禾的

    双眼,心中一片清明。

    殿上忽然响起傅徇的笑声。

    “殊华,看来此人生前关系确实与你不错。 ”

    “下一个,嘶──审问谁比较好呢? ”

    云殊华暗暗握紧长剑,手中蓄力,全身的法力也灌注上去。

    就在他正准备动手的那一刻,殿中有道一瘸一拐的身影忽然飞一般地向后山方向逃去。

    “有人逃了!”

    “ 追!” 傅徇沉声。

    “跑得这么快,此人身上定有蹊跷!”

    见众人都冲出殿外,云殊华低声对斋青禾说了句对不起,连忙提剑跟上。

    “殊华,你别再去了, ”江澍晚扯住他的袖子,强力拦下来,“主上今天要杀人,我们拦不住,你这样去也是徒增伤心。 ”

    “别跟我说这些!”云殊华甩开他,歇斯底里地喊,“就算你冷血无情,也不要阻拦我,我不能眼睁睁看着这些人送死!”

    说罢,他疯了一样地追上去。

    逃走的是个十六七岁的少年,一条腿被刺伤了,却不知从何而来的力气,竟一直越过后山,来到一处悬崖。

    “都别过来!老子知道玉令在什么地方,若是想掌握擎苍山剩下的兵力,就不要再向前一步。”

    那少年发髻乱了,华贵的衣料也被树枝划了几道口子,脸上尽是尘土。

    但他倨傲地看着傅徇,眸中盛满了鄙夷。

    “老子是大师兄最爱的弟子,也是斋师兄最信任的人,如今除老子以外,所有的知情人都死了!若是想知道玉令的下落,就给我往后退!”

    傅徇哼了一声:“我倒要看看你还能耍什么鬼把戏。”

    “都给我听令,后退些,同他拉开距离。”

    在场的魔修纷纷听令,慢慢地离开了悬崖。

    那少年站在悬崖边,笑嘻嘻地看着傅徇。

    “你这个狗贼,这辈子都别想知道!”

    说着,他摊开双手,认命般地后撤一步。

    说时迟那时快,傅徇只感觉身边有道石青色的影子一闪而过,转瞬间便看见云殊华

    飞扑着趴在崖边上,死力扒着岸,小半个身子一点点向前移。

    傅徇顿时慌了,上前道:“殊华,不可胡闹!快回来!”

    云殊华充耳不闻,他紧紧攥着少年的手,颤声道:“朝岐,别闹了,你快上来,我拿性命做担保,你不会有事!”

    少年抬头看着他,了然道:“是云殊华啊,我就知道是你……方才,你是不是想一剑刺死傅徇?”

    云殊华掌心出汗,感觉少年的手渐渐脱去,疯了一样地语无伦次道:“别再说话了,我是叛徒,我罪大恶极,死有余辜,你快上来,要杀要剐都听你的,好不好?”

    “你……是不是叛徒,我心中自有分晓,”朝岐哽咽道,“师兄他心里也是,你不要……过意不去。”

    云殊华喉间滚出用力而撕裂的怒吼声,他一边死死把着崖岸,一边将朝岐向上拉。

    “别说话,求求你了。”

    “我不可以活在这个世上,就算死,尸首也不能落在傅徇手里,”朝岐笑了笑,“这个贱人绝对能做出挫骨扬灰的事,如此一来……他就能从我身上找到南域的玉令了。”

    “我可以帮你想办法,真的,”云殊华脖颈涨红,青筋暴起,“求你了朝岐,活下来,我不想让你死。”

    “算了吧,就算活下来,擎苍山也没了,我一向看不惯其他四域,届时又能去哪?”

    朝岐故作轻松,调笑着和他对视一眼,一点点松开手:“我是南域朝氏嫡次子,来年了,记得替我上柱香。”

    说罢,两人交握的掌心法光闪烁,一枚玉质的物什悄无声息地传给了云殊华。

    朝岐另一只手唤出一柄短刃,干净利落地对着云殊华那只握着的腕骨砍下,纵身掉下悬崖。

    云殊华手一松,目眦欲裂,瞳孔如针尖一般猛地缩起来。

    “──朝岐!!”

    空谷传响,哀转久绝。

    见到局面控制下来,傅徇才敢上前一把将云殊华拽离悬崖,骂道:“你疯了!怎么可以拿自己的生命当儿戏!”

    “来人!将小公子送去山下,关起来,哪也不许去!”

    仇人就在身边,此刻却不到时候……还不能动手。

    云殊华感到自己浑身的血液一点点变得冰凉,他将嘴里咬出血,强迫自己隐忍着怒意。

    傅徇……卫惝。

    给我等着。

    作者有话要说:  感谢读者小可爱“温凉”灌溉的30瓶营养液!!(づ ̄ 3 ̄)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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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来人!将小公子送去山下,关起来,哪也不许去!”

    仇人就在身边,此刻却不到时候……还不能动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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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仇人就在身边,此刻却不到时候……还不能动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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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傅徇……卫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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