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5章 这是故意在设套让我们钻
空忍抬手以手指夹住横在颈侧上的剑尖用力一弯,剑尖随之弯曲,发出了铮鸣之声。
他在说话时,萧长宁已然有所警觉。
当震颤自剑身反传而回时,她握紧剑柄反手一转又一横,逼着空忍手指放开剑身的同时,人也不退还反进,又是一剑划过。
一切发生在电光火石间,谢凤仪只看到了空忍出手欲要断萧长宁手中之剑没能成功,反倒是激怒了萧长宁真动了手。
“不太对劲。”谢凤仪心中莫名升起警兆,上往前迈了一步喊了一声,“阿宁,你快回来,小镜子,将人带回来。”
萧长宁立时收剑后撤,身子也急速后退。
在她说不对劲迈步的同时,镜非子指间火光一闪,人已经和萧长宁换了位置。
下一瞬,镜非子陡然消失在之前萧长宁的位置上,空忍也不见了。
“小镜子?”谢凤仪回身握住萧长宁的手,又看了看空无一人的不远处,犹豫试探着喊了一声。
他们乱七八糟的招数太多了,她都不知道到底是谁的手段。
没人回应她,仿佛那里从未出现过人。
暗中跟着的人和一元教的人见此也都出来了。
谢凤仪看了眼,没在一元教中看到眼熟的人,挥手让他们入村去查盗天机的人。
她拉着萧长宁走去了镜非子消失之处查看。
“是小镜子常用的那种一下就出来,一下又消失的符?”
谢凤仪看不出门道来,只能胡乱猜测。
“应是好几枚玉符一同捏碎,成为了一个符阵,这才能让两人同时消失。”
“嗯?”谢凤仪循声一看,见是个面容有些苍老的道士正在背着手站在她们三四步之处。
“贫道澄净子,见过谢姑娘,永安公主。”澄净子对她们行了一个道家礼,“师叔祖有言在先,若二位姑娘来此后,他要是没在身侧的话,需至少留一位明字辈儿的人跟随在身侧,距离至多不能超过五步。”
镜非子这家伙在该靠谱时,还是很靠谱的。
谢凤仪心中腹诽着,面上微笑着对澄净子一颔首,“净道长,我们知道你,明瀚没少提起过你。”
澄净子倒也没有诧异,“我那位师侄,天性憨厚实诚,很是讨我喜欢。”
这话谢凤仪是认同的,明瀚几乎就没有心眼这个东西。
要不是明溯的话,他都来不到京都就得被人骗着卖了去做苦力。
“净道长说这是符阵?可知道是谁发动的?”虽然对镜非子的本事很放心,谢凤仪还是想知道是谁动了手脚。
“看不出,不过这种玉符很是珍贵,我教之中是没有这份财力去做的。”
“我们用的都是普通黄纸配以朱砂所制成的符纸,只有小师叔手中还有几张长辈们留下珍贵符纸。”
“但其中也是没有玉符的,那个是威力大些也美观,可花费也是大。”
“贫道这些年来,还没见过这样的奢靡手笔。”
澄净子叹了一口气,很有些肉疼和惋惜的意味,“这几个玉符要是换成银钱,都能够我们教中吃上几个月了。”
谢凤仪挪开了眼,一元教是真的穷的叮当响。
相比之下,正一道一个小辈儿的都比他们的长老富有的多。
“日后搬来京都就好了,苦日子就彻底结束了。”
谢凤仪随口安慰了一句,心里也有数是谁做手脚了。
当世除了玉凌子就没有别的人了。
“他什么时候和佛门的人扯到一处的。”这才是她关心的。
佛门的人都在南边,北边他们压根宣扬不开,信众非常之少。
这点佛门之人也很清楚,几乎从来不北上。
空忍出现在这里就有点奇怪,并且还胡搅蛮缠的护着盗天机之人,刚才更是差点将萧长宁一并给掳走了。
他们定是狼狈为奸混到一处没跑了。
问题是玉凌子是如何做到在他们眼皮子下面做成这件事的。
“小姐,公主,村内除了一些村民外,没有别的人了。”
暗卫和一元教的道士们一起出来,神色都不太好看。
“手笔还真不小,看来这是故意在设套让我们钻。”
谢凤仪不太意外听到这样的答案,在镜非子和空忍一起消失时,她就大抵猜到了会是这样。
“我就是奇怪,我们过来的路上只有两个人,怎么不对我们出手,为什么非要等到来这里?”
然而这个问题没人能回答她,她琢磨了一会儿也没能想明白,索性先扔到一边不去想了。
她又望了望有哭声顺着风声传出来的村内,拉住想要进村的萧长宁,“别去看了,看了更不好受。”
萧长宁唇抿的紧紧的,握着剑柄的手在轻微颤抖着,极力压着身上的怒意。
“留下人来处理这边事务,将村民都好生安置了。”
“失了劳动力和有老弱妇孺的人家,多照顾一些。”
“日后时不时的就让人来看看,在该帮之处就帮一把,但莫要帮过头了。”
暗卫应声领命而去。
周围都是人,手下和道士一堆,谢凤仪也不好这时旁若无人的哄萧长宁。
她能做得出,也不在意,萧长宁没有她这么厚的脸皮。
她要是做的过于显眼,萧长宁会不好意思的。
“在这里再多停留也是无益,咱们先回京吧。”
谢凤仪一句话传下去,除了还留着处理村中之事的人外,都跟着谢凤仪回转了京都。
人多了,速度难免就会慢一些。
谢凤仪和萧长宁共乘阿雪在最前面,她将下巴放在萧长宁肩上,手也自后面搂着萧长宁的细腰,仗着身姿高一些,将人完全给扣在怀中。
还时不时趁着跟后面的人拉开些距离了,就偏头亲吻萧长宁脖颈一下,“事已至此,别气愤了。”
“我们要做的不是生气,而是将那几个杂碎都挖出来给千刀万剐了,以告慰那些无辜丧命之人。”
萧长宁这会也没刚才在下河村时那么怒火滔天了。
不该死的死了,该死的跑了,确实是生气也无用了,还容易影响理性和让身边人担心。
“嗯,我知道的。”她倚在谢凤仪的怀里,目光落在京都的方向,“咱们一会是直接回城内,还是先去落云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