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5章 这顿打,早晚都是要挨的
在林之南风尘仆仆入京的当日,首先去见了眼五公主讨了碗水喝,然后就被带到了宝沙胡同。
彼时,谢凤仪刚好将澄云子三人身上最后的财产给赢了过来,正处于求败不成,心下惆怅中。
听到林之南来了,她对着还在愁眉苦脸的师徒三个人挥挥手,让灵玉拿上她赢过来的三身道袍,云淡风轻的就走了。
她前脚离开,澄云子就去看明溯,“明溯啊,过两日就还会有人来,如果不出意外,会有你海师伯。”
“他脾气最暴了,看到咱们将东西都输了,会不会揍咱们啊。”
“要不,你还是带着我和明瀚找地方去躲一躲吧。”
明溯面无表情,坐的稳稳当当的,“这顿打,早晚都是要挨的。”
他们这两天被谢凤仪带着又吃又玩的,各种玩的花样层出不穷。
然后就玩到了赌,他们就一样一样的输,输来输去,连证明身份用的道印都输给了谢凤仪。
原本想要保住道袍和拂尘,也没能保住。
等澄海师伯来了,不揍他们就有鬼了。
不过……
明溯眼珠转了转,“可以让海师伯也与谢姑娘对赌,赢了就将咱们东西都能拿回来。”
“要是输了的话,他和咱们也就都没甚区别了,他也不好意思揍咱们了。”
澄云子一拍大腿,对着明溯竖起了大拇指,“好好好,这个方法好。”
能死道友不死贫道,能坑师兄就得赶紧坑。
只要不老大一把年纪了,还要挨师兄的毒打,别说让他亲自给澄海子给挖坑了,顺带埋了都成了。
明瀚摸了摸他们输了旧道袍后,谢凤仪拿来让他们换上的新道袍,“师父,师兄,这衣服料子好像比咱们原本好许多。”
这不是废话么。
澄云子和明溯齐齐白了明瀚一眼。
他们眼睛又不瞎,人也不傻。
这里下人身上穿的衣服料子,都比他们身上的道袍料子要好。
谢凤仪又着重说了因着镜非子的关系,他们就是自家人,一应的份例都是比照着她们的来的。
萧洵和五皇子,也是这个待遇。
这让澄云子和明溯感觉来找师叔祖就对了。
原本还有些良心过不去,总感觉这样不太好。
但很快的,他们就沦落在谢凤仪的热情里,享受起这份从未享受到过的好待遇来。
吃的喝的,用的穿的,都是顶好的。
他们是修道人,不是苦行僧,苦谁不苦自己。
以前是太穷,山门也没多少余钱,自然是只能苦巴巴的度日,口腹之欲也不能过于重。
如今在谢宅这里,吃的喝的一样样摆到他们身前,不吃不用都是不给面子,不拿主家当自己人。
虽然谢凤仪小小的年纪,看他们的眼神却宛若长辈在看小辈一般,这个也并不重要。
谁让她和镜非子以友论交呢。
毕竟严格说来,要是镜非子坚持的话,他们还得给谢凤仪行晚辈礼。
道教的规矩和世俗是一样的,年纪大小不重要,辈分才能用来衡量和代表地位。
镜非子小时路还没走稳呢,一元教最早的澄字辈儿一群胡子花白的老头子见到了,都得停下来乖乖叫小师叔。
后来随着镜非子长大,明字辈入门早的也有了白胡子的,还得叫一声师叔祖。
多年下来,他们早就习惯了。
现在就是镜非子醒了,让他们对着谢凤仪行晚辈礼,他们半分都不会有被侮辱的屈辱感。
“咱们这样,不太好。”明瀚一脸正色,“无功不受禄。”
“师叔祖在这里养伤,是他帮了谢姑娘的大忙,才能心安理得的留在这里。”
“咱们什么都没做,却还白吃白喝,吃的喝的还都是各种好东西。”
“师父,师弟,我于心不安。”
“心不安,就去要饭吧。”澄云子随手从石桌上拿起一个茶碗,放在手里摸了摸又放下了。
“这个不行,这一看就不是凡物。”
“你要是举着去讨饭,人家还以为你在故意挑事。”
澄云子目光从石桌上挪开,看向不远处侍立的奴仆,“烦劳哪位小哥给我这傻徒儿去后厨捡个狗碗来,千万别是太好的。”
“最好是粗茬子还缺了个口的,适合去拿着讨饭不被打的。”
明瀚看了看澄云子,又看了看明溯,“师父,师弟,我不想去讨饭。”
“那就闭上嘴!”澄云子瞪了他一眼,“继续当好你的哑巴,谢姑娘和萧姑娘不问你话时,你就不要主动开口。”
“哦。”明瀚有些委屈的低了低头,不吭声了。
明溯拍了一下他肩膀,“师兄啊,师父不会害你的,你听话就是了。”
“嗯。”明瀚点点头,“师父和师弟都是我最亲的人,你们害谁都不会害我。”
“那可不一定。”明溯不怀好意的笑,“你可别拿我当好人,我想将你挤走当师父唯一的徒弟很久了。”
明瀚想了想,“净师伯也很想让我去给他当徒弟很久了,可惜师父不同意。”
这话说的真是一点水平都没有啊。
明溯拿下了手,起身就往另一处走,“我去出恭。”
他刚走,澄云子的怒吼声就响了起来,“你这不孝的孽徒,不知道你师父养头猪都能养出感情来吗?”
“你还那么点时我就收你入门墙,一把屎一把尿把你养大的,我能没有感情吗?啊!”
明溯在心里一字不差的跟着念了一遍,走的更快了。
这后面还有一长篇呢,他早听腻了,不想再跟着听了。
师徒之间的小插曲,谢凤仪暂时还没收到消息。
她和萧长宁是去谢曦书房去见的林之南。
贼船上的人分工不同,交往的方式也是不同。
林之南是当朝官员,在花厅见面说私事是表示亲近。
若其中带了公事的,还是要在书房才是对林之南的重视和信任,也能让林之南心下更为满意。
谢凤仪很能把握好这个度,边走还边和萧长宁说着里面的关窍。
萧长宁听得懂,但还是表示不太能做得来,“哥哥说过,我就适合做直臣和孤臣,玩心眼子的活一点都不能沾。”
“否则被卖了都还被蒙在鼓中,甚至还会对卖我之人充满谢意,我觉得他说的还蛮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