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1章 你要相信我
“不一样的,哥哥。”萧长宁手搭在萧洵肩上,“命格之说,由不得我们不信。”
“况且阿洵也只是一个孩子,更做不来这种事,我绝不能将他抛出去。”
“哥哥,由我来吧,我们能成功一次,便能成功第二次。”
“这次我们还会做更妥善的准备,在有心算无心下,我们能赢的很漂亮的。”
“我也知道如何在他们面前保全自己,我了解他们。”
萧长宁语声略急促,眼底也都是坚持,“哥哥,你就听我的吧。”
“这件事且再议。”谢曦也没有强硬的非要坚持他的意见,“如今重要的是,先行制定计划。”
“此事不光要保密,并且最好能一举功成。”
“至少盗天机在京都的人,都要先行清除。”
萧长宁见他没有再继续打萧洵的主意了,也微松了口气,“我知道他们不少人的长相,可以画图出来。”
“有图在手,便可以对着图先将在京都的人都找到。”
“我还知道他们其中一处多年的据点,也派了人暗中盯着了。”
“过两日我和阿欢还要去见叔高祖,到时再问问他老人家可有什么方法。”
谢曦听完后点头,“可以。”
做事不能急于一时,他心里明白的很。
即使很想要立时为谢二和谢四报仇,也不能冲动行事。
如今先为他们办好身后事,纵然尸体都未寻回,该做的一件也不能少。
“阿欢,谢四有心上人,你知晓吗?”
“知道。”谢凤仪想到谢二和谢四,心下一片黯然,“是安堂里的人,你应该也知道她,她叫映荷。”
“你在陈留时,她时常会给你院中去送东西。”
“谢四有段时间被你放在了明面上,他们也因此熟悉了起来。”
“之所以没有求了你们将事情过了明路,是因隐卫若是成亲了,便会出隐卫入青鸾。”
“谢四便与映荷约定到二十六岁后,再言婚事。”
“这事儿我之所以知道的如此清楚,是有一次我看到映荷在廊下做荷包。”
“她绣工很是不错,我还说让她得空了也帮我绣一个。”
“后来那个荷包,我在谢四的腰间看到了。”
“我就问了谢四,他也就与我说了。”
谢凤仪越说心头越是堵得难受,“前段时间,我还问过谢四,与映荷这般总是分隔两地,担不担心映荷看上别的人。”
“他说一点也不担心,映荷中意他的很。”
“他在说这话时,眼睛特别的亮,里面都是柔情。”
“待此事传回陈留,还不知映荷会是如何心伤。”
世上最令人痛不欲生的便是生离与死别。
尤其还是猝不及防下的生死相隔,更会痛苦加倍。
谢曦隔了一会儿才说话,“谢四家中没有别的人了,回头问问映荷,愿不愿以未亡人身份送谢四一程。”
“她会愿意的。”谢凤仪闭了闭眼,脑中浮现出一张俏脸来。
那张脸上满是笑意,十分明丽。
日后,怕是很难再在这张脸上再见到这样的笑容了。
谢曦走了后,谢凤仪还坐在原位上久久没有动。
萧长宁让青黛将萧洵给带下去休息,她坐在了谢凤仪身侧,握着她的手陪她安静的坐着。
“哥哥身侧的十个隐卫,脾气各有不同,有的话多有的话少,有的外放有的内敛。”
“他们是伴着哥哥长大的,也等同于是看着我长大的。”
“我打小时便淘气,又因着那样的命格,身侧不太适合放隐卫。”
“母亲便从无数女孩子中挑出了青黛和茶白来伴着我。”
“我小时很不服气,为什么哥哥身边除了清空和碧海外,还能有专属他的谢一到谢十为隐卫。”
“而我除了青黛和茶白,就没有专门属于我的人了。”
“我又不敢在母亲面前闹腾,便去和哥哥理论。”
“哥哥纵着我,便叫来他们十个人,让他们见了我如见他。”
“还哄着我说这些隐卫是属于我们兄妹两个的,不是他一人所有。”
“我当时被哄得十分高兴,便时不时的支使他们为我做这做那。”
“后来哥哥隐姓埋名去了北疆,为了磨砺他,母亲没有让他带隐卫,只暗中派了暗卫跟着。”
“他走了,他们十人便到跟前让我听用了。”
“我对他们的熟悉程度,比许多谢氏族人和宗亲要多的多。”
“之前你说,他们十人最后都没留下。”
“还有我的青黛和茶白,她们平时受个小伤我都心疼,竟遭受了那样的大罪。”
“你知道我那一瞬在想什么吗?”
“我在想,我幸亏不在了,否则我该如何去接受。”
“现在我只听你说都心痛如绞,抽疼的难受。”
“阿宁,我原本以为我足够坚强,无坚不摧。”
“直到今日,我才知是我高看我自己了。”
“失去谢二和谢四,我都难过的不行,想要去剥了要他们命之人的皮。”
“要是全都失去了,我怕是能比盗天机的人还疯魔。”
谢凤仪说到后面时,话里有了隐隐的哭音。
萧长宁将她手牢牢握紧,沉静的看着她,“不会的,我不会让这样的事再发生。”
谢凤仪眼眶微红着将头靠到萧长宁肩上,“我要盗天机的人在世上全部都灰飞烟灭。”
“好。”
“我要他们先受尽折磨,才肯放他们去死。”
“好。”
“我要找道门中道术最高深的人诅咒他们,让他们死后都不能入轮回,将他们的魂镇压生生世世。”
“好。”
“我要为饵,钓他们出来。”
“不好。”
萧长宁并未上当,温柔又坚决的拒绝了她,“阿欢,我曾经保不住过你一次,就绝不会再让类似的事情发生第二次,哪怕只是个微小的可能也不行。”
“你要相信我,我与他们打过交道,知道该如何面对他们。”
“这不是相不相信的事儿。”谢凤仪动了一动,将头埋入她颈窝之中,声音闷闷的,“你无法看我陷入危险境地中,难道我就能眼睁睁的看你去以身犯险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