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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章 商人的邀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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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近来,尧号医堂发生了几次吵架的事,甚至还打了起来,还不就是排队等的人太多,为了争抢先后,每天是围观的排队等候的,拥挤不堪,吵吵嚷嚷,成了城里最热闹的地方,这条街上的店铺也是生意兴隆,人来人往,城中那些摆摊卖杂货卖小吃的也移到这条街上来了,那些骑马赶车的就别想从这条街上过去,得绕道走,起初,曹仲安的手下还出面对尧号医堂提出不能这样经营,这些人看到曹亭长的汗血宝马,季伯的宝贝车撵都在这尧号医堂的后院里,这些人是些什么人,还看不出这势头,在城中出头露面多少年了,能在曹仲安手下混日子的人,按有些人的话来说,都是些不一般的人,每天还来维持秩序。

    但是这荀骁是有他自己的打算,他并不是每天要看着,医堂大厅的桌子上堆不下的银钱,更不是愁钱太多了有麻烦,就像越来越多的人说的那样,这样下去,城里所有的钱财会放到尧号医堂的桌子上,还是被排着队争抢着去放,这尧号医堂的尧医师每天下午关门前,看着桌子上堆的快要掉下桌的银钱,和善不忍心地说:“这么多的银钱,这怎么行,谁的钱不是钱,都不容易。”惋惜地叹着气摇着头。

    这尧医师更是被人另眼相看,之前是因为医术,女儿漂亮如仙,现在是人品,备受人们尊敬,人们一提起这尧医师,赞不绝口,之前好多人私下骂这家是为了钱财贪得无厌,现在却变成了骂那些排队送钱的年轻人贪恋美色,品行不端。

    在发生了几次争吵打架之后,荀骁和善坚决地说:“这样下去不可以,不忍心这些年轻人挥金如土,这是医堂,济世救人的医堂,更不能每天这样乱糟糟的,还争吵打架,停止女儿丹玉的推拿,只做治病救人。”

    其实荀骁是有他的正事要做,另一个原因是看着二楼堆积起来的银钱堆,知道不敢这样下去了,是时候收手了,钱和名气已经够他干自己要做的事了。

    尧号医堂自从停了丹玉的推拿,也就安静了,只有那些真正身体有病的人排队等候,那些年轻人只是在医堂外看看丹玉的美,也不一定能看到,因为丹玉并不常露面,医堂安静了,这条大街也安静了。

    这天,荀骁在医堂里诊着一老人的脉。

    一中年人进,恭敬地行着礼说:“尧医师,我家老爷请你给老爷看看身体。”

    荀骁抬起头,一个名气很大的神医才有的沉着和善的神态,轻轻地问:“你家老爷?”

    中年人说:“看来你还是初到此地,我家老爷在这城里,是有头有脸富居一方的大户人家,许孟奚许老爷。”很骄傲的神气,也难怪他如此,只因在这边陲城市,大多数人只是勉为其难的度着日子,活着命,对有钱人是不敢小看的。

    荀骁惊醒似的:“许孟奚。”

    许孟奚的仆从是那种大户有钱人家的仆役的派头说:“许孟奚许大老爷,在这城中很有钱,城中最大的钱庄是许大老爷的,此地唯一的银矿是许大老爷和曹亭长合开的,河岸边有好多肥沃的土地是许大老爷的。”

    荀骁说:“我尧医师只不过一介郎中,能与如此富有的老爷相识,尧医师很荣幸。”

    荀骁一招手,他的忠实的仆从车夫就站在了身旁,荀骁向门外轻轻的一挥手,车夫就到后院去了,不一会儿,尧号医堂门外的大街边,停着汗血宝马驾驭的金丝楠木车撵。

    汗血宝马驾驭的车撵在大街上走过,人们纷纷避让,更多的是停下看着,车撵里坐着神医尧医师和美若天仙的丹玉,那是怎样的眼神,另眼相看,在这边陲城市,所过之处,惊动着一条条大街。

    许府,不讲究,不气派,但依然是有钱人家的宅邸,房子经过了修缮,也扩建了几座房屋,虽然没有大肆破费,也是一家有钱人才有的大宅院。

    客厅里,许孟奚迎接着荀骁、丹玉,一年之中难得派上用场的大客厅里,许孟奚谦恭有礼,这家甚至将锁在柜中的名瓷银器,都拿出来了,有钱人家既是节俭成性,但还是不同于普通人家。

    难得好客的许府,仆从们慌乱恭敬地忙碌着。

    精致典雅的茶具,飘着好茶的清香,许孟奚恭敬有礼,但荀骁这么近与许孟奚直面相见,脸色忍不住的惨白,举止迟缓,善于应酬的他,只是沉静地接受许孟奚的殷勤有礼。

    许孟奚说:“尧医师,许某请你们来,是近来全城都在说你们是神医,医治好了曹亭长,赠送给你们汗血宝马,医治好了季公子的病,以天下少有的车辇相赠。医好了城中治不好的病,许多大户人家以重金相谢为荣,有此神医实为本城之大幸。承蒙相识很荣幸,我许孟奚在本城也是有头面的人,我的家门口怎么就没有尧医师的车马停着?哦——尧医师这话听起来有些不妥,我的意思是说,我怎么能和如此有名望的人不相识?我也是祖辈积善人家,怎么就没有与尧医师为友呢?”望着丹玉吸着气又望着别处说:“果然如传闻,说你女儿美若天仙。”

    荀骁说:“承蒙本城许大老爷如此看重,很荣幸,本是我这个外来之人登门拜访才是,今却劳许大老爷相请,意外惊喜,其实说起来,不敢枉谈神医之说,那些传言只是一时之口快,我尧医师只是一介郎中罢了,别在意那些传言,虚名,只是虚名。”

    许孟奚说:“尧医师,过谦了,今天有幸相识,尧医师确实不同,只有神医才有如此精气神,谈吐举止大度得体,倍感仰慕,我们会是好朋友的。”

    荀骁沉着有礼地说:“哪里,许大老爷,言过了,真是有愧于许大老爷如此说。”

    许孟奚说:“神医之誉当之无愧,还有令爱确实是惊世美女,如仙之美,听说曹仲安近来常请你们去治病?”

    荀骁说:“许大老爷,有这事,曹亭长近来贵体有痒,我和爱女去过好多次,已经有所好转。”

    许孟奚揶揄地说:“他曹仲安能有什么病?你们初到此地,有所不知,我看你们也是纯朴之人,怕有失防备之心,说起来我和曹仲安交往甚密,还合开一银矿,因此更了解此人,曹仲安这人也就是贪,贪者古人怎么说?”思索着,这许孟奚以有学问自诩,所以说话也就不一样。

    荀骁说:“贪者,求多,不知足。”

    许孟奚说:“尧医师真是博学之仕,曹仲安这人就是贪,贪色,贪财,尤其贪色,我还不了解他,他这是有病吗?我现在看到你女儿,更断定他是确实有病啊——”看着丹玉又望着荀骁说:“他病的不轻。”

    荀骁平静地说:“曹亭长这人好像不是什么贪婪之人倒是很大方豪爽。”

    许孟奚说:“看来你们是外乡人,为人实在,还不了解本地人,看起来这是座边鄙的城市,人们中规中矩,诚实本分,实际是在这沉闷乏味的城中,人们并不是像看上去那样,嗨——我实在不知道怎样说,还是不说了吧,尧医师在这里时间长了自然就知道了,不管怎样说,我许孟奚还是提醒尧医师,不要轻信人。”

    荀骁意外地说:“是这样吗?初来此地,又为人诚实,不敢对人起疑,幸遇许老爷,万幸,这可如何是好?我们势单力弱。”

    许孟奚说:“我这人生来多善好施,怎么能忍心看着你们遭此不幸?我托老天爷洪福,本人又善于经营,家道殷实,虽房子多的是,但我也只能住几间,卧一张床,如果不嫌弃的话,请暂住寒舍,以尽地主之谊,也让我善心能安,谁能抗着房子奔走,再说医馆住人不宜修养。”

    荀骁说:“许老爷不愧为乐善好施之人,有此好意,尧某怎能不领?在外漂泊阅人无数,还不识好人?医馆确实不便住人,时时有年轻人不分白天黑夜打扰,还能结良善之邻,能早晚随时拜访,尧某很荣幸,只是这样会打扰许老爷一家的,当然还给许老爷一家带来不便。”

    许孟奚说:“尧医师能受邀实是许某之荣幸,我的宅邸虽不是很好,但也是房间多也很不错的,尧医师,不用那么客气,你我都是好朋友了。”

    荀骁说:“那就谢谢许大老爷。”

    许孟奚起身到门外对仆人说:“少爷回来了吗?”

    仆人说:“回老爷,还没有,有一老妇求见,说是乡下亲戚。”

    许孟奚说:“亲戚,我的亲戚怎么就那么多呢她有什么事吗?”

    仆人说:“回老爷,她说家里困难,借钱。”

    许孟奚说:“她有什么理由花别人的钱呢?”

    荀骁透过窗子看着。

    许孟奚说:“打发走。”

    仆人说:“她说你是她表哥,家里急需钱。”

    许孟奚说:“我的钱就不是钱?她竟这样认为?打发走。”

    仆人说:“她说渡过难关就还。”

    许孟奚厌烦地说:“她说,能借钱的人说出的话谁信?”挥着手,不容置疑地望着仆人,仆人退下。

    许孟奚送着荀骁和丹玉到门外,看着车撵远去。

    这天夜里,荀骁和丹玉在医堂二楼各自的房间早已入睡了,还有车夫也在二楼自己的房间入睡的更早,车夫在半夜时分习惯的睡醒了,像往常一样,他轻轻地下楼,开门到后边院子里去喂马,他刚开了门,睡眼惺忪的他看到昏暗的后院有人在吃力地搬着什么东西,车夫的开门声惊吓了那人,那人扔下搬着的东西跑了,跑到后门,打开后院的小门跑了。

    车夫惊愕地停下,在这大半夜的,竟然有人在后院干什么,想必是在做偷盗之类的事,车夫首先想到的是,这城里人都知道尧医师有钱,有很多钱,在这寂静昏暗的后院还停放着宝贝金丝楠木的车撵,还喂养着三匹马,有一匹还是汗血宝马,居然有人在惦记着这些宝物,想到这儿,怎么这样疏忽大意,惊吓得车夫全身发冷,他立刻找来了一根粗棍子,向后院走去,小心地边走边看,一直走到那东西跟前,在昏暗的夜里看不大清楚,用手一摸,是一大卷布料,很大的一卷,他很惊奇的走到车撵前看着,摸着,完好无损,又到马厩里去看,三匹马也好好的在吃草,他又看着院子里别的东西,也是完好无损,他大着胆子走到后院走车马的大门,关的好好的,他又挥动着手中的粗木棍,走到小门,小门还是半开着,他慢慢地伸出头望着,四下望着,什么也没有,他就大着胆子走出后门,只是寂静昏暗的后街,什么也没有,他挥着手中的粗木棍,沿着街向那头走了一段路,没有发现什么,他又走回来,沿着街这头走了一段路,什么也没有,他边回头回到了后院里,关上了后门,喂完马又去打开后门,走出去看看,什么也没有,回到后院,关好门,他走到医堂后门,故意出声地关上了门,自己却悄悄地走到车撵前,坐进车撵静静地看着院子的后门。

    车夫看着,什么也没有,慢慢的也累了,放松地半躺着,是睡非睡的,过了很长时间,车夫困的也睡着了,不太大的声响惊醒了他,他看着院子,又归于寂静,他甚至都怀疑刚才是不是听到有什么声响,但这下他睡不着,注意着,又是过了很长时间,有什么小东西从后街飞落在院中,声音不大,但在寂静的夜晚很清楚的能听见,他还是不动,紧握着手中的棍子,这次隔的世间不长,又有什么小东西飞落在院子,这次是打在了院子中的空盆子中,声音很响,车夫只是静静地看着。

    不一会儿,后院墙头上爬上来一个人,那人猫着腰走到两家相隔的墙的拐角出,很熟练的倒爬着下到院子里,车夫仔细一看,这直角墙的两面都有脚能踩的小窝,那人就是踩着从墙角下来的,车夫一看惊的心都一跳,有这么大的财宝,却这么危险,住进来这么长时间了,怎么就没有注意到这些呢?墙角的墙上有脚能踩的小窝。

    那人悄悄走到院中四下看着,又走到医堂后门看了看,听了听,又回到那一大卷布料前,吃力地抱起,往挨着马厩的已经废弃的小屋走去,这下车夫更是惊的目瞪口呆。

    那人轻轻地推开了屋子的门,将布料搬进去,伸出头望着院子,又缩回头,关上了门。

    车夫静静地等着,过了很长时间,静悄悄的,只有吃草料的马的踢踏声,车夫紧握着粗木棍悄悄走出车撵,一直走到那小屋门前,他试着轻推那门,是从里边关上了,他又悄悄走到小屋的窗子前,向里边看,里边黑咕隆咚的什么也看不到,他又仔细听着,那人睡着了的均匀的呼吸声,这下车夫是又生气又好笑,他又轻轻走到墙角看那人下来的地方,他看的没有错,他用手摸着那脚踩的小窝,心想,这么大意,怎么就没有在意呢?

    他准备拿着粗木棍去撞那小屋的门,突然想起这家之前是卖布料的,他突然明白了,那人这么熟悉的这里,还敢这样做,一定和之前的布料店铺有关系,这下他也就不那么担心了,他想敲开门叫醒那人问个究竟,但又不敢确定,就轻轻地走回医堂,开了门,走上二楼,静悄悄的,很明显荀骁和丹玉在沉睡中,他走到荀骁的卧室门口,想敲门,又停了下来,他不想打扰主人睡眠,他知道主人睡眠不好,但是这事又非同小可,他沉思着,犹豫不决。

    车夫又走到楼梯口,准备下楼自己去处理这事,但他觉得这事难以预料,又走回去,站在荀骁卧室的门口,他是不得不地轻轻敲响了门,只敲了两下,犹豫着,但还是又敲着门,听见荀骁惊问:“谁?”

    车夫轻轻地说:“主人,是我。”

    门开了,荀骁看着车夫,虽然和气,但明显是惊奇地看着他忠实的仆从车夫,轻声问:“怎么了?”

    车夫是打扰了主人抱歉的神情轻轻地说:“有贼。”

    荀骁惊讶地问:“有贼,在哪里?”警觉的看着车夫身后。

    车夫继续轻声说:“在后院,在后院那小屋里睡觉。”

    荀骁惊愕地问:“在那小屋里睡觉?有这事?是谁?还是贼?”

    车夫点着头说:“有这事,不知道是谁。”

    荀骁问:“你怎么发现的?从哪儿进来的?”走出屋子。

    车夫说:“我半夜去喂马时发现的,是翻墙进来的,进那小屋睡觉了,还搬进去一大卷布料。”

    荀骁是不可思议地惊望着说:“你越说越想不到,还搬进了布料。”

    车夫点着头:“主人,这家之前是一家卖布料的,是不是有关系?”

    荀骁点着头:“去看看。”

    荀骁和车夫走到那小屋门口,车夫手中紧握着粗木棍,叫荀骁躲开,敲起了门,很显然那人睡的很沉,车夫是更响地敲着,这时是能听见里边有响动,但就是不开门。

    荀骁示意车夫停下敲门,平静地说:“你是谁?别怕,把门打开,我们不会伤害你的,只是想看看你是谁?知道是怎么回事。”

    但还是不开门,车夫有些不耐烦了,举起棍子想砸门,被荀骁止住。

    荀骁还是平静地问:“你真的不用担心什么,我保证不会伤害你的,只是想知道是怎么回事,你放心好了。”

    那人在里边说:“你打我。”

    荀骁轻笑着说:“我不打你,你能告诉我你是谁吗?”

    那人说:“不告诉你,就不告诉你。”

    荀骁继续用笑来安慰害怕的那个人,并轻笑着说:“别担心,你不告诉我,我也能猜出你是谁。”

    那人问:“我是谁?”

    荀骁笑着说:“你是之前这家布料店的人。”

    那人支吾着,说:“我不是。”

    车夫不耐烦的说:“打开门,你开不开?不开我就撞开门,要不我就喊人了,让人们都来看是谁。”

    荀骁还是平静地说:“别那样说话,我可以说他还比我们在这儿住的时间长,我们才最近住在这儿。”

    那人在里边问:“你怎么知道的?”

    荀骁笑着说:“是这样,要不你打开门,要不你可以不打开门,你睡你的,我们也回房子去了,好吧?”

    那人在里边说:“你们那个人他会打我的。”

    荀骁说:“好了,我保证他不会打你。”

    车夫说:“我不打你好吧。”

    那人说:“你们都说话不算数,我不信。”

    荀骁说:“你怎么能知道我说话不算数呢”

    那人在里边说:“你们就是说话不算数,从来没有。”

    车夫说:“别说那么多了,我要是打你还能这样和你说话,还等你开门?”

    门慢慢地打开了,荀骁从昏暗的门口看着这人,惊问:“你不就是原来这家店铺的小二吗?怎么落得这样了?”

    这人就是之前这家店铺的小二孙家宝,荀骁走进小屋,笑着说:“孩子,别怕,住着,这房子还是你的,我来了后就没有动过。”

    孙家宝一听,就熟悉的点亮了油灯,荀骁一看,只是一个叫做床的东西,床上什么也没有,靠墙放着三卷布料。

    荀骁对车夫说:“去把褥子被子拿过来,拿好的,还有他能穿的衣服也拿些,叫他换上。”

    荀骁问:“能告诉我,你叫什么吗?”

    “孙家宝。”望着荀骁。

    车夫抱来了被褥,放在床上,又去拿来了衣服。

    荀骁看着车夫给铺好,叫孙家宝继续安心的睡,明天再说。

    看着孙家宝睡进绵软的床上,荀骁说:“有事明天说。”

    吹灭了油灯,走出了小屋,荀骁和车夫回到二楼,要各自进卧室时,车夫问:“主人,这样做放心吗?”

    荀骁只是轻轻地摆了摆手,门关上了,一切又归于平静的午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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