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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0章 属于自己的强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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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冯姗姗失联了,手机号不用了,工作辞了,也没和父母打招呼,就这么无声无息的消失了,她知道唐家人一定会报复,会有各种各样的手段等着自己,她不会坐以待毙,也没法保护家人,只能选择远遁。

    陪冯姗姗去大铁棍医院的不是老黄,而是银行实习生李寒,他签的字,办的手续,看着元气大伤脸色惨白的姗姗姐,年轻的实习生对人生有了新的认知。

    唐副市长是体面人,不会对退休的亲家下死手,再说了,人已经退休了想整都找不到抓手,冯姗姗给律师留了一份证据用来打离婚官司,这事儿唐家的能量倒是派的上用场,就死熬着不离婚,拖死她。

    但这是杀敌一千自损一万的做法,冯姗姗是不能再婚了,但唐力同样不能犯重婚罪,他不离婚,体面人家的女孩就不会嫁给他,不会给唐家生下一个唐小宝。

    唐夫人被气的住了院,老闺蜜们每天来探视,一起拍着大腿骂儿媳妇,当时骂的挺爽,事后却陷入深深的怅然。

    亲家也提着水果和两箱子奶来探望一回,话没说几句被唐夫人撵了出去,水果和奶让二姨拿去扔了喂狗,二姨当即拎到医院门口半价卖给小超市了。

    唐力的日子也不得劲,他一辈子顺风顺水,从幼儿园时期起就被人宠着惯着骄纵着,没有人敢怼他,敢给他脸看,敢让他下不来台,冯姗姗是第一个。

    伤害一个人,不一定是殴打谩骂,从人格上蔑视羞辱更甚之。

    冯姗姗用对自己身体和精神的双重伤害,以同归于尽的气势狠狠报复了唐家人,代价巨大,效果明显。

    唐力这些天精神恍惚,不在状态,有一次开车差点撞上电线杆,他有苦说不出,只能借酒浇愁,天天喝的晕头转向,喝多了就抱着人哭,说我到底错在哪里,我哪里不行了。

    他不是因为被抛弃了而伤心,而是因为从小到大支撑着他傲视平民的自信心被摧毁。

    与此同时,一身轻松的冯姗姗正在遥远的丽江疗伤,她租了一个小院,每天看书,发呆, 轻松惬意,偶尔和老黄语音一下,畅谈人生,完美。

    某种意义上来说,冯姗姗和唐力一样,都是从小到大的天之骄子(女),但本质不同,唐力靠的是当处长局长副市长的老子,冯姗姗靠的是小学中学大学的学霸实打实的成绩,从副市长家儿媳妇和小银行信贷科长的身份上退场之后,冯姗姗觉得世界忽然变得广阔无比。

    世界那么大,边界的终点绝不是编制,世界上的好人那么多,良缘匹配不是唐力那种人,也不一定非得是老黄,老黄的功能更主要的是打开窗户,打破心理上的桎梏。

    等休息够了,冯姗姗决定去上海试试水,给普华永道、毕马威之类投一下简历,不行进兴业、浦发这些银行也行,反正路是越走越宽的,等有了经济基础,就去留学,去领略更广阔的世界,自由的翱翔。

    ……

    玉梅餐饮终于否极泰来,在张来旺处长的亲自协调下,建管处人防办环保局消防支队等单位一站式审核,终于将煤港路178号项目改建工程验收完毕,现在就可以进设备,进人员,择日开业大吉了。

    一楼二楼是火锅,命名为黄皮虎火锅,三楼是烧烤,命名为不二烧烤,还都是有品牌的。

    之所以不做需要专业厨师的餐饮,是经过考量权衡的,这样才能规模化标准化产业化,做大做强。

    这几个月玉梅餐饮为子弟中学食堂提供餐食,有稳定的现金流,也借机培养了一批忠实的高素质的员工,主要以社会招聘的下岗女工为主,而且是四十五岁以上人员,这些妇女缺乏学历和技能,最宝贵的年华都奉献给了家庭,到了这个岁数上,孩子基本成年不用问事了,和老公也各忙各的,身体还没老化到不能干活的程度,对薪资的要求不高,好管理,非常合适。

    光有女职工是不行的,重活还得男的来,武玉梅招了一个四十八岁的大哥帮厨,大哥姓邓,他媳妇人称韩姐,是谢文侠的好姊妹,干活麻利人也豪爽,没啥弯弯肠子,她说我男人前段时间丢了工作,老板需要用人的话让他来出力。

    于是武玉梅就把老邓哥给招来了,易冷是假油腻,老邓是真油腻,一个中年无能废柴男人具备的要素他基本上全都有了。

    首先是形象上,秃顶和大肚腩是标配,腕子上要有廉价的手串,钥匙串一定挂在腰带上,对于服装基本上没啥讲究,二十年前的旧衣服照样穿,最主要是喜欢喝酒抽烟吹大牛,尤其精专于国际政治经济学。

    天气已经热了,老邓哥经常穿一件深蓝色的polo衫,胸口有一朵小黄花,这是大哥九七年在百货大楼花一千块钱买的重磅冰丝梦特娇,配上七匹狼的腰带,深色西裤白袜子翻盖皮鞋,俨然是上个世纪末期的成功人士。

    那也是老邓哥最辉煌的岁月,彼时他还是一名黄面的司机,一个月能赚三四千,后来黄面的被取缔,老邓哥也转行做起了生意,练摊卖服装,大排档夜市炒菜,开大货车跑运输,啥都干过,就是没赚到钱。

    事到如今,两口子都给人打工,唯一的希望是老邓和韩姐的独生子,小伙子正上高三,马上面临高考,据说学习成绩很好,大学随便上,所以两口子得抓紧给儿子挣学费。

    同为中年男人,老邓和易冷很有共同语言,经常追忆自己的青年时代,说那时候多乱,多野,多没人管,尤其是开大货的那段时光,见的太多了,尤其是南方的特殊行业,辛辛苦苦挣了点钱,都扶贫了。

    “人这一辈子,吃多少,玩多少,都是有数的,提前消费完了,后面就没有了。”老邓哥说出了颇有哲理的一番话,“你看我,年轻时玩的太多,现在就玩不动了。”

    话是这样说,但是见了闫爱花,老邓还是凑上去腻歪几句,毕竟习惯成自然。

    老邓不是坏人,从一件事上就能看出。

    上次被罚款的保10洁大姨,后来就没出现过,再见时大姨背着一个大蛇皮袋子,里面装满饮料瓶,都是捡来的。

    老邓自作主张,把店里垃圾箱中的饮料瓶都给了大姨,然后武玉梅出来看见大姨,留着坐了一会儿,喝了杯水。

    大姨说自己被环卫处辞退了,欠的工资也没给,现在只好做废品回收,捡点纸壳子饮料瓶去卖,一个月也不少钱。

    “咱不偷不抢,不丢人。”大姨自始至终就没叹过气。

    等大姨离开,老邓说我心里不落忍,要不买点东西,米面粮油啥的去家里看看,能帮一把是一把。

    武玉梅说是啊,我也是忙昏头了,忘了这茬,可是上哪儿去找人家啊。

    老邓说这事儿简单,交给我了。

    果然没一天就让他寻到人了,武玉梅没让老邓掏钱,自己买了两桶油,两袋大米,还有两箱子奶,带着小红和老邓上门探望。

    大姨家在一个破旧的老小区,红砖外墙留下岁月斑驳的痕迹,楼道里电线乱拉,小广告乱贴,大姨正在厨房里下挂面,看见武玉梅等人来访,赶紧出来迎接,看到礼物就推辞:来就来,还拿啥东西。

    对于大姨被辞退,武玉梅一直心存愧疚,说这只是一点点心意,有什么我能帮上忙的尽管说。

    老邓哥说:“授人以鱼不如授人以渔,大姨身子骨还行,帮咱打扫卫生可还行?”

    大姨期盼的目光看着武玉梅:“我这身体确实还能撑不少年。”

    其实这是在店里就商量好的,武玉梅当然说行,赶明儿就来上班,不过咱们这工资可不高。

    “谢谢你们了。”大姨由衷感谢,忽然欲言又止,武玉梅说大姨想说啥尽管提。

    大姨说:“我儿子是大学毕业生,腿脚不便利了,脑子还利索,要能让他有个事儿干,那我死都瞑目了。”

    这段故事大家都听过,属实有点困难,武玉梅毕竟不是做慈善的,她只是一个善良的普通生意人而已,不能啥都管着。

    里屋的门虚掩着,老邓走过去轻轻推开门,看到一个年轻人背对着自己坐在电脑前忙乎着,屋里的味道非常难闻,是长期不洗澡和烟味混合的臭气,当即把老邓冲了回来。

    但老邓还是拿出手机悄悄拍了一张。

    回到店里,大家谈论起此事,武玉梅说自己要是有能力就雇佣一帮残疾人,可惜没这个本事。

    “都让你干了,那人家慈善机关干什么,红会干什么?”易冷说。

    “人这孩子会打电脑,可能五笔字型比我打的都溜,有机会给找一个打字员的工作就好了。”老邓说,“就那种接电话的客服,适合他。”

    说着展示自己拍的照片给易冷看。

    易冷没当回事,礼貌性的瞄了一眼,迅速把手机抢过来,放大图像仔细辨别,电脑屏幕上都是英文,看不清楚,但是几个关键性的图标显示这极有可能是五角大楼的服务器。

    “我觉得咱店里确实一个需要打字员兼收银员兼电话客服。”易冷说。

    武玉梅对老黄的话一向是脑残式信任,既然得了老黄背书,那就搞起来吧,打电话给大姨,说我们店想请您儿子来上班。

    然后就听到电话那头一阵争执,最后大姨说儿子最近身体不好,可能去不了,但还是很感谢武老板照顾。

    易冷说:“这是和咱客气呢,毕竟是一个残疾人,每天光上下班这段路都难走,虽然就三公里路,你说是打车还是坐公交,下雨下雪的怎么推轮椅,人家是怕麻烦咱。”

    武玉梅说:“那怎么办?”

    易冷说:“我来呗,不过我一个人不够,还得请老邓和爱花出马。”

    说干就干,老邓最爱干这些正常业务之外的事情,用韩姐的话说,红白事他一年能参加三百多回,无他,就是喜欢凑热闹。

    闫爱花已经沉寂很久,她的美发店生意不咋地,沦为玉梅餐饮的附庸后反倒有所转好,等大店开起来,闫爱花就是大堂经理。

    易冷把大g的车钥匙给老邓,让他去后巷把自己的车开来。

    原本开过拖挂车的老司机开大g就跟开玩具车一样简单,老邓把着大g的方向盘啧啧连声:“这车是真贵,这车是真丑,这车是坐着真难受。”

    “邓哥心目中的好车是啥?”易冷问。

    老邓说:“要高端的话,那还得是老款的凌志400,中端的话,必须是皇冠30,再往下就是八代雅阁了。”

    这是实用主义者,易冷就不和他聊了。

    老邓是见过世面的人,开大g并没有大惊小怪,烟花也是见过场面的,浓妆淡抹总相宜,豹纹紧身衣加黑皮裙,就差一根皮鞭了。

    武玉梅就纳闷了:“这到底是干啥去的?”

    三人出动,来到大姨家敲门,道明来意,直奔主题,易冷推门进屋,就看到一个清瘦的年轻人以惊恐防备的眼神看着自己,头发乱糟糟,眼镜片上有油污,电脑屏幕是刚关上的,手边还有一卷卫生纸。

    “大姨,你要是相信我,我就带他去洗个澡。”易冷说,“对了, 这个弟弟怎么称呼?”

    大姨说:“我们本来叫叶志强,出了车祸之后改名叫叶自强了。”

    易冷大喜,我也有属于自己的强子了。

    “强子,跟哥走吧,哥带你洗澡理发去。”老邓把角落里的轮椅推出来,和易冷一起将叶自强抬到轮椅上,不由分说就抬下楼去。

    出楼洞门的瞬间,叶自强伸手挡住了眼睛,这怕是有日子没见过太阳了。

    易冷说:“本市哪家洗浴中心最好?”

    这可问对人了,老邓说那必须是龙宫啊。

    易冷说:“带强子去洗个澡。”

    烟花说:“洗澡你们喊我干嘛。”

    易冷说:“咱们分头行动,你去帮强子买几套衣服送过来,再把理发的家伙带过来,咱们一站式搞定,给强子开启崭新的人生。”

    于是在半路上把闫爱花放下买服装,剩下的三个爷们直奔龙宫洗浴中心。

    “现在是下午,还没开始上人儿。”老邓说,“不过肯定有值班的技师。强弟,你的金枪还管用么?”

    叶自强许久没和外人交流过了,憋得脸通红说不出话。

    “我们不是网警。”易冷说,“把心放到肚里去,放开了耍,哥哥们带你补偿这八年失去的一切美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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