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8章 捡来个偷渡少女
纽约黄昏的街道边。
面对女警保镖沈傲君的鄙视和质疑，秦东方羞愤瞪眼：
“你过分了美女！把老板想成了啥人？”
见老秦说的正气凛然，都有点想发火了。
沈傲君才选择相信他：
“好吧，我就当你真是误入了歧途，不小心经过了堕落街一趟！”
想想也对呀。
以老秦的富有和才气，他在纽约什么样的漂亮女人不能碰？
何至于跑去那条街上堕落……
“这小姑娘是谁啊？”
秦东方疑惑望向了沈傲君身后站着的，一个羞怯低头的黄皮肤女孩。
十八九岁的模样。
清秀中透着哀伤。
泛黄的长发很凌乱~
她身穿一件绿底白花短袖衫，和一条“的确良”面料长裤，脚踏上海双钱牌白边帆布鞋。
在时髦洋美女们穿着短裙、热裤、v领衫乱晃的纽约街头，这清秀姑娘的纯朴打扮，与周边环境显得格格不入。
此刻她低头紧捏着衣角，有些紧张。
女孩想给秦东方微笑打一声招呼，却是眼神哀愁而躲闪，红着脸露出一抹苦笑，又惊慌垂下了头。
“来，老秦，凤莲！咱找个没人的地方说。”
沈傲君四处打量了一下，伸手轻推着秦东方和少女的后背，压低声音道。
三人离开了人群熙然的街道……
步行片刻，来到幽静的公园小树林边。
沈警花和凤莲坐到长椅上，向秦老板皱眉汇报：
“下午咱俩离开华尔街之后，你不是让我打车回古堡别墅吗？”
“嗯，挑我不知道的说。”秦东方平静道。
沈傲君：“……”
“我打车回家的路上，等红灯时看见这小姑娘，正从街边垃圾箱里翻出发霉的面包，想往嘴里填。”
“但有一对儿流浪洋男女欺负她，说凤莲抢了他们的地盘，骂骂咧咧要揍她！”
沈警花讲到这里，气的噘嘴瞪眼。
“听见凤莲惊慌喊出了中文，我就下车帮了她……又找到刚才那家华人开的小餐馆，请她吃了一大碗面填肚子。”
“唉，小姑娘的遭遇太可怜人了！凤莲，还是你亲口告诉我老板吧。”
沈傲君说不下去了，眼圈泛着红，转头对华夏女同胞柔声道。
“……好，姐。”
凤莲咬着干涩的嘴唇点点头。
一双清澈而凄楚的大眼睛里，已经隐现泪光。
“同志，哥！我是从国内一个小渔村……偷渡来纽约的！我18岁了，名叫许凤莲。”
“昂？”
秦东方听得皱眉一愣。
缓缓坐到了凤莲身边的公园长椅上。
轻拍着女孩瘦弱的肩膀，苦笑点头道：“好吧，小姑娘还挺厉害！你继续说。”
“前些年我哥出海死了，我爸去采石场做工的时候，又被滚石砸断了双腿！我们那没什么田地，女人又不能出海打渔，家里面……实在太苦了。”
说到这里，凤莲低头抹起了眼泪。
“我家乡附近有个富裕的乡镇，那边不少人都偷跑到大西国来打工，赚了很多钱！他们说，偷渡到这边工作一个月，就顶我们在老家苦干两三年挣的多了。”
“我和寡妇嫂子，也咬牙借了些钱，托亲戚交给县里的一个女蛇头，求她带我俩出国挣美元！然后，就开始随100多口人偷渡……”
凤莲想逆转命运的冒险遭遇，也是八九十年代许多偷渡客的真实写照。
听得秦东方和女警保镖心酸不已——
半年多之前。
18岁的凤莲和她亲嫂子，还有126名华夏偷渡者一起，被塞进一艘大货轮的集装箱里，先从内地跑到了香港。
接着又向万里之外的“淘金圣地”大西国进发！
她们躲在闷热无比，又暗无天日的恶劣环境里，一路远航于茫茫大海上……
这一漂就是数月之久！
尽管船上的集装箱，已经做过了相关处理，不至于把偷渡者闷死。
途中却还是热死、病死了14名男女老幼！
等到凤莲他们抵达中转站墨西哥时，船上只剩下112人了。
但等待偷渡客的，还有下一道鬼门关！
蛇头把大家带到北美洲之后。
他们又一路过沼泽，渡雨林，从墨西哥边境偷偷潜入大西国……
“我苦命的嫂子，因为受伤感染，死在了边境雨林里！她最终也没能看见，纽约是什么样子，呜呜……”
凤莲泣不成声。
听得眼圈红红的沈警花，把她搂进了自己怀里，轻揉着小姑娘的肩膀抚慰她。
“哥嫂撇下的三个孩子，在家乡由我娘带着，她至今还不知道我嫂子已经……永远被埋在墨西哥那边的雨林里了。”
“……唉。”
秦东方听了抚额长叹。
心中一阵酸涩和隐隐作痛。
女警沈傲君，更是陪着凤莲抹起了眼泪。
可怜少女嘤嘤哭泣着，悔泪如雨。
说她们就不该千难万险来大西国！
因为抵达纽约后，凤莲就背上了22万美金的债。
她必须拼命打工，把自己和嫂子欠下蛇头的巨额偷渡费尾款，一分不少的还清！
哪怕凤莲的嫂子已经死了，冷血女蛇头和她的手下，还是会定期找小姑娘逼债。
拿不出就要挨骂挨打……
作为非法偷渡者，凤莲没有护照和签证，平时还要躲避洋警察的检查。
她没啥大文化，又不懂英文。
只能听从蛇头的安排，像做贼一样，在纽约东躲西藏打黑工。
到中餐馆洗盘子，给人做美甲，在小制衣厂没日没夜的加班……
凤莲和几个偷渡女工友，挤在一间阴暗潮湿的地下室里睡觉，每天吃的像猪食。
工资还摸不到手，一到月就被女蛇头领走抵债了。
“这些我都能咬牙忍受，毕竟过来人都说，那是蛇头的行规！人家冒险把我们万里迢迢弄过来了，就算打几年苦工才能还清偷渡费，我也得认。”
凤莲眼眶通红，低头抽泣着讲述道。
“可是大前天夜里，同乡女蛇头嫌我打工还债太慢了，又忽然逼着我……去卖身子！我死活不同意，又被毒打了一顿……”
含泪说着，凤莲掀起她的袖子和裤腿。
伤痕累累，触目惊心！
叙述到这里，凤莲的神情显得很羞耻。
她把头埋在了双腿之间。
才敢用极小的声音继续说……
女蛇头得知这个18岁清秀少女，还没有被男人碰过，就动了歪心思！
她联系到一个移民大西国的华裔老板，高价出手凤莲第一夜。
蛇头还威胁凤莲说，等她哪天接不到高端客人时，就会被卖进堕落街抵债！
{所以漂亮小丫头，你今晚一定要好好表现，那个大佬很有钱！｝
女蛇头的原话是这样的。
｛把他侍候好了，人家一高兴再包养了你，今后就不用你换着人接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