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讨说法
之尧语气冰冷,抬手想给眼前的人一个教训。
谢可怜见状连忙从身后走出,拉住他的衣袖解释:“误会了,误会了,仙尊,这是我兄长,谢铭啊。”
之尧一顿,缓缓放下了手臂。
方才他还以为小螃蟹被人欺负,也没想那么多就出手了。
沉默了半晌,之尧僵硬着语气说道:“就算是你兄长,那也不能随随便便动手打人。”
毕竟小螃蟹甚是可怜,现在经脉还受了伤,弱小得很,万一把脑子打出问题来了怎么办。
“是是是,”谢可怜赔笑道:“这不闹着玩呢吗,兄长手下有分寸的。”
谢铭语气冷硬,走上前见礼:“见过仙尊。”
他的语气不是很恭敬,甚至带着点压抑的怒火,之尧也不在意,以为是他不问缘由便出手伤人的缘故。
想到此人是小螃蟹的兄长,之尧颔首:“嗯,可曾伤到?”
谢铭摇头。
“那就好,我们还有事,先走了。”
听到人没有受伤,之尧便拉起谢可怜的手腕,转身欲走。
谢铭眸中一沉,走上前几步:“仙尊稍等,我有几句话想问一问。”
之尧出声:“何事?”
谢铭看了一眼谢可怜,声音温和的对她说道:“小可怜,你先去一旁等着,我与仙尊有点事要聊。”
谢可怜看了看兄长,又看了看仙尊,很识趣的小跑到一边:“好哒。”
瞧见她一口气跑到十米远的地方蹲着,谢铭抬手施了一道水幕结界,隔绝了里边的声音。
之尧正等着对方问,谁知此人就静静看着他,也不率先开口。
之尧没时间跟他大眼瞪小眼,语气不耐烦的道:“到底何事?”
马上就午时了,谢铭要不是小螃蟹的兄长,他才不乐意停下来跟对方墨迹。
沉默片刻,谢铭冷声问道:“前些天魔族盗取红莲,仙尊派人去追回,我家小妹是否无辜被牵连受了伤?”
“她体温有异,是被那红莲所伤的?不知仙界对此有何说法?”
听着这些话,之尧睨了他一眼,淡淡道:“是她告诉你的?”
“不是。”
谢铭微敛眼眸,握紧了身侧的手:“我触碰到她体温不对,想要探查她也不让,又联想到魔族盗窃红莲之事,今日又是仙尊亲自燃的传讯符。”
“仙尊还未回答在下的问题,仙界对于此事有何说法?可寻了救治之物?又为何不告知一声我东海蟹族?!”
对面的人语气冷硬,发出一连串的质问。
这种被人当面指责的感受,之尧已经许久未曾体会过了。
他嘴角一勾,露出嘲讽的笑:“听这口气,我还以为你是东海的龙族,不过是小小的螃蟹,也敢这么跟本尊说话?真当本尊脾气温和?”
“不敢,”话虽是这么说,但谢铭脸上没有一丝的恭敬:“在下只想知道仙界对于牵连无辜是何说法?”
说着,他走上前一步,弯腰行了个军礼:“在下毕竟是在战部任职,仙界总不能寒了将士们的心,你说是吧?仙尊大人。”
听着这意有所指的话语,之尧冷呵了一声,说得他好像仗势欺人似的。
眯了眯眼,重新打量起眼前的人。
竟敢当面指责一位仙尊,勇气实在可嘉。
仅凭接触了小螃蟹一会儿的功夫,便能猜得出她是被红莲所伤,脑子还行。
为了小螃蟹而前来讨个说法,对兄妹也算是有情有义。
此人,还可以。
之尧也不是那种是非不分的人,晾着谢铭弯腰了好一会,这才叫他起来。
“行了,起来吧。”
省得他等会还要追问,之尧趁他还未开口,先一步说道:“她确实是被红莲所伤,经脉受损,需极寒之物方才能恢复过来,此物钦虎已经领命去找。”
谢铭听到这话,语气试探道:“若在下没记错的话,仙尊的根骨就是极寒之物……”
之尧目光如炬,冷冷刺向谢铭:“你好大的胆子,她不过是一只普通的小螃蟹,何德何能让本尊冒那么大的风险?”
谢铭敛下眼眸,仙尊乃是仙界战神,守卫着天下苍生的安危,自然不可能为了一只小螃蟹冒风险。
这点他也清楚,就是不死心的想要多问一嘴,其他的极寒之物也不知何时才能寻到。
眼下小妹的修行之路中断,谢铭想了想,便开口替她讨些好处赔偿。
之尧冷声道:“你来之前,小螃蟹刚吃了我一枚菩提果。”
谢铭抿了抿嘴,透过水幕看向了不远处蹲在地上,双手撑着下巴发呆的谢可怜。
半晌,才默声道:“那她?”
之尧嗤笑了一声,反问他:“你觉得她聪慧?”
谢铭瞬间不说话了,再次对之尧行礼:“今日多有不敬,还请仙尊勿怪,在下还有事要处理,就先退了。”
之尧甩袖,不想跟这人多言,当即便道:“退。”
他要不是小螃蟹的兄长,光凭对统帅不敬这一点,早就被军法处置。
之尧挥了挥手,波光粼粼的水幕瞬间落下,溅起了阵阵水珠,刚好有那么几滴砸到了谢铭的脸上。
之尧瞬移到谢可怜的身边,刚想提起她,又顿了顿,改为揽住她的腰肢向着营帐飞去。
谢可怜抬起懵逼的小脑袋,方才她正在想事情,忽然间就飞了起来。
她赶紧看向之尧仙尊,惊讶问道:“你们聊完啦?聊啥呢这么快。”
之尧督了她一眼:“聊你的事。”
谢可怜闻言更惊讶了:“我?聊我什么事?”
“你兄长知道你是被红莲所伤,找我讨说法来了。”
之尧扯了扯嘴角,对于谢铭此人,他是既欣赏,又看不爽。
堂堂一介仙尊,他不要脸面的吗,说话竟如此咄咄逼人。
“哈?他是怎么知道的?你告诉他的?”
“你兄长聪慧,他自己猜到的。”
谢可怜当时拼命的阻拦,就是不想让兄长为此担忧,结果还是被发现了。
沉默了半晌,她忽然小心翼翼开口:“那,讨到说法了么?有赔偿么?”
之尧一愣,反应过来后,差点气得将怀中的人丢出去,他咬牙切齿道:“没有!”
谢可怜嘴角一瘪,没有就没有,那么凶干嘛。
很快,二人便来到了一个巨大的帐篷前。
门口并无人守卫。
穿过门帘的时候,谢可怜忽的感觉到身体碰到了一层阻碍。
是结界。
难怪方才她还疑惑仙尊的营帐怎么没人把守,现在看来倒是不需要。
之尧率先大步走了进去,径直到营帐中的软塌坐下。
他抬首望了一眼门口的谢可怜,皱眉道:“愣着做什么?还不赶紧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