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实验品

    那天我正在等清清下班。远远的就看见了几个洋人朝着医院走去。

    有些担心清清索性就进去等她好了。坐了好一会儿，看清清向我招手。高兴的迎了过去。

    两人商量着去买点东西带回去。是的，我跟清清商量好了要一起回奶奶家。带她看看未来的孙媳妇。

    清清看旁边有个小孩儿摔跤，非要去帮忙，拿她没办法。不知道为什么不太想让她去。

    看她过来了我才安心。她笑我胆小鬼，说以后有她保护我。

    “小心……”眼睁睁的看着清清挡在我面前，慢慢的倒了下去。她的眼神还带着深深的眷恋。

    阿达焦急的抱起她送到了医生那。站在门外，他心如刀绞。刚刚还说要保护她的人现在竟然躺在了抢救室。

    医生出来了，一拳又一拳砸在了阿达的脸上。他没躲，他知道自己没有资格。

    医生说：“你的无能伤害了我们最亲的人。她的后事不需要你管。我们也不允许你再见她一面。你可以滚了。”

    阿达懵了。清清不是说没有家人吗？

    那医生说：“清清长这么大从没跟我这个舅舅发过脾气。要不是你，她怎么会年纪轻轻躺在里面！”

    最终我都没能看到她最后一面。他们把我赶在外面，打我骂我。我都不怪他们。如果她能回来多好。

    阿达彻底颓废了一段时间。他现在浑身瘦的不成人样。整个人比那乞丐都脏。

    他想明白了，他犯的错是还不清了。可是杀她的人他一定要报仇。

    是清清无私的爱让他明白一味的逃避是不现实的。既然没有选择那就战斗到底。才不枉来这世间一趟。

    去看了清清，跟她说了很多话。虽然她可能不爱听。

    收拾好自己，这幅样子回去奶奶都不一定认得出来他。买好车票连夜就回了俞城。

    下车的时候我都以为走错了路。东大街似乎比以前更热闹了。路上的洋人也更多了。

    不知道奶奶在干嘛，是不是在念叨着他的孙子怎么还没回来。想到此阿达的眼泪再一次不受控制流了下来。

    到了门口却不敢开门，羞愧难当。正准备敲门，门从里面开了～

    “奶奶，快来快来，阿达回来了……”看着阿秀欣喜的面容，我的心落到了实处。我真是个混蛋！

    看着奶奶颤颤巍巍的走了出来，她的头发又白了一些。用力的奔向奶奶抱住了她。真的很想她。

    “奶奶的阿达回来了。奶奶真高兴。奶奶怕啊……”听着奶奶压抑的呜咽。

    再也无法淡定下去，阿达朝着奶奶跪了下去。颤抖的说：“对不起奶奶，是阿达错了。阿达真的错了”说完嚎啕大哭了起来。

    奶奶欣慰的抱着阿达温和的说：“阿达在奶奶心里一直是个乖孩子。奶奶怎么会怪你呢？回来就好，回来就好。”

    奶奶就像小时候一样拍着阿达的背，一下一下的。阿秀看到这一幕忍不住流下了眼泪。这一家人总算又聚在了一起。

    奶奶年纪大了受不得刺激。阿达把她扶进了屋子。可是她怕阿达又走了。硬是拉着阿达的手不放。

    阿达轻轻的拍了拍奶奶的手背。并说自己会一直陪着她。这才安心的睡着了。

    奶奶睡着后，阿秀早在外面等着他。都是一家人了，客套话反而见外了。

    还是真诚的跟阿秀说了声谢谢。谢谢她还在。

    阿秀听完笑着说：“说这话可不像你啊，当时你走之后我确实埋怨过你。”而后她接着说道。

    “之后筱宛过来跟我们说了你的事情。知道了受了很多罪和委屈。我和奶奶真的很担心你。这下回来就别走了，好吗？”

    听着她委屈的声音，阿达愧疚极了。不一会家里又来了一个人。竟然是陈风，我以为会是先生。

    他跟我说：“怎么瘦成这样了？”眼看阿秀又要哭。瞪了这个二货一眼。陈风摸摸鼻子，他想女人就是事多。

    阿秀走后陈风接着说：“你的先生现在不方便过来。张霖被人杀了。至于是谁下的手，还不得而知。你回来暂时是安全的。”

    听完他的话阿达做了一个决定，一个影响他命运的决定。“我想加入你们。”阿达坚定的说。

    陈风听完并没有回答他的话。只说：“过几天红爷那招人。你去了后干什么都行到时候我再跟你讲。

    说完拍了拍我的肩膀就走了。好久都不曾合过眼了，躺在床上安稳的紧。

    第二天赶着去红爷那。路上遇到了拉车的大虎。得知他竟也是去红爷那的。这下两个人刚好一块儿有个认识的也好。

    阿达问大虎现在怎么不拉车了。

    大虎苦笑着说：“前段时间倒了大霉。遇到个洋鬼子，下车后钱也不给。本想着就算了，我们这种人哪敢惹他们。”

    阿达问后来呢？

    大虎说：“别提了，上来就踹了我一脚。到现在腰还疼着了。媳妇心疼俺想去讨个说法，我没让她去。那地方去了就回不来了！”

    阿达安慰着他“我们命苦又穷，可这日子还得过下去。咱俩一块儿也有个照应。”

    大虎憨笑着答应了。两人一起到了红爷的场子。接触红爷也不是第一次。这个人神秘的很。是个亦正亦邪的人。

    来的人不少，面孔说熟也不是很熟。可能是照过面。

    不一会儿管事的出来了。也不知道招人是干嘛的。

    只见他神情严肃的对我们说“不要吵闹，听我说。我们要的是搬运工。只要你有劲儿都可以去。”看了看自己的身板可能有点悬。

    管事的接着说：“现在说说规矩，去了之后不准说话，不准吵闹。不允许发出声音。”

    阿达果然没有被选上，他的身体实在瘦的不成样子。大虎选上后过来有些惋惜的跟阿达说：“本来还想着咱俩有个照应，我一个人还有点紧张。”

    阿达笑着跟他说：“没事儿，别担心。去了别说话就行。把钱拿到就回家。”

    看着大虎的背影，阿达狠羡慕。如今正是缺银子的时候。

    回到家意外看到了先生。我欣喜的走过去，他着急的问我选中了吗？

    看他这样子总感觉哪里怪怪的。我说没有。先生狠狠的松了口气。并告诉我他们可能是被洋鬼子拿去做实验了。

    我想到了大虎。他还有媳妇儿子啊。我问先生怎么可以救他们。先生有些为难的闭上了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