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第9章
“唔，小小姐，是你救了我吗？”
因为心里边是这么想的，所以就如实直接问出口的十束多多良并未得到任何回应。
耳朵可以接收到空气中的风声流动，却没办法听见与对方相关的一丝动静。
是不想出来见面，还是说这么快就离开了吗？
十束多多良挠挠脸，这么一动肩背处又疼得他忍不住皱着张脸：哇这个下手太狠了点，估计明天就青紫的不能看了。
“我叫十束多多良，不管你是谁，谢谢你今晚救了我，如果你有什么需要帮助的，可以去一家叫做‘homra’的酒吧找我，目前我在那里打工。”
其实话说到这里，已经是有些超过了，但是十束多多良直觉认定救他的就是刚才那个小姑娘，心里面对她总有种莫名在意的感觉。
又等了一会，还是没得到来自对方的一点反应。十束多多良无奈笑了一下，随即忍着痛蹲下身查看倒在地上的男人们的伤势，从表面来看并无任何明显外伤，晕的也很干净利落，下手之人十分干脆且有分寸。
这个距离普通人是做不到的，那就只剩下超能力者一种可能，按照眼下情况，那孩子的等级还应该不低。
这个年纪又出没于镇目町的，吠舞罗情报内未收录的身为女孩子的超能力者
听起来好像很耳熟啊。
“痛痛痛！”
吠舞罗一楼，十束多多良正除去上衣，整个人露出后背趴在沙发上，被草薙出云按着上药。
“知道痛干嘛不好好处理？”草薙出云没好气地加重力道，“要不是我发现你今天动作不对劲，你是不是就打算这样糊弄过去？”
“好歹是自己的身体，给我上点心啊你这个家伙。”
十束多多良被按得嘶嘶抽气，不忘小声为自己辩解：“回家后我也有对它们进行过处理的。”
草薙出云无语：“你那样随便抹几下药膏算什么处理”
“说说吧，一个晚上不见就把自己弄成这样，到底是怎么回事？”
十束多多良右脸贴在交叠的双臂上，忍着痛将昨晚的来龙去脉开始复述，到最末尾的时候忽然停下，惹来草薙出云奇怪的一瞥，“怎么不继续了？”
额前的碎发有几根滑落到眼睛的部位，十束多多良孩子气地吹了往上吹了几口气，才接着开口道：“草薙哥。”
“嗯？”
似乎是在思考措辞，十束多多良顿了一会，“如果我们没有和king认识，现在的我们会在做什么呢？”
草薙出云动作不停，“怎么突然问这种问题？不太像你的风格。”
“就是想到，会不会有另外一个世界存在，在那个世界里我们没有见面的机会，king或许还是会成为王，但我可能不会在一开始跟在king的身边，草薙哥和大家也是不过认真想一想，还是觉得只要我见到king，我就一定会选择到king的世界去的。”
“是是，你说过看见尊的第一眼，就觉得他是王嘛，还是那种会在大街上走来走去的万兽之王之类的。”
“哈哈哈，草薙哥你不觉得真的很像吗？”
“你这么一说是有点像。”
“是吧是吧？”
“行了，把衣服穿上吧。”草薙出云将搭在沙发扶手上的衬衣拿给十束多多良，才回答开始的那个问题。
“我的话，不管有没有跟尊认识，都还是会接手叔叔的这家店吧，依照尊那种爱喝酒的性子，说不准某一天会在这里碰见也说不定。”
十束多多良“诶”了声：“这么一看，大家最后还是会聚集到一起的嘛。”
草薙出云耸耸肩，“大概就像你说的一样，尊那样的人，天生就会吸引某些人注意也不一定。”
“明明只是个懒懒散散的王，可就是会有很多人前来追随他。”
但是更多的人只看见周防尊这个人拥有的强大力量，不知道刚成为王时每刻都要压抑自己破坏念头的痛苦，哪怕是现在，都无法随心所欲发泄自己的情绪。
十束多多良低着头一颗颗系好纽扣，面上难得收敛了笑意。
如果他的想法是正确的，那个在还未长大的年纪里就成为青王的孩子，又是经历过怎样不安的过往，是否承受太多不应该承受的苦难？
昨天夜里躺在床上时，脑子里一直回想起少女那短暂一面的脸，还有那双分外熟悉的眼睛。
就这样思考到半梦半醒之间，十束多多良忽然灵光一闪——把头发和眼睛换成白色和红色，身高再拉矮一点，那不就是安娜的模样吗？！
不过这只是一个猜测，毕竟对方还戴着口罩遮住下半张脸，这个世界上长得相似的人也不是没有，虽然他个人觉得并不会那么巧，镇目町这个地方正好出现两个差不多年纪的未知的少女异能者。
然后发散思维深想下去，十束多多良就忍不住叹气。
“喂喂，你一叹气我感觉事情都要不好了。”草薙出云皱眉看他，“你真的没事吧？”
“没事没事，”十束多多良重新露出招牌的乐天笑容，他起身将黑色外衣套在身上，“我只是想到还有事情要去做，先出去一段时间，晚上营业之前会再回来的。”
“我先走啦，草薙哥。”
门铃哐啷响起，一楼的室内只余下不怎么好闻的药膏味道，以及没来得及再叮嘱些什么的男人。
草薙出云看着一下子就不见人影的大门处，无奈地摇摇头，弯身把桌面上的药箱收拾好，再放回它原本该待的位置。
做完这个后，他没有进入以往的吧台后边开始每日工作，而是在靠近吧台的椅子里随意挑了一把，坐下后从口袋中掏出一包烟，抖落出一根夹起、点燃。
“结果还是没把后边的事情说完整啊。”
细而长的烟雾没多久便自火星处往上升起，逐渐从几缕弥漫成一片，草薙出云的面容与神情泰半都被笼罩，看不真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