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坦白
魏琛轻咳一声, 转移话题道：“好了，不说别的了，我给你讲我刚刚看到的奇葩段子吧, 回笼觉睡醒了再跟你说正事, 我们先睡前放松放松。”
他抬手关了灯, 落下时, 听见顾梁打了一个哈欠，忍不住揉了一把他的脸。
他就知道这个人昨天熬了夜, 就算第二天自然醒, 还是会犯困。
顾梁的皮肤很好, 脸颊两边的肉很软，摸上去细腻滑嫩，上手了就停不下来。
魏琛强行制止自己手欠的毛病，安安分分地把手放在被子上。
顾梁瞥了他一眼, 借着外面的阳光，将那人抿着唇隐忍的样子看了个一清二楚。
他觉得魏琛就像是小时候看见的那些忍不住咬指甲的小孩，不一样的是，顾梁好像从来没有想过让他改掉这个坏毛病。
反而……乐在其中。
顾梁拉了拉被子, 扯开魏琛的手，钻到他怀里。
贴着离心脏最近的位置, 懒散地单手环住了他的腰。
“讲吧，讲完睡觉。”
他没察觉到魏琛的不对劲, 只感觉到胸腹起伏的速度快了些, 心跳猛了些，半晌才被回抱住，以为这人是在酝酿讲故事的情感。
因为明白魏琛这个死直男的德行，久而久之, 他也学会了自己为魏琛的行为做出解析。
“嗯，刚刚看到的……就是……”
魏琛地看着顾梁的发旋儿，啃啃巴巴地说：“有两个一起长大，算得上青梅竹马，然后……”
“然后那个竹马竟然对青梅做出了禽兽不如的事情。”
顾梁：“……”
顾梁掀起眼睑，觉得又无语又无奈，“这就是你给我讲的奇葩段子？”
“不奇葩吗？”魏琛大受震撼，“对和自己从小一起长大的人下手，真难道不奇葩吗？而且，而且他们还都是……”
顾梁困意散了大半，“都是什么？”
魏琛想扇自己的嘴，即使将话头一转，“他们还都是江城的。”
“……那也不奇葩，你才奇葩，谁规定青梅竹马就不能在一起了？”顾梁道：“乔家的大儿子和支家的大女儿不也是青梅竹马吗？前年订婚宴你还参加了呢，也没见你说奇葩。”
“那不一样。”魏琛皱着眉头，像是哑巴了吃黄连，有苦说不出。
“怎么不一样了，难道你偷看人家的婚后生活了？知道人家结婚之后还各自守身如玉，清心寡欲？”
“……好吧。”魏琛编不下去了，揉了揉顾梁的后颈，低声催促，“快睡回笼觉吧，我讲完了，不早了。”
“你的表演呢？”
“被我吃了。”
魏琛把无赖耍得得心应手。
顾梁：“……”
从陆地吹向海边的风带着阳光撒在海面的温和，睁眼向外，看到的便是一片金波闪烁。
已经是下午了，魏琛比顾梁醒来得要早，睡足了浑身都是清爽的，连思维都条理清晰。
2002适时跳出来，对他发问：“魏琛先生，你等会儿真的要跟顾梁说这个世界的秘密吗？”
魏琛愣了一下，抬手拨了拨顾梁的发丝，肯定道：“当然，我都答应他了。”
虽然最开始的初衷，是绝不将顾梁卷入他的书本里，可是越伴着顾梁长大他越发现，有些事根本是瞒不住的。
两个人天天在一起，形影不离，日后再出现剧情，他想脱身很容易被察觉，一个谎需要无数个慌去填，他不想给顾梁铺一张漏洞百出的大网，用善意的名义去做违背他们约定的事情。
更何况他的小少爷没有那么娇弱，除了他自己把顾梁看得跟朵娇花似的，在外人眼里，在顾梁自己眼里，小少爷已经成长了，可以独当一面解决很多事情，事实也是如此。
人的思想是会变的，随着时间的迁移，随着现实的发展，魏琛就算再活个五百年也，不可能算无遗漏。
2002没再说话，只要魏琛不暴露系统的存在，不拒绝走剧情，其余就与他无关，不过他看着魏琛抱着顾梁睡觉的姿势，思索良久，总觉得有点不对劲。
怎么那么像他在家里抱着老婆睡觉的样子!
2002：“魏琛先生，希望您能快点走完剧情。”
“为什么？你很着急吗？”魏琛悠哉悠哉地与他闲聊，“都已经十年了，再多十年又何妨？”
2002：“我想我老婆了，好想好想，超级无敌想。”
魏琛：“……”
“我真不知道你老婆怎么看上你这么一个玩意的。”
他和2002相处十年间，算是个摸清楚这个外来生物的性格，叫是叫海王系统，骨子里明明就应该是个男德系统。
而且还是个心软好说话，时不时还带点娇的主，张口闭口除了剧情之外的事，就是老婆老婆老婆，现实肯定也是个粘人精。
他不理解，为什么这样的男人也能讨到老婆，是时代不同吗？
2002自豪道：“用你们的话来说，那就是命中注定。”
“我不理解。”魏琛把顾梁抱紧了点，“也不想理解，你可以闭嘴了。”
2002：“……嘤！”
“讲吧。”
顾梁捧着一杯热茶躺在沙发上，神色慵懒，两双修长的腿叠加搭在魏琛的腿上，把他压着，不让起身。
“你今天不讲明白通透，哪儿也别想去。”
他抬眼，长睫下透黑的瞳孔紧紧盯着魏琛，威胁的意味不言而喻。
“知道了。”魏琛把手覆盖在他的脚踝，一遍揉搓，一边思考怎么解释。
他问：“你还记得我们初中的时候，那次去西里亚的魏家老宅吗？”
“记得。”顾梁轻轻点头。
那次的经历确实让人难忘，魏琛被人揩油，他误会后还闹了脾气，被陈悠明和陈漳拉着跑去玩乐，而且还被魏琛抓了个正着。
最后两人直接坐上了回家的飞机，魏琛为了哄他，还送了他一块他一直都想要的限量款手表。
那块纯手工机械表，现在都放在他的收藏陈列柜最显眼处，只要一进衣橱，便一眼能见。
“我们到的当天晚上，我爷爷带着我到了一处佛塔，在里面，我获得了祖师爷的传承。”
魏琛见顾梁表情古怪，也哭笑不得，这事儿听起来确实二，像是小学生看了电视剧后跟同学攀比吹牛。
但他说的可是实事。
“你别笑，我是说真的，我的祖宗叫魏不平，给了我一种能力，只要我一碰那个人，就跟ct扫描似的，不，比ct还厉害，我的脑子里能自动出现那个人的身体状况，用通俗点的话来讲，就是全身体检报告。”
对于魏不平，魏琛虽不知其生平，但单看能力传承，他也能窥得其人的风华一二。
他的眼神极其认真，顾梁实在瞧不出玩笑意味。
魏琛从前，虽然嘴巴没个门把，但从来不说这种犹如无的放矢的话。
“真的，我不骗你，我现在碰着你，不仅知道你的健康与否，连你那儿什么尺寸，都知道得一清二楚，有十……”
“你闭嘴！”
顾梁快一步捂住他的嘴，手里的热茶在慌乱间洒了出去，还好手歪了一下，尽数落在了地毯上。
魏琛眨了眨眼睛，瞪大装无辜。
“不需要你举例说明，我信了，信了！”
他恼怒地把茶搁置在一边，还不放心地加了一只手捂着。
“唔唔唔唔，唔唔唔唔。”那你放开，我不说了。
顾梁心里躁得很，恨不得给魏琛嘴缝上。
这种事能这么直截了当地说出来吗？
还有……触碰就能知道所有！
顾梁撒开手，离魏琛远远的。
他信了，魏琛有那种堪比人体扫描仪的能力，还有昨天那个女人的血可以作药救人，他都信了。
虽然还不是特别真实，但顾梁现在已经不想打破沙锅问到底了。
魏琛在说点什么惊人的话，他该找个地缝钻进去了。
“你别躲那么远啊，我又不是什么洪水猛兽。”
魏琛被他这模样逗得乐不可支，捂着肚子狂笑。
“你今天别碰我，别跟我说话了。”顾梁踩着拖鞋，在原地转了两圈，“我看也不想看到你。”
“别啊，是你让我如实招来的，我坦诚了，你这态度，会让我伤心的。”
魏琛擦去眼角笑出的眼泪，忍不住嘴欠补刀，“你不想知道你身体状况吗？小小年纪不错啊，时间能维持挺长。”
顾梁炸毛了。
他无法想象，这么多年跟魏琛的亲密接触，这家伙脑子里每天都在想什么？
难怪之前在家里自助烧烤的时候，他拿了串韭菜，魏琛跟他说可以不吃这些，他好得很。
顾梁以为魏琛说的是蔬菜维生素，结果是那时候就来了个暗戳戳的黄/腔！
亏他以前以为魏琛很纯洁，嘴上说着不早恋，不感兴趣，心里头对这些东西了解得比他还清楚。
“魏狗！”
他连抓起床上的两个枕头丢了过去，趁着魏琛走神去接枕头的时候，趿拉着拖鞋跑了出去。
“今天你别让我看见你！”
其速度已经足够去参加世界级短跑了。
等魏琛抬头的时候，人都不见了。
“啧，按理说得剩个拖鞋吧？”
他倒在沙发上，笑得更大声了。
确实是没想到，天不怕地不怕的小少爷，脸皮这么薄，之前听着卢瑞和男同学开玩笑的时候，也没见着这么害臊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