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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7章 风起云暗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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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弘景帝深沉的眼底泛着危险又意味不明的光,把锦衣卫的人叫进来,“好好查查蹑影为什么会突然发狂,查到结果直接来报,不要惊动任何人。”

    “是!”接替聂知林的副指挥领命而去。

    弘景帝负手而立,还没缓口气,外面小太监进来通报,贵妃和淑妃娘娘前来求见。

    用脚后跟想也知道她们这时候来是干什么的,肯定一个来哭诉告状、一个来请罪求情,弘景帝一个头两个大,摆摆手让董忠去打发她们。

    “就说朕被小九气得头疼去歇息了,晚些时候再传她们。”

    董忠称是,熟练地迈着小碎步出去当坏人。

    “等等,”弘景帝想了想又叫住他,“和贵妃说朕知道张相受了委屈,一定还他一个公道,去吧。”

    贵妃听了董忠的传话咬碎了银牙,贺九思把她父亲的寿宴搅得乌烟瘴气,怎么能三言两语就把她打发了。

    淑妃却稳稳当当地松了一口气,她来的路上都做好了脱簪陪儿子一起受罚的准备,陛下既然说歇息了,那说明小九有惊无险。

    “辛苦公公跑这一趟,劳公公和陛下说,本宫管教不利这就回昭纯宫闭门思过,随时听候陛下传召。”

    贵妃却不愿无功而返,尖着嗓音问董忠:“陛下是真的歇息了还是不想见本宫?”

    董忠诶呦呦道:“贵妃娘娘说的这是什么话,陛下听说九殿下大闹相府寿宴龙颜震怒,当场就把九殿下叫来狠狠训斥一通,差点儿打破了九殿下的头。”

    说着往旁边小太监手里的簸箕递了一眼,“您看,陛下连最心爱的镇纸都打碎了,是真歇息了。”

    贵妃愤恨地瞪着那一堆碎石,转头把气全撒在淑妃身上,“九皇子毁了张相的寿宴,淑妃心里一定很痛快吧。”

    淑妃心里确实痛快,但她是有教养的人,不愿和贵妃逞口舌之快,只是要她当面承认这次小九确实有错让贵妃得意也是万万不能的。

    “子不立,母之惰。本宫是小九的母妃,贵妃心里有气尽管冲本宫来便是。”

    淑妃神情严肃,回身和董忠点头致意,气势凌然地回昭纯宫。

    贵妃瞪着淑妃的背影恨得咬牙切齿,一句没过脑子的话就直接脱口而出:“什么母妃,九皇子又不是你生的,装什么母慈子孝。”

    淑妃的脚步骤然顿住,偏头用余光在贵妃身上停了停,又继续朝前走。

    董忠眼观鼻鼻观心地听着两宫娘娘斗法,等贵妃终于耐不住也走了才轻手轻脚地进御书房伺候,好像弘景帝真歇息了一般。

    “她们都说什么了?”弘景帝从偏殿走出来。

    董忠支支吾吾地回禀,说到贵妃最后冷嘲热讽的那句怎么都不敢复述。

    “饶你不死,给朕说!”

    董忠转着眼珠子左右看看,擦擦额头上根本就没有的虚汗,硬着头皮道:“贵妃娘娘说九皇子不是淑妃娘娘亲生的,不必在她面前装慈孝。”

    “哈!”

    弘景帝气笑了,“小九是朕亲自下旨养在淑妃膝下的,也是朕手把手交出来的,她说小九装孝顺,是暗指朕没教好儿子吗?”

    董忠这回是真冒了汗,麻利地跪到地上请陛下息怒。

    弘景帝用不着他给自己当出气筒,指着门外让他马上去惠妃宫里宣旨,“十二公主德行有亏,有失皇家威仪,罚抄《女则》《女戒》十遍,限三日内呈上,惠妃教女无方罚闭门思过,钦此!”

    十二公主受了惊吓刚送回宫,太医还没传先挨了罚,贵妃真是好好的一手牌打得稀烂。

    董忠默默在心里为贵妃感到惋惜,这次错在九皇子是不容争辩的事,陛下都说会补偿相府了,可贵妃偏沉不住气急着落井下石,得了便宜还卖乖不外如是。

    尤其最后嘲讽淑妃的那句,只会让陛下觉得她心思恶毒没有同情心。

    是谁得了便宜笑到最后还两说呐!

    董忠摇着头叹息,甩开拂尘去惠妃宫里宣旨。

    ———

    相府

    张甫礼、雍王并大理寺卿范卓关在书房里议事,不同的是前两者是坐着,后者是跪着。

    范卓背上的衣服已经被汗水浸透了,因来参加寿宴,他今日特地穿了一件夫人做的新衣,用的都是上等的布料和丝线,可惜方才在地上滚了一身泥,再怎么精致也看不出原来的模样,要多狼狈有多狼狈。

    他堂堂九卿之一,看似风光,实际不过是丞相推上来和刑部还有督察院分庭抗礼的傀儡而已。

    而今他这傀儡也做到头了,连命能不能保住都难说。

    “下官想的是给江染安一个‘越狱外逃’的罪名趁乱杀了他,没想到他竟然命大逃过了大理寺的追捕,还闹到了相爷的寿宴上……”

    范卓冷汗津津的为自己申辩,只求不要变成那个保帅的“车”。

    丞相神情平静地端着茶杯慢悠悠品尝,辨不出喜怒。

    雍王年轻气盛,不如他沉得住气,没等范卓把话说完就发了脾气:“好一个‘没想到’!你一个‘没想到’就将本王置于最危险的境地!要是被都察院查出什么,本王先要了你的脑袋!”

    丞相冷漠地抬了抬眼皮,“王爷慎言,行贿的人是高鹄,受贿的人是严若水,和王爷有什么关系。”

    雍王当即闭嘴,琢磨一阵丞相话里的深意,道:“聂知林奉旨去捉拿高鹄,这会儿应该已经在回京的路上了,万一他扛不住大刑招认……”

    丞相嗤笑,“如果他能捉的到的话。”

    雍王一惊,“外祖是说……”

    “老夫什么也没说,王爷也不必知道,王爷只需要按兵不动,陛下就怀疑不到您的头上。”

    雍王还是担心,高鹄行贿的直接对象虽然是严若水,可大头都进了他的口袋,如果有可能他希望能保下高鹄,毕竟谁会嫌银子少呢。

    “王爷若心中还有大志最好断了这个念想。”

    丞相毫不客气道,最终将话题移到蹑影身上,“那畜生从进了相府就开始发狂,必是在来之前就遭了暗算。”

    范卓忙接道:“下官判断有两种可能,一是九皇子自导自演,二是太子那边的人动的手。”

    这两点丞相都认可,“如果是前者,那九皇子可谓是拿自己的性命在演戏,如果是后者……”

    丞相浑浊的双目划过幽深的冷光,“很快,邺京城就要多一出亲兄弟阋墙的大戏,你我且等着看戏便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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