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未来
“你最好快点回去。我帮你订飞机票。拜托了，请继续手术下去。”
未来没有回应。
只是弓着背，低下头。
冬青拍了紫苏的肩膀。
“未来的身体现在处于危险的状态。虽然看起来很健康，但是不早点做手术的话会很危险的。”
紫苏凝视着未来。
她想不到未来竟然是以这样一种状态回来的。
虽然第一印象真的很糟糕，但是她很担心未来的。
紫苏请冬青做翻译。
“请接受手术，大家都很担心。”
冬青传达了这件事，未来瞪着紫苏。
“你知道什么？”
紫苏也盯着未来。
“我的朋友失去了男朋友。我不想让这样的事情发生在冬青和鸣易身上。”
冬青翻译后传达了，未来又转向了鸣易。
鸣易像担心一样地抱了未来的肩膀。
“接受手术吧。”
未来没有回答，依旧低着头，安静的空气让这一切都变得不舒服起来。
突然，未来抬起头了。
在她的眼里，紫苏感受到了坚定的眼神。
“好啊，我要动手术。”
鸣易露出了安心的笑容。
太好了
紫苏和冬青也对视着微笑。
“但是，有条件。”
未来看着紫苏的眼睛说。
“如果冬青和我一起去的话，我可以接受手术，如果做不到的话，我就不接受手术。”
“不要说那种无理的话，别让我为难。”
鸣易露出惊讶的表情，抓住了未来的肩膀。
未来甩开了鸣易的手，看向了冬青。
“我是认真的，我不是说要让你分手，我只是说让你跟我一起去。”
紫苏凝视着冬青。
“不行，对不起。我已经和紫苏在一起了，我和你回去的，除此之外，你要我做什么都可以。”
冬青补充说:“对不起。”
紫苏悄悄地抚摸着胸口。
她想也许冬青会点头，这也是事实。
因为冬青很温柔，所以会考虑和未来去吧。
她是这么想的。
冬青拍着紫苏的肩膀微笑着。
“我答应过你，我们会一直在一起的。”
冬青只动了两只手。
嘴唇没有动。
现在，这4个人中明白这个手语的意义的，只有她和冬青。
紫苏感觉自己在堂堂正正地谈论秘密，不安得到了缓解。
“这是秘密对话吗？总觉得很讨厌。”
未来突然站了起来，环顾客厅后，开始用纤细的双脚在公寓里徘徊。
打开从客厅走过隔壁房间的门，笑着回头看。
“这个房间没用吗？”
那里是那个唯一没有被使用的神秘房间。
冬青点了点头。
未来舔看着那个房间，微微一笑。
“东侧有窗户啊。朝阳射进来一定很漂亮。”
未来开着房门，站在紫苏面前。
然后，指着那个房间。
“我就住在这里。反正那个房间也没用。”
“你在说什么蠢话。肯定不行吧。不要随便乱说。”
鸣易皱着眉头，瞪着未来。
冬青也露出了惊讶的表情。
这时，文莹从厨房出来了。
把4人份的茶杯放在托盘上。
紫苏马上就知道里面是咖啡。
从热腾腾的热气中，似乎闻到了苦涩而芳香的味道。
文莹把杯子递给每个人，动了动嘴唇。
“你适可而止吧，紫苏的心情也要考虑。”
文莹对着紫苏微笑。
未来抓住文莹的手臂说道。
“什么呀，是要像小孩子一样考虑她吗？”
“请适可而止，请你要清楚，当初是你抛弃了冬青。”
未来就像受了严重的伤一样，头耷拉下来。
“你知道冬青受了多少伤吗？现在他终于恢复了，你到底想干什么？。”
文莹拼命的摇晃着未来的双肩。
紫苏摇了摇头。
请冬青翻译，她说了手语
“好了不要再说了，未来应该很难受吧。”
文莹叹了口气，坐了下来。
感受到厨房的气息，南星露出了脸，微笑着。
南星对着紫苏比划着手语说：“我也是这么想的。”
突然南星的脸色变了，冬青也在同时拉住了紫苏的胳膊。
紫苏一脸茫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直到文莹慌慌张张地跑到厨房。
紫苏才感觉到自己被什么东西烫着了。
好热！
玻璃桌上有咖啡色的水洼。
薄薄的朦胧的热气从玻璃上冒了出来。
紫苏心率急剧上升。
未来好像想给她倒咖啡。
但是，在这之前被鸣易阻止了，咖啡就撒在了她的肚子附近。
文莹急忙拿了一条湿毛巾来擦拭紫苏的连衣裙。
连衣裙上有焦茶色的斑点，皮肤很热。
未来从桌子上戳了戳紫苏的肩膀
“别自作多情了，其实我在这里，你不喜欢，别在这说什么好话了！”
冬青用手臂护住了紫苏。
因为未来的手掌正向着紫苏飞来。
未来狠狠瞪着紫苏。
“聋哑人不可能让普通人幸福！”
未来激动得不同寻常。
紫苏感觉自己的眼睛就像在流血一样。
冬青也站起来，好像在对未来说什么。
未来的嘴唇颤抖着。
“我只要动手术就能健康。但是，她一辈子都听不到声音！你知道吗？”
紫苏很震惊
她觉得眼前一片漆黑。
未来说的话，是很有道理的。
她自己也清楚的明白这件事。
顿时紫苏感觉快要被绝望打垮了。
文莹用湿毛巾擦拭她的连衣裙，她的手在发抖。
突然，文莹一脸惊讶地站了起来。
未来一边紧咬着嘴唇，一边用手按住右边的脸颊。
鸣易左手的手掌稍微变红了一点。
“什么！你竟然打我！”
未来用锐利的像枪一样的眼神，盯着鸣易。
“你知道你现在在干什么吗？现在的未来真的很让人讨厌。”
鸣易抓住未来的肩膀显得十分愤怒。
冬青的身体也微微地颤抖着。
轮椅的细车轮停在了紫苏的面前。
抬起头，南星微笑着。
“完全不用在意。衣服脏了，在咖啡变成斑点之前必须换衣服。”
南星的笑容，总是对缓和紫苏的心情有着不可思议的效果。
“回去换衣服吧，我们会等你回来。”冬青也说着。
紫苏摇了摇头。
“不用等我了。”
不知为什么，紫苏感觉累了。
她现在想什么都不想就睡觉了。
“而且，没有她，不是更容易说话吗。”
紫苏拍了冬青的肩膀。
“我回去了，下次再重新庆祝搬家吧。”
冬青的表情渐渐消失了。
“等你回来，我们有话要说。”
紫苏摇了摇头。
“下次再说吧。”
“但是，我有话想对你说，有很重要的事要告诉你。”
“重要的事？”
紫苏歪着头。
这时，未来抓住了她的手臂。
“拜托！拜托了，还给我。”
未来的表情中，有一种迫在眉睫的感觉。
“把冬青还给我，我需要冬青，拜托了。”
紫苏没能回答，她也一样，她也需要冬青。
“我会努力的。做了手术，会比现在更有精神。这次我不会伤害冬青的。”
紫苏心里很难受。
但是，她不能点头。
她摇了摇头。
未来放开了她的手臂。
“你的耳朵能让冬青幸福吗？”
紫苏瞪着未来。
但是，未来并没有退缩的样子。
泰然自若。
“我能治好，但是你不行吧。无论怎么努力，耳朵都治不好吧。”
紫苏的心痛得不得了，因为确实是那样的。
“你就适可而止吧。”
文莹狠狠的踩着地板。
紫苏发现每个人都喘不过气来。
她哭了。
这是她第一次在冬青和南星面前毫无防备地哭。
无法止住的眼泪。
对于耳聋的她来说，也许是像未来说的那样。
她不能让冬青幸福。
紫苏认真地想着那样的事情。
她对哭泣的自己感到恶心。
冬青抓住她的手臂
在紫苏甩掉之前，将她拥入了怀中。
冬青抱着紫苏。
但是紫苏对这样的做法突然感觉到厌恶。
因为冬青的手臂上，并没有冬青的味道。
这不是冬青的味道。
这只手臂，是刚才拥抱未来的手臂。
她只闻到了未来的味道。
紫苏用力地推开了冬青。
冬青一脸惊讶地站着。
“不是！”
紫苏粗暴地说了手语。
“不是！这不是冬青的味道！”
冬青一脸茫然，闻着自己手臂的味道。”
“我不能让你幸福。”
“未来说的话，不要当真。”
“但是！这是真的！”
“希望你能幸福，我想让你你幸福。”
紫苏抱着大衣和包，跑出了客厅。
在门口被冬青抓住了胳膊。
“等等，你要回去的话，我开车送你。”
紫苏瞪着冬青。
“我想一个人回去！我很好，送南星去吧。“
毫无疑问，紫苏和冬青之间开始有了很深的沟壑。
未来从客厅跑了出来。
看着未来的脸，紫苏感觉很生气。
她把冬青推开了。
即使知道未来看不懂，紫苏也没能停止手语。
“你不是说你不会回来的吗？”
未来一脸难堪，歪着头。
“我重来没有从你的手中抢过冬青。”
紫苏的双手没有停止。
“不要说还给！冬青不是东西！他是一个人！”
紫苏慌忙跑出公寓。
外面的天空已经开始变暗了。
明明是冬天，却没有下雪而是下雨了。
像雾一样又冷又细的雨。
总是下雨，每次发生什么事的时候，可以说一定会下雨。
她和冬青有什么事时，总是下雨。
多么悲惨啊。
走着走着，来到附近的超市前面的时候。
紫苏看到她最喜欢的人从超市出来了。
焦茶色的短发，身材矮小的人。
是妈妈。
穿着围裙，一只手拿着小塑料袋，朝着家的方向走着。
紫苏擦着眼泪跑了出去。
拍着妈妈的肩膀，微笑着。
回头的妈妈突然露出了笑容。
“买的什么？”紫苏比划着手语。
“奶酪。我在做奶酪棒，却忘了奶酪了。”
紫苏笑了出来。
“真是个冒失鬼。”
妈妈一脸不爽地笑了。
“你的冒失是遗传我的。”
“太过分了。我不是冒失鬼”
“啊？是吗？”
紫苏和妈妈笑着互相盯着看之后，同时笑了出来。
妈妈露出不可思议的表情，拍了拍她的肩膀。
“已经结束了吗？今天冬青没有送你吗？。”
紫苏勉强露出了笑容。
“听说突然有事，庆祝搬家延期。”
“是的，真遗憾。”
紫苏点了点头，妈妈牵起了手。
妈妈的手有温柔的感觉。
非常喜欢。
为了她，比谁都早的学会了手语，温柔的双手。
摸着妈妈温暖的手，紫苏快要哭了。
突然，妈妈站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