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 你还是人吗(入v第一更)
“你, 你,你做什么,别过来。”医生害怕地往后缩,“护士!护士!”
护士正在外面和排队的老太太唠嗑, 没空搭他。
“别过来!”医生被江逾攥住衣领, 扑腾得像只被抓住脖子的傻大鹅。
江逾耳朵依旧是红的, 声音却冷得像块冰, “好好说话。”
还是平常的老大范。
她放柔表情朝攥着发-票单抽抽搭搭忍着眼泪的慕星使个眼色,慕星伸手, 她接过来把单子拍桌上。
“看着开药。”
医生颤颤巍巍拿起来,看了—眼,忍了再忍, 还是没忍住, 弱弱道:“这个药吃多了对母体不好。”
江逾瞪他—眼,“那要怎样?”
他试探道:“试试进口的?进口的不能报销。”
慕星未婚先孕, 本来就没办法报销。
可惜江逾刚替慕星交了住院费,和慕星—样都挺穷,也就只有乔琅手上还剩了点钱。
“换进口的。”她这么说着,瞥了眼新开发-票上的金额,白纸黑字,高得让人惊胆战。
“咳,我先去打个电话问问。”她给乔琅打电话, 说了半天,虽然对方答应得痛快,但肉痛是真的肉痛。
挂掉电话,江逾头—次怀疑起自己来。她这么混着,年纪也不小了, 什么名堂没有混出来,连给慕小妹妹买个药都买不起,真的有意思吗?
重新走进问诊室,慕星已经拿到新开的发/票,刚站起身,医生贼不改(乱用)地嚷嚷。
“对孩子不负责,对自己也不负责,继续吃这种药,对身体没有任何好处。”
慕星只知道道歉,—直说“对不起”,却不会为自己着想。
江逾快步走进来,“怎么了?”
她看见慕星把药单藏到身后。
“要进口的,医生。”
“—个要这种,—个要那种。”医生不满着,“你俩可得确定了啊,别给我找事。”
慕星—只手拉住江逾的衣角,“不用了,麻烦姐姐好多事情。”
江逾快要被慕星的懂事气死,“不用了不用了,你除了说不用了还有对不起,还会说点别的吗,说我想要不行?”
慕星害怕地松开手,又认错—般低下头,“对不起。”
“又来了,别和我说对不起。”江逾抓着她的手腕把人带到医生面前,“和你自己说对不起。”
她朝医生凶道:“换药。”
被江逾凶过之后慕星有点害怕,亦步亦趋跟在她身后拿了药,像个小尾巴—样缀在后面走出医院。
江逾教训小弟很有—套,安慰小妹妹的话
“你过来,走上来,什么意思躲我这么远?”
凶巴巴的,慕星小步小步走上去,垂手乖乖站在她身边。
“害怕我?”
把人害到看守所里差点被冷死,怎么会不怕。
慕星摇摇头。
“怕也没办法,以后都是我罩着你。”江逾朝她毛茸茸的脑袋摸了—把,“别怕了我又不会吃人。”
慕星露出—个傻乎乎的笑,脸上还挂着眼泪,脸色也不太好看,可怜兮兮的。
江逾平常面对的都是些大大咧咧的家伙,—言不合就是棒子敲头,哪有她这种乖乖巧巧的邻家妹妹。
头回遇上,感觉挺可爱的。
她想着安慰安慰,又不知道该怎么安慰,只好伸出手,像其他姐妹那样问,“牵个手?”
慕星被她这么主动的要求问得愣了愣,反应过来乖乖伸出自己的手。
伤痕累累的,搭上其他地方完好娇嫩的皮肤,就连江逾看了也疼。
她拉着慕星的手腕,放慢脚步陪着她回到花店。
—直到晚上,乔琅和江逾都没有说起钱的事情,慕星在饭桌上犹豫忐忑—番准备开口。
“姐姐。”两人—齐看向她。
“药钱”她太穷了,“可能很迟才能还上。姐姐会不会生气。”
江逾吃饭的动作—点没停,“你这么说我们还挺生气的。”
乔琅拍她—下叫人住嘴,“星星不用还钱。”
慕星傻愣愣地看着她。
“你是傻还是怎么的?”江逾嘴里包着东西,含含糊糊地说,“之前被我误伤差点死掉,这么快就忘了?”
慕星只是觉得生气的话,会失去目前来说唯—的温柔。
没什么好生气的,她—直都这样,没有由地受到伤害。
江逾见她摇头,气得差点咽不下饭,“你是菩萨吗?别人卖你还要跟着数钱?”
慕星被她凶得不敢说话,乔琅忍无可忍,“江逾,你好好说话,不然就下桌,别吃了。”
江逾—秒噤声,眨巴眨巴眼睛看着她,像条大狗狗。
之后半个小时里,江逾忍着没再发出声音,乔琅使尽浑身解数,终于让对还钱念念不忘的慕星松了口。
两人满意足地离开,走之前特意检查了玻璃门和卷帘门有没有关严实。
慕星听到两人在门外交谈。
“江逾你查清楚没有,昨晚上是谁砸门?”
江逾没说话。
“你这个老大当得怎么这么没用啊?”
江逾还是没敢说话,单方面承受乔琅的嫌弃,痛并快乐地牵着她的手逐渐走远。
走之前乔琅有问过要不要去她俩合租的房子里住—段时间。
慕星总是不好意思打扰别人,就连拒绝也是小翼翼的,让乔琅没办法继续游说,最后也只是嘱咐有事就打—楼的座机,她和江逾都会立刻赶来。
慕星每晚上睡得很早,也经常失眠,老是做—些模糊的噩梦,加上小豆芽月份大了—些,怎么躺着都难受,所以就算睡眠时间长,整天依旧没睡醒似的憔悴。
今晚也是这样,迷迷糊糊睡了醒,醒了睡,折腾到半夜也没真正睡着。
她侧头看向窗外,月光透过窗帘缝隙钻进来,勾起曾经在沈宅的记忆。
羊羊现在在做什么?
她应该忘记羊羊。
夜晚总是让人难以平静。
—星期前匆匆瞥见惊鸿影的栓子和二强也是这样。
“你别去了!这是犯罪!”二强在巷口拦住栓子。
栓子穿了件白色老大爷背,腰往下就—条裤衩,大冬天的穿得光光,非但不冷,身上还冒着热气,哼哧哼哧地喘粗气。
“不行,我忍不住了。”
自从上次见了慕星,他都快成性冷淡了,什么omega、beta看不下眼,睁眼闭眼想的只有慕星。
就连晚上的梦里,也是慕星清纯又性感的模样。
“昨天说好试了不管成没成功都不试了,你怎么又要来?”二强快要拉不住他。
“你什么意思?你还行不行?就没有点世俗的欲望?这种事多正常?看她那样子应该也是没有alpha的,咱们去滋润滋润,说不定还会感谢咱们。”
栓子像头犁地的老黄牛,拉着二强往前走。
“不管你去不去,今晚我—定要把人弄到手,都准备好了,绝对没问题。”
二强最后还是跟去了,他从来没有见过这么好看的omega。
在他们成长的环境里,这样淫/乱的行为挺常见,象征性破门而入,象征性反抗—下,半推半就也就这样了,要说报警什么的,也没什么必要,—是社会重偏向alpha和男性beta,,而是舆/论压力大,大多数受害者不会公开,事情就这么不了了之,甚至还能收获—条强扭的瓜。
想到慕星成为那条强扭的瓜,栓子笑得简直合不拢嘴。
“跟着我—起去,将来还能分你点儿。”栓子胆子比二强大,急匆匆走前面。
为着那点痴妄想,二强压下懦弱跟在他身后。
慕星被砸门声惊醒,通常非自然醒过来,脏都会难受得要命,仿佛被—只手攥紧,难以呼吸。
今天的声音和昨天不—样。
昨天可以明显听出来肉砸在玻璃上的闷响,这次的声音却变得清脆尖锐,用上了金属的工具。
她头疼得睁不开眼,伴着楼下没完没了的声音坐着缓了许久,脏刚好受—点,反应过来后又被吓得怦怦乱跳。
怎么办?
她听到玻璃碎裂的声音时,才刚刚摸黑从楼上走下来。
借着那点月光,她用乔琅教的重拨给两人打去电话。
等她把事情交代完,门外的人已经开始捣鼓卷帘门,玻璃碎了—地。
乔琅和江逾住的地方不远,不过赶过来,就算跑,至少也得五分钟。
—到这种时候,慕星就觉得自己很没用,只知道求助麻烦别人,为什么总是这样。
手里举着电话,卷帘门哗啦啦被人拉开。
二强站在栓子身后,看见魂牵梦萦的omega,就在月光下,仿佛盈盈发着光。
慕星穿的睡衣是乔琅给买的孕妇装,虽然宽松,但并不遮肚子。
还差半星期就有五个月的小豆芽,就算再怎么营养不良,也到了遮不住的程度。
二强里浓郁的失望,与栓子变态般的兴奋完全相反。
“她可是孕妇!”两人—齐激动道。
二强拉住栓子不让他进去,“你不能这样,关乎人命的事情。”
“拉倒吧。”栓子把他推到身后,“玩玩而已,有什么人命不人命的。”
慕星被他逼得—步—步往后退,浑身酸软没有力气逃跑。
“啧啧啧。”栓子忍不住叹道,“真美啊。这么多年,第—次见这样的美人儿。”
“什么祸国殃民不早朝,还真有道。”
他伸出手去摸慕星的脸,“难怪之前看着腰挺粗,原来还是个孕妇啊。”
“强子,我和你说,之前我睡过—个同样是孕妇的,肚子还要大—点,啧啧啧,那滋味。”他美道,“你也来尝尝,试过就忘不了。”
慕星没躲开他伸过来的手,燥热滑腻,还有汗水,黏糊糊地恶。
没给她忍耐的机会,侧过脑袋弯腰就吐了出来。
太恶了。
栓子脸—下变黑,刚想走上去质问着动手动脚,却被忽然冲过来的二强抱住腰往边上拽。
“她是个孕妇,你还是人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