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1章 在路上
听完课结束，黎露神回到了宿舍，特地抬头望了眼上面的楼层，这个地方说来也很奇怪，明明是在地底下，可是天空却有阳光，虽然不是很热，和之前在地面上相比舒服多了。
但这都不重要，他忽然会想到，如果在这里时间久了，会不会忘记自己在地下了呢。
在张望的同时，他发现这里确实监控很多，确实要注意自己的言辞了，不过自己这个话唠的性格，不知能不能改正呢。
来到101宿舍，里面还是同样冷清，窗帘这时候也被拉上了，靠门的那张床上，中年男子将门打开就回到床上继续睡觉了。
上铺的围帘这时候被小心拉开，姜秀秀露出两只眼睛眨了眨，见到是黎露神顿时松了口气的样子。
“怎么了？”黎露神看她这副表现很奇怪。
“刚才有人去做实验了。”姜秀秀指了指她旁边的那张床。
黎露神这时候才注意到那张床的帘子也被拉开了，里面的被褥摆放有些凌乱，像是突然就把他叫走的一样。
“她和我一样也是女孩。”姜秀秀说道，“不过不知道为什么，今天应该没有轮到她才对。”
“实验……很可怕吗？”黎露神被她这么搞的有些心虚了。
“在实验过程中，如果你还有意识的话，就尽情地叫，因为你完全不知道等你醒来会变成什么样。”姜秀秀说道。
“是惨无人道的实验吗？”黎露神想起曾经在寺庙时候，他大师兄，良给他讲的，关于鸟界日军抓国人实验的事，听的他愤恨不已。
“是福是祸全凭运气。”姜秀秀说着拉开了自己的上衣，将腹部露出来给黎露神看，黎露神下意识就想把脸扭到一边，姜秀秀见状噗嗤一笑，“没事的，你刚来，还没植入芯片，不会被组织感应到你脑波的。”
“不是这个……我是个和尚……”黎露神脸微微一红说道，他其实还是个小白，到目前为止，接触的女孩子还不到五个。
“你是和尚？”姜秀秀听后有些惊讶，仔细瞅了一眼黎露神的头，她以为黎露神是小平头呢，没想到是光头，不过现在上面的头发也不少了，把香疤遮盖的差不多了。
“不过我已经还俗了嘿嘿。”黎露神说着笑嘻嘻地挠了挠头。
“……好了，我掀开衣服不是想逗你的，你看我肚子。”姜秀秀知道他是当过和尚的，对他就更感兴趣的，不过表面上还是没什么情绪。
“额……我……”黎露神嘴上说着不能看，但眼神还是瞥了过去，当他想着女孩子娇嫩的肚子是什么样子的时候，看到姜秀秀的肚子上那交叉缝补的伤口还是把他惊到了，“这是……”
“这是一周前，我做的实验，他们不知道在我肚子里放了什么，我运气好挺了过来。”姜秀秀叹了口气说，“除了偶尔会肚子疼，其他都正常，我的导师和我说这是正常反应。”
“肚子疼本身就不正常了……不对，被实验过之后，就不再正常了。”黎露神皱眉念叨着。
“你们俩聊天能不能小点声。”这时候那个中年男人扭头对二人喊了一句。
然后俩人便安静了下来，但过了一小会，黎露神凑近姜秀秀，姜秀秀向后微微退了一步，黎露神才想起那个证件的事，不由地挠挠头。
“也就是说，实验的结果，决定了我们的生死是吗？”黎露神说出这句话的时候自己也有些害怕，他担心对方会给他一个肯定回答。
“我不知道。”姜秀秀摇摇头，“活着的都回来了，而没回来的那些人，我不知道他们怎么样了，可能成为养分了，也可能在病院里继续被做实验。”
“养分？”黎露神又听到一个新的词。
“是的，也就是热燃机，用来供这个大型机器的运作。”姜秀秀说着往天花板看了一眼，其实她看的并不是天花板，而是这整个地下组织。
这种东西已经完全脱离黎露神的知识范围了，他有些听不太懂，不过并没有去在意，而是在想其他的事情，就是三天后他要去进行的实验，起初是要植入一个芯片的，也不知道这是什么感觉。
“芯片都是植入身体哪里啊？”黎露神对姜秀秀问。
“在后脑勺的部位。”姜秀秀说着扭过头，在她后脑勺那个部位，有一片是被剃光了头发的地方，不过上面已经长出不少发绒了。
她转过头的时候，黎露神还是愣了愣，姜秀秀留着短发，黎露神一开始没发现她是个女孩也很正常。
“那平时没事就在床上待着吗？”黎露神问着姜秀秀，顺便看了眼中年男人。
“上午我们有跑操，从六点跑到九点半，然后上课，中午回来就休息了。”姜秀秀耐心地说，“别着急，这三天是你来到这里之后唯一轻松的三天了。”
跑操什么的黎露神才不在意呢，他也不怕这些，他担心的是那个实验，万一给他整得人不人，鬼不鬼了，他回头出来了见到杨少川他们，不知道他们还认不认得自己呢。
想起杨少川他叹了口气，不知道他们现在如何了。
……
外面雨已经下大了，杨少川和方旭早就把拖拉机丢下了，前面的路比较平坦，而且少有沙土，都是像样的水泥地，此时二人在一家杂货铺门口避雨，方旭在里面正在挑选雨伞，杨少川则是想买一件雨披。
他跟店家问了半天才找到那种像斗篷一样的雨衣，还教唆方旭一起买了穿，方旭无奈只好听了他的。
二人穿着雨衣在雨中行走者，路上的行人匆匆经过，只有他二人不紧不慢地样子。
雨中漫步的二人，杨少川早就想这么做了，穿着这种雨披，看起来很神秘，就像《火影忍者》里的那些人一样，穿着长袍或者雨披在雨中走着。
“我们这样猴年马月能到。”方旭发愁道。
“快了，大概还有八公里吧，我们已经过去很远了。”杨少川想了想刚才看手机时候的距离。
“但愿那里能找到我们想要找的。”方旭吐了口气，来到长沙已经第三天了，这几天里不是在折腾别的就是在折腾别的，现在终于开始进入正轨了，也不知道那个叫戴雨洛的人怎么样了。
其实过去那么久了，他最美好的想法就是对方还活着，不美好的想法就是对方已经变成怪人了，而且不知道在哪里搞破坏。
从往昔的资料来看，那些拿死者做实验，或者干脆利用活人的组织，能是什么好组织呢。
至于剩下八公里的路程，是就这么走过去还是搭便车，全看杨少川着不着急了。
“一个也是找两个也是找……”杨少川摇了摇头，“再着急现在也没什么用。”
路线已经清楚了，就是到时候怎么找到那个组织了，总不可能挂个牌子，“不死鸟”，然后欢迎众人观赏吧。
“那天我朋友给的坐标，就像开花了一样，散在松雅湖公园的附近。”这样的描述很奇怪，就好像在说，一个聚齐在一起的许多人，忽然散开了。
但他们此前要找的仅仅是一个人。
“不要告诉我他还会分身术了。”方旭不由地感到好笑，对于利用坐标寻找人，他们警方也常做的，但是方法并不是这样。
“如果被大切八块……”杨少川随口就说了出来，但又抿了抿嘴，这是他最不愿意接受的结果。
“那我们可要快一点了，总觉得你朋友出事，你好像不着急的样子。”方旭倒是有些纳闷，头一次见这么沉得住气的人。
杨少川自己也不知道怎么回事，戴雨洛是他关系好的朋友吗？那肯定是的，可他确实不着急，或者说急好像也没用。
记得上一次是洪妍丢失，他是非常着急，可是却怎么也找不到，最后没再寻找下去，因为他没有一丝头绪。
本想先稳定下来任凤萍之后再寻找，可是任凤萍又出事了，他忽然就变得对什么都不那么着急了。
“可能是我精神之前有过问题吧。”如此一来只有这个可以解释了。
“但……我们还是得加快了。”路上已经没有多少行人了，只有一些摆摊的还撑起大伞在这里熬着。
杨少川见状想起了自己老妈来，也有些日子没去看她了呢。
前世的时候自己总是会以太忙没时间不回去看他们，然后就来到了这里，虽然积极了一段日子，如今距离他们又远了，又觉得反正来日方长，便没有经常去他们那里。
这次结束之后……
“看，前面有公交！”方旭眼神好，他指了指远处类似于大巴的地方。
朦胧的雨中，杨少川已经看不清前面的路了，总是走一步看一步的，他也想有个计划，但是计划总会被干扰，就觉得与其浪费时间去想计划，还不如直接往前跑，跑着跑着路就出现了。
公交站渐渐近了。
杨少川看到上面写着“长沙县汽车总站”几个大字，于是跟方旭上前去询问是否有到松雅湖公园的。
这里得在售票口提前买票，虽然路程不长，但是似乎有些不太方便。
“不知道那边有没有旅馆呢。”方旭坐在候车室和杨少川说。
“大概有吧，公园附近还能少的了旅馆了。”杨少川将雨披收好，瘫坐在座位上，看着手中的票，还有一个小时开始检票发车。
记得前世时候第一次自己坐火车回老家看望奶奶，那是三年前的时候，他凭借父母购票的经验，自己去做了这些事，忽然就有一种长大了的感觉。
其实很多事在你做了之后才会发现，也不过如此。
“能告诉我你在想什么吗？总感觉你的内心不像外表这么安静。”方旭微微瞥了眼身边的人，对他说着。
“可能我就是这么冷漠的一个人吧。”他随即想起了之前老妈说他冷漠，他不知道自己是精神有问题，还是真的如此。
“也许你的热忱只是在其他地方，或者说和你的外表掩盖了内心的热忱。”方旭和他认识的这几天就已经足够感受到他了，即便没那么快，但也从他身上能看到那份善良，不然不会被张警看中的。
杨少川没有回答，而是转过头去看窗外的雨，雨水像一根根冰针打在铁皮房，打在地面上然后啪地一下消失不见。
远处有风吹来，将树梢吹动，望着这些景象，杨少川的心里格外平静，他越是在急切的时候，反而越冷静，但这不是他足够成熟的表现，反而是他的大脑和内心没有反应过来。
也许有时候一件事做完了他都反应不过来，这样的结果就是在外人看来，他雷厉风行地将一件事做好了，并且还异常冷静。
其实只有他自己知道，他稀里糊涂地做完了这件事。
时间过得很快，已经到了发车点了，司机上的车之后，闸门就打开了，坐这趟车的没多少人，杨少川和方旭上去之后把票给检票员看一眼就好了。
每当下雨之后，杨少川的心情都会格外压抑，不怎么喜欢说话，然后独自在窗边望着雨水流过玻璃。
“你休息一会吧，到了我喊你。”方旭看他这样子，显得很不在状态，于是对他说。
“没事，我只是需要一点时间去缓解心情。”杨少川摇摇头深呼吸一口气，坐车的话用不了多久就能到了，没必要在这个时候睡觉。
他将手机掏出来看了眼导航，确定一下距离和位置，然后算了一下现在这个时候是两点多，在两点半和三点估计能到，然后找到了地方就过去，找不到就先找个旅馆住下。
随后打开小说看了看，一个叫番茄的小说软件，在里面写小说的人全年龄，而且也没什么门槛，几乎是会写日记就能发布小说，
虽然如此，他还是能找到一些优质的。
他比较喜欢看火影同人故事，但是有些作者他是真的不喜欢，诋毁角色，篡改角色是非常让人无语的。
他认为写小说，尤其是同人小说，绝对不可以把自己的感受当成旁白写进去，自己作为第三方人物，要公正严谨对待角色和剧情，而不是随自己开心胡写瞎写。
“要是这样的话，那我也能写小说了。”杨少川自嘲地笑了笑，他会画点画，但是这小说写文章是不太行的。
如果这个世界上真的有另外一个自己，那个自己恐怕在写作方面一定能超越自己吧。
“你这手机确实高级，这是什么呀？”方旭见他自言自语便凑过来看，“给谁发短信呢？”
“这不是短信，是小说，只不过从书本上打字打到网上，然后我下载下来看的。”本想说是扫描文字进行上传的，但是杨少川怕他听不懂，只好说的更简单一些。
“我回头也要买一部跟你些差不多的手机。”方旭到现在还没意识到，这个时代根本没有像杨少川手里一样的手机。
“呵呵，没事，以后会有的。”杨少川只好笑笑，这个以后，可能要等得有点久呢。
“哗哗哗……”车逐渐离目的地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