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5章 通过杀戮来拯救的灵魂
“你们放开我，我没疯！我是在拯救你们！”
“我是在拯救你们！这个世界要完了！”
“时间不存在了……时间输给了魔鬼……”
利罗拉精神病院，覃泽被几名管理员还有警察抓着，他的力气此时格外大，几个成年人都不是他的对手，完全抓不住他，他癫狂的眼神扫视着周围的人，仿佛周围这些都不是人类一样。
“才多久，就变成这样了……”李飞像看怪物似的看着这样一幕，以及旁边的院长回想起一个多小时之前……
一个小时前——
覃泽手中藏着水果刀，嘴呈弯月形，带着谜一般的笑容走到第一间房内，而这间房的四个老大爷正在屋里讨论物理学，叽叽喳喳地，谁也没发现有个人忽然走进来了。
“我觉得物理学不存在了！”
“你踏马跟小刘接触太久了吧！”
“喂！你别侮辱我大哥！”
“你们别打了……这样是打不死人的！”
……
覃泽犹如鬼魅一般悄然出现，其中一个大爷扭头看着他说：“来参加三体会议啊？那你要等一段时间了，刘先生出院了，你得先……”
他话还没说完，，就忽然感觉自己的脖颈一阵刺痛，然后是痒痒的感觉，好像有什么在爬，他顺手摸了一下，湿湿的，再定眼一看，那是血。
覃泽将水果刀抽出来，大爷的脖子就像一个漏气的球，向外疯狂飙血，另一个坐在他旁边的大爷脸上和身上，还有床铺上被散射地到处都是，他脸反应都反应不过来，眼睛都被血洒迷瞪了。
然后覃泽再看向另一个，一刀一下，捅脖子，最直接了当的方式送他们去极乐净土。
“呜啊！！！——”另外两个老大爷反应过来了，疯狂往床边靠，嘴里还在念叨着自己精神内最崇高的东西，“刘先生说的没错！拒绝人类暴政！拒绝人类暴政！！…………”
“别怕，我马上就拯救你们……”覃泽就像是跟着他的意思走一样，“这个世界就是一团污秽，你们被肮脏的躯壳给困住了，我马上就解救你们出来。”
“拒绝人类暴政！拒绝……”两个老大爷还没喊完，就被覃泽抹了脖子，鲜血喷射到了天花板，一片片就像花儿一般，覃泽抹了把脸，手上和身上也都是湿润的猩红，他缓缓抬头看向天花板，任由血一滴一滴地落在他脸上，他忍不住兴奋地颤抖着说：“我救了他们四个，我救了他们！！”
当覃泽来到第二间屋子的时候，第二间屋子的人不像第一间的老大爷，他们在覃泽刚进屋的时候就发现了他，而且这个时候，其他房间的人也听到动静出来了，都在好奇那尖叫声从哪发出来的。
覃泽如法炮制，如有血雾恶魔一般连杀两个房间的人，待他从屋里出来，其他看到他的人都吓得尖叫，他挥动着刀子往前冲着，被他劈到的无一不鲜血狂飙，有的刺到了脸，有的划伤了胳膊，覃泽这时候却不是兴奋，而是一种内疚。
他看着那些受伤的人难过地说：“对不起我划浅了，我这就把你们解救出来……”
有个大叔手里拿着椅子战战兢兢地挡在覃泽的面前说：“普通病区为什么会有你这样的疯子存在，你应该是十一区的！”
“什么疯子？”覃泽木讷地回头看他，在他眼里，到处都是血雾一片，眼前只有一团团黑色看不清的东西在乱晃，在说话，他看着那些东西，就忍不住心生怜悯，“真可怜，我一定会把你们救出来的！”
随后他手上的刀具乱挥再次冲了上去……
“喂……我只是往你身上尿尿……我没有想害你啊，求求你放了我吧……”
已经杀害好几个人之后，覃泽俨然变成血人了，他靠近一个之前跟他一个屋，并且欺负过他的人对他说：“别怕，我不会记恨你的……我是来救你的。”
“不要……不要……啊！！——”尖叫声过后，便是喷涌而出的鲜血。
管理员和院长有说有笑地从外面回来时候，忽然听到刺耳的尖叫声，立即意识到不妙，担心是十一区暴乱了，赶紧按下门口的警示铃。
“叮铃铃……叮铃铃……”
尖锐的铃声一直响着，当管理员来到第一间房这里的时候，看到从房间里流出的血，顿时面部扭曲，眉头紧皱，然后捂着嘴要吐了，刺鼻的血腥和房间惨死的死人给他们冲击相当大，这种画面，几乎从来没有过。
而院长拉扯了一下他的手臂说：“你看……走廊。”
几个管理员顺着他的叫声往走廊一看瞬间惊呆了，象征着健康与和平的壁画，天使与魔鬼，只剩下一个染满鲜血的天使，而在壁画处，摇曳着灯的天花板下面站立着一个人，破碎了的灯无法给那里照明，只能看到他和地上的血形成一片死寂。
“那是什么……不是十一区？”管理员从没见过十一区暴乱的情形，但是他听说过，所以很害怕那天的来临，只是此时他发现混乱产生地不是十一区，而是这个普通病区。
“嗬嗬嗬嗬嗬嗬……”声音从昏暗的角落传出，那人缓缓走过来了，经过有些房间的时候，还有人正透过玻璃窗往外看，覃泽没有办法去杀光所有人，因为有的人很聪明地没有离开自己病房，而是锁上了门，不让覃泽闯进去。
但是在覃泽看来就不是这样了，覃泽认为是他们被魔鬼关起来了，他很痛心自己不能把他们解放。
“快报警……快报警！快报警！！”沾着血液的脚正在一步步走来，在地上留下深红的印迹，院长这时候反应过来，从口袋掏出钥匙，打开了墙壁上的隐形门，抽出里面的金属棍，那是为了镇压有威胁性疯子而准备的，他从未想到过会在普通病区用上。
……
时间线回归——
李飞和其他管理员已经制止住了覃泽，正在开始清理走廊和病房，就连十一区那边都产生了动荡，因为听到这边的尖叫跟哀嚎的声音，人和动物一样，当同类种发出奇妙的声音时候，他们体内的血液就会被点燃，从而相继去模仿。
然后十一区的管理员掏出电棍在门扣挨个麻痹，趴在门口的疯人们就哀叫着离开了门口。
“我没有病……我真的是想拯救……”覃泽这时候像是没力气了，被几个人拖着。
“你说你想拯救，什么意思？”李飞看着被鲜血染红的他的脸，皱眉疑惑地问。
“你还不知道吧……嗬嗬嗬……你什么都不知道。”覃泽看着他的脸露出了一副同情的样子，“你知道的只是沧海一粟，所不知的却是汪洋大海……”
“？”李飞虽然身为执法人员，可他却对这种文绉绉的东西不是很懂，“你想说什么？”
“我想说，我真的是在救你们，你们却不信……”覃泽的声音有些悲哀，像是无能为力了一般，旁边的人也都不知道该说什么。
然而就在这时，覃泽忽然一个迅雷之势张嘴咬在了一名警察的脖子上，其他人见状赶紧要拉开他，而他就这样顺势一扯，那名警察的脖子侧面就开始飙血，被咬中的地方很不乐观，而覃泽这时候却再次袭击了另一名警察，从管理员身上抽出刀刺中了他，管理员应声倒地。
“住手！不然我就开枪了！”李飞吼叫着，声音在整个走廊回荡，逐渐传至十一区，十一区再次又尖叫声不断。
“我真的是在救人，你们怎么都不信呢……”覃泽拽着一个人的头发拖着他然后匕首在他的脖颈处放着，李飞咽着唾沫，手中的枪则是对准着覃泽的额头，他有信心一枪击毙，然后救下地上在挣扎的管理员，只是他略显迟疑。
“为什么……为什么不相信啊！”覃泽的声音起伏逐渐变大，手上的力道也加重了，给管理员的脖子划出一道印子了，而这时李飞不再犹豫了，他双眼一凝，扣动了扳机。
“砰！”
枪响之后，管理员不再挣扎，他以为自己必死无疑了，但是过了许久他睁开双眼，看到的是李飞还呈现着举枪的动作，而站在他身边的人也都看着自己和血人这边，他抬头看向胁迫着自己的血人，看不清他的表情，都被干涸的血覆盖着，只是他额头的那个弹孔很明显，以及周围炸裂出来的血浆，正在从弹孔缓缓流下，再次盖上了干涸血。
滴答一下，血顺着覃泽的下巴滴落到了管理员头上，在他眼前一切都不一样了，原本黑暗一片的世界，逐渐清明了起来，他看到的不再是那一团黑一团白的东西，也看不见什么灵魂，还有魔鬼之类的。
他看到一个人举枪对准着自己，而自己的视线里，所有的一切都在模糊，而自己也在疾速后退，顺着弹孔，他疯狂地往后钻着，他想伸出手去抓住什么，可是他却不能控制自己的手，他想叫喊，却好像与身体失去了联系，就在前一刻，他还能回想起救人的快感，而在这一刻烟消云散。
他死了。
……
李飞坐在凳子上长出一口气，犹豫很久还是和张警那边说了，张警相当震惊，这种事肯定要跟杨少川讲的，谁也没想到，上午才刚见过面，到了下午就已经是这样了。
“之前不是还好好的嘛？”张警疑惑地坐在办公室，旁边的座位分别是杨少川，李飞，牛队，院长和一个管理员。
“我们去吃午饭了，回来就看到这样的情形了。”院长说，“覃泽从来没有这样过，起码来到这里以后，都是和和平平的。”
“所以说……上午你见到他都聊了些什么？”牛队这时候盯着杨少川道。
“你在质疑我？”杨少川自己都还头懵着呢，却被李飞给怀疑了。
“这不是质疑，这是……”牛队还想说什么，李飞打断了他，摆摆手：“不管怎么说，人已经这样了……”
“他……临死前有没有说什么？”杨少川内心有些低落，如果还活着，他还能让自己不至于那么有负罪感，但是这时候，他感觉是自己害了他。
“……他说他在拯救他们。”院长犹豫了一会说，“当然精神不好的人，确实会乱说。”
“……”张警几人都面面相觑，显然觉得这话从精神病人口中说出是很正常的。
“拯救他们……”而杨少川不是这样想的，他的想法向来都独具一格，无论对方做什么，他都能理解，这时候他也站在了覃泽的角度去想问题，“他为什么这么说？你们还看到他有什么特殊的表现吗？”
“特殊的表现好像没有，就是一直在重复，为什么不相信他，他真的在拯救，他当时的表情很空洞。”院长想了想说。
表情很空洞？！
杨少川思索了很久，猛然间想起上午时候的那个眼神，在大家都想不通的时候，他忽然说道：“有没有想过，他一刀刺下去，是在解放别人的灵魂？他能看到我们看不到的东西？”
“……”
房间内鸦雀无声，谁也没搭话，都在懵逼中，被杨少川这段话搞的有些不知所措，还是张警反应过来说：“小风，你这样说有些不妥啊……”
“他的表情……”李飞摸着下巴皱眉道，“确实有些说不清的韵味，但是如果跟鬼神扯上关系，我感觉不怎么现实了。”
“我也觉得……”牛队很明显不相信鬼神这些东西的，世界上哪有鬼神一说。
其他人也都不说话，觉得杨少川说的确实有些不正确了。
这时，门外有个声音传来：“他当时老跟我说时间不存在了，把我解放……”
“对了！他确实说过，什么时间不存在了之类的！”这时李飞忽然想起来了，他一拍大腿道。
“又是时间不存在了……”杨少川和张警听到后顿时惊起，露出不可思议的表情，然后互相对视一眼，这段话之前刘邪曾说过。
难不成这一切都是有关联的？
之后杨少川和张警再次离开了，张警需要去全镇局和雷鸣他们通一通这件事，很多信息都是互相通过之后才能了解到的，而杨少川则是独自回去了，关于小黄怎么受伤的还没有查出来，他需要在小黄伤好了，带他去看看那个地方，究竟在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