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3章 与张警的谈话
夜晚，清风拂过，蚊虫鸣叫的草丛驶过一辆摩托，随着刹车声响，杨少川在门口停了下来。
“小风你怎么了？”舒晴下车后看着杨少川氤氲的脸问道。
“……”杨少川随后看了她一眼，心中有些东西，却无法说出口，言语纷纷，最后却汇集成了两个字，“没事……”
“今天那么着急，是不是家里发生什么事了？”舒晴知道他不是那种冒失的人，这么做一定有他的理由，平日里总是过于信任他，所以在这个时候，她只是觉得是家里出事了吧。
“可能是我不放心你吧。”杨少川想了一会想出了个这种让自己心安的理由。
“你该不会是喜欢我吧……”舒晴微微低头摸了摸鼻子不好意思地问道。
“呵呵……”杨少川听后也是一笑，应该不会的，他没回答，“走吧，外面蚊子咬死了。”
杨少川就感觉众人看着不太对劲，他跟舒晴进来后，看了眼童未未问道：“你们怎么怪怪的？”
“小风……覃泽他……”童未未听到杨少川叫她，便缓缓站起来，但是却不知道怎么开口了。
这时候还是武雪比较冷静，见状和杨少川说：“覃泽不见了。”
覃泽不见了。
刚把舒晴带回来，杨少川就听到了这个消息，顿时有些懵了，一个大活人怎么就不见了呢？
几个人都不怎么说话，李雨则是很乖巧地在屋里写作业没发声，她被小黄接回来的时候覃泽就已经不在家了，但是她没怎么在意，而去接未未的居然也是小黄，她们都没人在意覃泽的存在，因为他本身在这个家的存在感就很薄弱。
要不是武雪说做好饭了，徐风和舒晴一个都不在家的时候，发现覃泽也不在，恐怕这一天都不知道他吧。
尽管未未和覃泽的关系最好，可终究不是她男朋友，她对覃泽的情感，也只是因为李小欢的存在，对她的一种执念。
“那你们……”杨少川好想再多询问一些东西，可是他刚说出口却发现自己似乎没什么想问的，这个时候一个人丢失了，尤其是这个地方，那么最坏的结果很明显了，倘若被做成了怪人，那么自己会对他下手吗？
感情不是很深，说是朋友也还没到那一层，他把覃泽的定位，不比王帅高多少，跟戴雨洛他们更是差远了。
而且不知何时，戴雨洛在杨少川心中也渐渐成了可靠的伙伴，就像当初的林劫一样……
尽管如此，面对李小欢的时候，他都没有下死手，觉得对方是身边的人，总觉得还有回旋的余地。
“附近我们都找遍了，还是什么都没有。”武雪摇摇头。
“怎么会这样……”舒晴说着看了眼杨少川，她似乎明白自己为什么这么着急被带回来了，或许是因为覃泽的丢失吧，也或许是他担心自己……
不管怎么说，舒晴算是猜对了一半。
“小黄呢……小黄去哪了？”这时杨少川才发下小黄不在客厅，不知道它去哪里了，他说着走到院子里四处看，“奇怪，莫不是跟着覃泽一起丢失了？不可能啊。”
确实不可能，以小黄的战力来看，没有哪个怪人会是它的对手，不过……也不能说绝对，比如小黄轻敌的情况下。
“那他就没留下什么书信之类的？”杨少川还是不相信覃泽是被掳走的，要他一个脑子不太好的人也没用啊，而且有小黄在……
杨少川快步来到后院，用舒晴拿来的钥匙打开了覃泽的房间，里面并没有什么异常，桌面整洁，也没看到书信之类的东西，杨少川算是没辙了，他走出屋子对舒晴说：“报警吧，这么一个大活人。”
接到电话后，张警很快便过来了，只有杨少川的讯息，会让张警放下一切工作过来，因为信任，也因为他奇怪的案件点。
客厅里坐着一屋子人，张警听着杨少川的描述，从他在市区返回，然后去接舒晴（由于时间重置的缘故，杨少川没有去接未未，也没有遇到李雨），在之后回来得知覃泽失踪的消息。
“对了小风，你说你有什么东西要给我看的来着，在你房间呢。”张警忽然想起一些事来，然后便想着办法支开其他人。
“什么……哦，你过来吧。”杨少川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看了眼众人，似乎都没关注他这边，于是带着张警去了后院的屋子。
房间内，拉开灯，张警将门关上了，他笑道：“你这房间可以啊，怪不得要搬家了呢。”
“是啊，这里还不收我房租……舒晴我朋友，之前跟你讲过的。”杨少川说着又倒了杯水给张警，坐在床边说，“张哥找我什么事呢？”
“跟你询问一个……人。”张警想了一会说，“你知不知道‘暗凯’？”
“‘暗凯’？”杨少川想了想说，“怎么想起来问这个，知道啊。”
“你知道？”张警心中暗道，果然。
“对啊，我在南蛮公路那边的时候就知道他了，而且大家都知道的。”杨少川说。
“额……”张警摇摇头说道，“我说的不是这种知道，我说的是，你有没有亲眼见过，然后对他有没有什么了解？”
杨少川看着张警，不知道该如何回答，他也是老熟人了，杨少川想着自己究竟该怎么说呢，如果张警对暗凯的印象不好的话，他会不会将其抓捕，或者上报国家，最后闹得被解剖的结局。
思来想去他还是打算问问清楚，于是说：“为什么要这么问呢？”
“你猜我这段日子去看了谁。”张警见他半天不说话，心中略微有了一些怀疑，他觉得杨少川和暗凯或许是认识的，但是不太确定。
“看了谁？”换成戴雨洛，杨少川早就叫了，你丫的又挤牙膏是吧！谜语人是吧！说啊倒是。
“我去探望了刘邪……刘邪你还有印象吧，就是当初把好多小孩非法拘禁的，其中还包括你弟弟。”张警说，“然后我从他那获取了一些关于暗凯的信息。”
“暗凯的信息？”
“是的，关于暗凯的。”张警见他好奇，觉得有门路了，便接着说，“他告诉我，暗凯是一个人，由人变身而成的……就像假面骑士一样。”
“……”杨少川也默许了这句话，确实他多次感觉自己这个变身真的很像假面骑士，虽然他没有看过的印象，但是下次变身，大喊一声什么，是不是更有气势呢，不过他不是那样的人呢。
“是不是听起来很扯，我也觉得很扯，但是刘邪的描述挺准确的。”张警说，“跟刘邪的这次聊天中，我得知一个消息，就是……暗凯是医生制造出来的。”
“他放屁。”杨少川听到后直接爆粗口。
“别激动，这么说你真的认识暗凯？”张警摆摆手让他坐下。
“我……那么他还说其他的什么了么？”杨少川还想知道更多的事情。
“他说……时间不存在了，后面就再也没说什么了。”张警说完看着杨少川，似乎在等杨少川自己讲述一些东西。
“时间不存在了？”杨少川愣了愣，什么鬼？物理学不存在了？三体？不应该啊，这个时候还没发表这本小说呢。
“这个我也没听懂，他也不多说。”张警摇摇头。
杨少川坐下后，又想了想问：“那么……张哥你对暗凯有什么看法？”
“暗凯……嗯……”张警眉头紧锁，手指不由地放在了下巴处，开始细想当时看到他的情景，“不好说。”
“就仅仅是你的看法，不站在任何角度。”杨少川想知道张警怎么想，这对他来说很重要。
“他确实救了我没错，而且也帮助了别人，在一些人的说辞中，似乎是某种英雄的存在，不过……”张警对于暗凯似乎是调查了不少。
确实在这段时间，张警除了去视监刘邪，同时也独自去查了查暗凯，就像是凭空出现的一个人物般，在去年的日子里，从未有这么一号的存在，但是在今年忽然某天夜里就造访了，然后他在弟弟张敬的检查表中也发现了暗凯的汇报，只是当时他已经在祝桥了，没去在意那些，现在想想，确实很奇怪。
“暗凯的存在，更像是一个非法暴力去约束他人的人。”张敬这时候给出了暗凯在他心中的定位。
“是嘛……”杨少川听后心中略微有些一凉，但至少他也没说错，确实是暴力行为，但是这个世界有时候就是需要以暴制暴的，法律没办法约束所有人，于是他不死心地说，“可是知道他的人都觉得他是好人呢……”
“小风啊……有些事你要明白。”张警喝了口水，思索着自己该怎么说，片刻他有了思路，“其实眼见不一定为实，即使那些见过他的人，都认为他是好人，当然包括我在内，我也觉得他是正义的，可是你我都不是暗凯，无法明白，一个获得诡异力量的人，将来会做什么，真的会为了正义而保护所有人吗？他不会被奸恶之人利用吗？”
张警的话就像一朵浪花怦然拍打在杨少川的心口，看起来是他想法太单纯和幼稚了，他以为让别人亲眼见到自己的所作所为，那么就会被相信当成正义英雄，实际上如何，没有人知道的。
即便是杨少川自己，他也难以保证，自己会不会在日后受到什么人的胁迫，从而做出违法的事来，因为他再强，始终是个拥有人类之心的人，而人心，永远是世界上最恐怖的东西，一旦自己暴露在了这个世界之上，只要自己有牵绊，就会被利用，就会让自己和身边的人万劫不复。
原本他打算趁这个机会告知张警自己关于暗凯的身份的，但是他却在此刻打消了这个念头，倒不是不信任张警，恰恰就是因为太信任了，他怕张警会因此受到危险。
之后张警离开了，众人都纷纷去睡了，覃泽失踪的消息无疑给这个欢快的小家庭蒙上了一层雾，和每个人都无关，可是却让每个人都感到失落。
夜间，杨少川还在思索些什么，忽然听到门外的草丛中‘悉悉索索’的声响，他立马弹跳了起来，打开门一看，竟然是小黄颤颤巍巍地趴在草丛，杨少川赶紧跑过去抱住小黄道：“小黄你这怎么回事？发生什么事了？”
“嘤嘤……”小黄一脸沮丧地看着杨少川，他想说什么，可是不会说话啊，只能嘤嘤嘤地叫。
“怎么受这么重的伤啊，不应该啊……”杨少川摸着小黄的腿，上面有一些血渍，还有破损的伤口，血在若有若无地流着，“对了，你看到覃泽了吗？”
“……嘤唔唔汪！”小黄开始还有些难过，可是听到覃泽的名字后忽然眼神变得凶狠了，低吟一声甚至还叫喊着，杨少川瞬间皱眉，莫非覃泽发生什么事了，还是说……
“先给你包扎伤口吧。”杨少川怕吵到其他人，于是将小黄抱回了屋，这一抱起来才发现，身上也有不少地方被扎破了，他顿时都有些怒了，不用细想都知道，肯定是那些怪人干的，他暗自记下了，后面的日子一定要把那些怪人逐一击破。
在他回屋里的时候，忽然余光在黑暗中似乎看到了什么人，但是他不太敢确定，回头看的时候，却是什么都没有了，乌漆嘛黑的树林，还有潺潺的小河流，除了蚊虫叫声，其他什么都没有发现，他不觉得是自己多疑，毕竟这些日子总是那么悬疑。
“最好别让我逮到你。”他更是将任何危害都加在了那个怪人身上，而且在怪人背后肯定还有一个组织，根据之前观察，每个怪人手上都有鸟头的图案，或许是个什么鸟组织？
神鸟组织，还是邪鸟呢？
“管他什么鸟，现在手已经伸到我这边来了吗？下次不管是谁，我都要解决掉你。”杨少川给小黄处理伤口的时候，暗自下定决心了，覃泽的失踪他只能当做遗憾，小黄如今回来了，他便不再有什么顾及了。
舒晴她们，他也会保护好的，至于其他人，若是不小心变成怪人了，那他只能下死手了，防止他们再去危害他人。
张警说的没错，暗凯也好，杨少川也好，都是人的心，终究会被什么东西所利用的，哪怕是无意的，也会背负上黑暗。
……
后来的日子，没了覃泽在家里，杨少川便好好休息睡觉，然后夜里出去执行正义，有时候会在天色昏暗的时候，白天也会去巡视一番。
偶尔会从普通罪犯手中救下民众，也有时候会救下警察，这些都逃不过张警的眼线，在张警开始关注这些后，就及其留意。
杨少川出现在哪，他没办法得知，但是暗凯出现在哪会变得很明显，人们总是会传递这种消息，渐渐地越来越多人开始知道在这个世界还有像暗凯这种侠客一般的英雄，起初有些害怕他的，也慢慢放宽心了。
至于那些罪犯，则是躲都来不及，虽然暗凯不会及时出现找到他们，但是只要找到，那就绝对会被丢进监狱，若是大奸大恶之人，暗凯则是就地执行正义了。
也是因为这一点，让许多人心中留下疑团和恐惧，万一自己不小心做了什么错事，会不会被暗凯当场打死，会不会被他盯上……
但是没有人知道暗凯的真实身份，甚至一度认为他会不会是穿着化妆道具的什么人……
不过这都是社会的一些流传，政府对这些毫不在意，只是某些人会特别地去查查，他们混迹在高层，自然是有自己想法的，派遣一些下士游走于社会之间，暗凯早就发现了他们，但是介于现在的情况，他不想由自己出手去解决，于是便安静一段日子。
之后某天，杨少川在家歇息的时候接到了张警的电话：“小风！我们找到覃泽了，不过……”
“覃泽！他怎么样？”杨少川听到这个消息后还是很在意的，在意他到底是变成怪人了，还是好好活着。
“他现在……在利罗拉精神病院。”张警话音刚落，杨少川的背后就暗暗发凉，怎么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