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2章 震惊!那就去看看?
叶兆汐疑惑,那府兵竟执意让自己去卧房看看,不知道安的什么心思。
不过这府兵既然是温子殷府上的人,定然不会对她做什么出格危险的事情,尽管之前她和温子殷闹得很不愉快。
“那好吧。”
叶兆汐跟着那府兵去了她之前住的屋子,府兵为她开了门。
推门进去,那屋子内竟一尘不染,摆放陈列的各种家具与她在这里时相差无几。
“慧嫣公主竟没有将这里重新收拾一番吗?”
“将军命人日日打扫这里,之前慧嫣公主有问过,都被将军给搪塞过去了,如今叶姑娘你又来了,将军的心意也是没有白费。”
叶兆汐苦笑一声,轻轻抚摸着那熟悉的桌案。
“心意?原来这就叫做心意啊,那他这心意还真是挺简单的,以为帮我留着个屋子我就能原谅他了吗?”
那府兵语塞,该说的他也都说了,至于叶兆汐怎么想,他也左右不了。
“前去救援的大军可到地方了?”
那府兵摇了摇头,叹息道:“龙将军已经带人前往塞北了,如今才走了几天,应当还要有些时日才能到。”
还要再等些时日,那也就意味着温子殷还要再多受些苦,若是那卡布国首领不打算要他的命还好,至少能活着,若是他是个心狠手辣的人,一怒之下直接将温子殷杀了,那这温家可当真是满门忠烈了。
“不过叶姑娘不要担心。”那府兵见叶兆汐一脸愁容,安慰道:“将军福大命大,一定会吉人自有天相的。”
吉人自有天相,他若是真的吉人,也不至于年纪轻轻就死了爹娘了。
叶兆汐忽然想起来那铜镜,那铜镜可是有着置换时空的本事的,或许如果她去拿了那铜镜,再用上一些方法,比如将它摔碎,也许就能救温子殷一命了?毕竟那铜镜可是他温家的东西。
不论如何,她都得去试试。
“我先回去了。”
她匆匆告别了那府兵,便回雅芳衣坊寻她那铜镜去了,府兵为了礼数,还是精心地给她备了马车。
她太急于去找铜镜了,竟然把岳文瀚给拉到将军府了。
岳文瀚正在大堂吃着葡萄,就被府兵给请了出去,原来那叶兆汐竟然背着自己偷偷跑了?还是坐马车回去的?
他这个倒霉蛋只好骑马走了,独自一人回到了岳家府上。
卡布国营帐内。
温子殷已经经历了几轮拷问,那些卡布国士兵拿起带倒刺的鞭子便劈头盖脸地向他抽来,见他嘴硬不说,竟还拿来了粗盐撒在他伤口上,让他痛不欲生。
永羌就坐在那椅子上看着整个行刑的过程,将温子殷的眼神变化尽收眼底,那被吊着的人儿从不忿、坚韧到最后神情涣散,已经没有了意识。
又一次,温子殷被打的失去意识,高傲的头颅如今重重垂下,双手依然被高高吊起,衣衫完全被打烂了,裸露出的肌肤上是一道又一道的鞭痕。
那行刑的士兵揉了揉自己有些发痛的手腕,心道这将军倒还真是能扛,鞭子都被打烂了好几条了,愣是一个字都没说。
永羌走到温子殷面前,帮他把那零碎的头发别到耳后。
这温子殷生的如此俊俏,饶是常年在外打仗也还是肤白如雪,如今这脸上多了几道鞭痕,竟给这张俊俏的脸庞添了几分美感。
这种美感,是永羌所喜欢的。
他身为卡布国的将军,平生最喜欢的并非战场上的胜利,而是看着那一个个傲骨屈服于他的折磨之下,最后将秘密吐出,然后被杀掉。
这温子殷,自然也不会与之前的俘虏有什么区别,最后还不是会乖乖交待。
永羌舀了一瓢凉水,从温子殷头顶缓缓浇灌在他脸上。
温子殷被这凉水激的醒了过来,呛咳了几声。
他无力的抬了抬眼,眼前依然是永羌这张脸,他无数次被打晕又无数次被泼醒,像是坠入了地狱,永无宁日。
“温将军还是不肯说?”
永羌抬起他的下巴,温子殷被迫抬起头,直视着他,如今他已经连反抗的力气都没有了。
“看来温将军当真是个硬骨头,竟然能坚持到这个份上。”
永羌戏谑地笑着,温子殷看着他那丑陋的面孔,努力朝他淬了口血沫。
“别白费力气了。”他虚弱地说道,“我是不会说的。”
永羌手上的力道稍稍紧了些,他最喜欢的便是对付像他一样倔强的困兽,明明都死到临头了,却还依然那么高傲。
“那我们便换个玩法,把他放下来。”
那两个小兵将温子殷手上的麻绳解开,失去了支撑点的温子殷瞬间脱了力,向地面倒去。
永羌迅速接住他那孱弱的身子,温子殷直直扑在他身上,动弹不得。
他太累了,他根本没有力气推开永羌。
“温将军如今倒是一点都不像个将军了,反倒像是一摊烂泥了,扶都扶不起来。”永羌说着,大笑起来。
那两个小兵听永羌如此讥讽温子殷,也跟着哈哈大笑起来。
温子殷听着耳边刺耳的嘲讽声,倒也什么都说不出来。
他如今这种情况下,每说一句话都会耗费巨大力气。
“怎么,温将军不打算说点什么?”永羌看着自己怀中的温子殷,再度问道。
比起俘虏的哀嚎,他倒是更喜欢看他们狼狈的样子。
温子殷依然默不作声,永羌觉得无趣便命人将他扶起来,绑在椅子上。
谁知永羌推开温子殷的一瞬间,温子殷竟死死掐住他的脖子,拼命的用力。
永羌被他这一下掐的有些喘不过气来,脸色瞬间铁青,他没想到温子殷竟还能反击。
那两个小兵见温子殷忽然反击,愣了一下,随后便拿起鞭子朝温子殷大腿抽去。
温子殷吃痛,本能地松开了手,躺在地上。
永羌咳嗽了两声,看着那躺在地上的温子殷,顿时怒火中烧。
“你找死。”
永羌拿起小兵手中的鞭子便朝地上躺着的温子殷抽去,温子殷蜷缩在一起,用手拼命护住自己的头。
过了好一阵,永羌抽的累了,才放下了鞭子。
而那地上的温子殷,早就已经昏了过去。
“把他绑椅子上去。”
永羌甩甩有些酸痛的手腕,命令道,他打算给温子殷来点新鲜玩意,那玩意他自己都没试过。
温子殷被人架着绑在了椅子上,为了防止再出现刚才那种情况,小兵确认他绝无挣脱的可能后才将他泼醒。
“咳咳。”
温子殷剧烈咳嗽起来,简直要把肺都给咳出来了。
“温子殷啊温子殷,你倒是真厉害。”
永羌还在揉着他那酸痛的手腕,咬牙切齿地说道。
他说完后,觉得还是不解气,便又来到温子殷面前抽了他一记响亮的耳光。
温子殷被打的头晕脑胀,偏过头去。
“来人,把幻梦散呈上来,让温将军尝尝。”
他口中的幻梦散,是产自荆国的一种毒药,这种毒药可以让人产生幻觉,口吐真言。
温子殷无力地看着有小兵拿了一白色药丸过来,不知道那是什么东西。
永羌接过那药丸,用力掰开温子殷的嘴,将那药丸喂了下去。
不出一会,温子殷便觉得身上开始发烫,全身上下渗出密密麻麻的汗,那些汗液滴在他的伤口上,让人痛不欲生。
他感觉自己全身上下热的像烙铁一般,快要烧死过去。
又过了一会,他身上各处开始传来密密麻麻被铁锤锤过一般的感觉,全身上下都被疼痛和发热充斥着。
他如今仿佛在被无数个刚炼出来的带着火星子的铁锤不停地捶打,痛感传到四肢百骸,将他要生生锤开来。
他咬紧牙关,可那痛苦的声音还是发了出来。
永羌看着他痛苦挣扎的样子,满意地笑了笑。
看来这荆国给的药效果还不错。
温子殷如今被折磨地痛不欲生,竟生出了许多幻觉来。
“子殷呐,等我和你阿母回来了,咱们就商议商议你的婚事,到时候一定办的风风光光的。”阿父出征前的许诺萦绕在耳旁。
“你说你是云朝人,那以你的身份为何历史书上从未记载?”叶兆汐与他第一次通过铜镜见面的时候,她便问了这句话。
“如今看来,温将军只有娶了我了。”慧嫣公主那日在酒楼时,以他轻薄了自己为由命令他迎娶自己。
……
无数个熟悉的画面涌上心头,温子殷在这短短的一刻钟里仿佛走完了他的这几年人生。
忽然,眼前的一切都消失不见了,只留下一束白光,周围是无尽的漆黑。
那白光下,好像站着一名女子。
温子殷仔细看了看,想要看清那女子的面孔,带到他眼前清晰起来时,发现那女子竟是叶兆汐。
“子殷。”她轻轻呼唤道:“无论你之前做了什么,我都不怪你,我如今唯一的诉求,便是和你一起拿到虎符,然后远走高飞,好吗?”
“虎符?什么虎符?”温子殷颤抖着问出声来,永羌被他这一声勾起了兴趣,微微抬了抬眉,看来这药已经开始发挥作用了。
“你不是跟我说过吗?虎符是你号令三军最为重要的东西,你说过要将这重要的东西交给我保管的,你告诉我它在哪里,我们一同拿上它一统天下好不好?”
温子殷努力摇了摇头,今日的叶兆汐实在是有些怪异。
她从来不会问自己虎符的事情,更不会有那么大的野心想要和他一起一统天下。
除非,这人并非叶兆汐。
“你是谁?”温子殷警惕地问道。
眼前的叶兆汐露出了疑惑地表情,温柔地笑道:“我是兆汐啊,你当初说过要和我在一起的,你忘了吗?”
不对,叶兆汐明明还在生自己的气,怎么会这么好声好量的和自己说话?
温子殷发现了破绽,大声喊道:“你不是叶兆汐,你是谁?”
他边喊着边用手去抓那人的手腕,却发现那叶兆汐竟变成了永羌的模样。
他被吓了一跳,猛地打了个激灵,醒了过来。
永羌看着他的变化,发现他不再喊叫,反倒是眼神空洞地望着他。
“喂。”
永羌拿手背拍打着温子殷的脸,许久后温子殷才回过神来。
“看来温将军还真是难对付。”
永羌开始有些头疼了,连那幻梦散他都熬过去了,这样强悍的对手他还真是第一次见。
不过没关系,好在他时间充裕。
“不过如此。”
温子殷低低地说了几个字,永羌没有听清楚,问道:“你说什么?”
温子殷冷笑起来,他那脸上已经满是鲜血,笑起来倒像是从地狱爬出来的活阎王,阴森可怖。
“我说,不过如此,还以为是什么稀奇玩意。”
永羌又一次被温子殷嘲笑了,心里很不是滋味。
他又一次靠近温子殷,按上了他那被刺穿的肩膀,手上的力度之大,快要把他的肩膀生生掰断了。
“温子殷,我们走着瞧。”
他说完这话后,便松开了手,温子殷趁机喘了几口粗气。
“我去见一见首领,你们看着他,别让他跑了。”永羌朝那两个小兵命令道。
“是。”
那两个小兵望着瘫在椅子上的温子殷,心道别说是跑了,这人能还活着就已经很不错了。
温子殷如释重负,连续的折磨让他没了力气,如今他终于能有大块的时间喘口气了。
永羌愤怒地离开了营帐,去找了首领阿勒洛江。
阿勒洛江这人极其自律,即使是已经胜利了,他也依然有条不紊地在营帐外练着他的兵器,一练便是几个时辰。
“怎么样?那小子说了没?”他问道。
永羌有些难为情地低下了头,说道:“还没有,他嘴硬的很,一个字都不说。”
阿勒洛江哼笑一声,这结果早就已经在他意料之中了。
他看向永羌,发现他有些泄气。
“别灰心,这才第一日,我们有的是时间。”他拍了拍永羌的肩膀,随后便又拿起了他的红缨枪耍了起来,“对付这种人,就得靠熬,你去再会会他,不要只用一种方法,我卡布国的刑具多如牛毛,都给他试试。”
“是。”永羌领了命,便又准备回到营帐中继续审问温子殷。
“对了,不要伤及性命,还有,别搞得断手断脚的,万一人家投诚了呢?”阿勒洛江嘱咐道。
永羌点点头,便又朝那营帐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