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5章 震惊!皇上驾崩?
第二日,皇上依然高烧不退,昏迷不醒。
太医日日为皇上奔走,煎药,扎针,却丝毫不见效果。
眼见着皇上的身体每况愈下,众人却无可奈何。
第七日时,皇上忽然睁开眼,看了看身旁的皇后和太子,开口道:“朕走后,义儿你一定要守好姜家的江山,万不可让别人夺取了。”
这话说完后,皇上便闭上了眼睛,与世长辞。
众人在一片哭嚎中送走了皇上,并迅速将皇上的遗体安置妥当,准备葬礼。
皇上出殡时,几位重臣为他招魂,太子为他穿上崭新的龙袍,皇宫里的所有人都在为其追思,以告先帝在天之灵。
同年,姜义登基。
姜义不似其父皇,虽任用秦丞相等人但心中始终拎得清。
尽管姜焱在位时曾多次叮嘱姜义要提防秦丞相、远离清秋阁等人,与温子殷、吕禾盛等交好,但他继位之后将这些竟全然抛之脑后,还将谢萧睿召唤入宫,常常在一起商讨事情,引得朝臣私下里议论纷纷。
温子殷日日过着被姜义提防的日子,心里自然是不好过。
他时时会去找找叶兆汐,而叶兆汐依然不愿意与他来往,次次都被拒之门外。
他心中情绪无处发泄,又无人共享,只得经常往娘舅家跑跑,谈论谈论事情。
“子殷哥哥。”
吕韶晨老远便看到温子殷骑马朝自己家里奔来,她忙打招呼道。
温子殷宠溺地笑笑,他今日是来找吕禾盛的。
吕韶晨带他进了屋,自己的父亲正在屋内修剪些花花草草。
见温子殷来了,吕禾盛忙停下了手中的活计。
“来了?”
吕禾盛笑脸欢迎道。
他命人给温子殷倒了杯茶,又支走了吕韶晨,两人便攀谈了起来。
“舅舅,如今新皇竟大肆宣召谢萧睿入宫,经常与他商讨到半夜,我认为这并不是一件好事。”
这件事情吕禾盛自然是知道的,他还知道那谢萧睿扬言自己并不贪图官职,只为了能为皇上出谋划策,这种扮猪吃老虎的惺惺作态让他实在是看不下去。
“你说的这些大家都知道,只是如今你我并没有能力去改变,还是要从长计议。”
温子殷觉得这行为属实软弱,便继续说道:“可是如此一来,他谢萧睿必定会越来越猖狂,我与他打过交道,他心中可不仅仅是想要辅佐皇上这么简单。”
吕禾盛不慌不忙端起茶杯,“你若是与他硬碰硬,吃亏的必定是你自己,你看皇上如今处处挑你的刺,就是因为你总是在他面前说些不好听的,以后还是收收你自己的性子吧,他不是先皇,不会那么放纵你。”
吕禾盛说的是前几日发生的一件事情。
那日皇上竟直接让谢萧睿到朝堂之上聆听,虽未给他任何身份,但却安排他站在自己身边,遇到不懂得事情让他代为回答。
温子殷看到皇上如此这般没脑子,当即便怒了。
“陛下,先皇在世时曾叮嘱过,万不可与清秋阁有过多来往,如今陛下是已经将先皇的话都抛之脑后了吗?”
皇上一听这话,心中怒骂温子殷竟然公然在朝堂上教训自己,让自己难堪,便登时拉下脸来。
谢萧睿见皇上脸色不好,便替他开口道:“温将军这是在质疑皇上吗?”
温子殷见谢萧睿竟跳出来说话,皇上竟也没多加阻拦,便跪也不跪了,直接站了起来,指着谢萧睿的鼻子骂道:“陛下还未开口你在这里抢什么风头?”
谢萧睿仍挂着笑脸,平静地看着他,不带一丝一毫的怒气。
这温子殷倒是也真有趣,先前找他帮忙保太子的时候可不是这副模样,如今竟公然怒骂起自己来,还真是阴晴不定。
皇上在一旁脸都要耷拉到脖子上了,吕禾盛见情况不妙忙出来帮温子殷解围。
“陛下,温将军一时莽撞,还望恕罪。”
说罢,他便拉着温子殷一起跪了下来,并小声提醒温子殷赶快向皇上道歉。
温子殷虽不情愿,但也还是听从了吕禾盛的话,道歉道:“恕臣莽撞,臣……”
还未说完,谢萧睿又抢先一步道:“温将军可不仅仅是莽撞,说到底倒也是仗着自己能打仗,看不起我们这些文人墨客了?”
“你。”
温子殷气的又腾一下子站了起来,冲着谢萧睿便要去了,若非吕禾盛拉着,他怕是拳头都要挥到谢萧睿脸上去了。
秦丞相等众臣站在一旁也不说话,只是看着热闹。
这温子殷到底是年轻,心中藏不住话,先皇能容忍他的这种性格,如今的皇上可不会。
“够了!”
皇上猛拍龙椅扶手,震怒道:“你们究竟有没有将我这个皇上放在眼里?朝堂之上是你们打打闹闹的地方吗?你当宫里是你家?”
一时间所有人都安静了下来,温子殷也不想与他们争辩,认了个错便结束了这场纷争。
回忆结束,温子殷继续说道:“可是如果人人都不指出皇上的错处,他只会在错误的道路上越走越远。”
“子殷呐,人若是想做成事情,首先要学会让自己变得强大,你想要与那些人对抗的精神是值得肯定得,只是你如今还没有那个能力,不要把自己给搭进去了,那样最后只会什么都改变不了,还让自己一身伤。”
温子殷细细思索着这段话,他的舅舅说的是对的,只是他如今血气方刚之年,让他能暂忍一时、厚积薄发,也确实是有些为难他了。
吕禾盛拍了拍温子殷的肩头,欣慰地看着他,他相信他这个外甥日后必将成大器。
为了缓解这尴尬的气氛,吕禾盛转了话题。
“最近你和那叶姑娘怎么样了?”
叶兆汐先前在尚书府待过一段时间,府内的人都非常喜欢她,只是后来温子殷因些变故娶了慧嫣公主后,叶兆汐便远远出走,再没回来过。
提到叶兆汐,温子殷心头猛的一痛。
“她不愿意见我。”他回应道,“她甚至不愿意与我说上一句话。”
吕禾盛有些同情起自己的外甥,虽然他娶慧嫣公主当中内情他并不十分知晓,但当初他也是因为犯了错误,就与景若兰有了嫌隙,好不容易才破镜重圆,如今温子殷碰上这种事情,又岂是两三天就能挽回的了的?
“不急,只要你有真心,她必定会看到的。”
温子殷点点头,他打算以后每一天都去看看叶兆汐,哪怕她还是拒绝自己,将自己推出房门,他也要远远地看上那么一眼。
“阿衷的事情你打算怎么解决?听你说他是谢萧睿的人?”
阿衷就是齐商一事先前温子殷有告诉过吕禾盛,而吕禾盛也因为这件事情一直心有余悸,毕竟家中藏着一个大奸细多少也是让人有些忌讳。
更何况这个奸细还是谢萧睿的人。
如今谢萧睿深受皇上宠爱,在朝堂上虽无官职却也说话份量极重,而温子殷又在朝堂上公然反抗过他,若他哪日不开心了在皇上耳边说些不利于温子殷的话,还不知道会发生些什么事情。
“还没想好,只不过如今我已经处处提防他了,他应该从我这里套不出什么信息。”
温子殷对阿衷始终是有些感情在的,能做的也只有防备着他些。
他没有谢萧睿的毒辣,不会像他一样能将自己的手下邢俊毒死。
“嗯,你知道提防他就好。”
温子殷又同吕禾盛交谈几句,便打算出去转转,也是为了能放松一下心情。
他刚出了门,便见一人行色匆匆地走着,他觉得那人有些眼熟,却想不起来在哪里见过。
那人低着头朝他走来,一头撞上了他。
“对不起。”
那人方才回过神来,赶忙向温子殷道歉。
温子殷拍了拍自己的衣服,说道:“无妨。”
那人抬起头来,肤色发黄却又带些稚气。
他忽然想起来了,这人曾经在他雨夜外出寻父,遭受刺客行刺并跌入湖泊后救过他一命。
好像是叫什么,佟陆?
佟陆也认出了温子殷,欣喜地说道:“公子,原来是你啊,你还记得我吗?在城郊的时候是我把你从湖泊里拽出来的?”
“自然是记得的,你可是我的大恩人。”
温子殷说到这里,觉得有些惭愧。
他那时只记得要去寻找自己的阿父阿母兄长,后来听闻噩耗便终日意志消沉,沉溺于悲伤的情绪中,而对这位救了他性命的恩公,他却始终没有去登门感谢过。
“恩人算不上,只是没想到还能再遇到公子。”
佟陆说这话时,一脸天真烂漫的样子。
他长在漫山遍野中,总是给人一种纯真的样子。
“不如随我一同去吃些东西吧?如果你有空的话。”温子殷建议道。
佟陆当下便答应下来,“好啊,刚好我还没有吃饭,那公子我们就一起吧。”
佟陆在一旁开路,带着温子殷去了附近的一家酒楼。
饭桌上,温子殷点了许多好菜,打算好生款待他一番,而佟陆却好像对这酒楼的饭菜了如指掌。
“你好像对这里很熟悉?”
佟陆笑着替温子殷倒了酒,回答道:“公子,我在城西一家衣坊做工,他们这边的酒楼老板非常喜欢我们衣坊的衣服,因而我时常会来酒楼这边送衣服,一来二去便与老板相识,有时还会留我吃吃饭什么的。”
怪不得刚刚进门的时候老板和他打了声招呼。
“你在哪家衣坊做工?”
“雅芳衣坊。”
这不就是叶兆汐在的衣坊吗?怎么会如此凑巧?
温子殷正夹菜的手停了下来,将筷子放下,快速嚼完嘴里的菜后问道:“那你可知道一位叫叶兆汐的女子?”
佟陆笑弯了眼,十分开心地说道:“自然是认识的,兆汐姑娘为人十分有趣,我们都很喜欢她。”
听到这里,温子殷忽然想到一个好法子。
如今叶兆汐正在生他的气,而佟陆又与叶兆汐关系尚可,何不让佟陆做个中间的搭桥人?
温子殷勾勾手,示意佟陆凑近些。
“你愿意为我办些事情吗?你放心,有丰厚的奖励。”
佟陆疑惑,问道:“什么事情?”
“再过几日便是兆汐的生辰,我想让你帮我约她出来,给她个惊喜。”
佟陆震惊于二人之间的关系,小声询问了一句,“敢问公子和兆汐姑娘的关系是?”
温子殷向后靠了靠,讳莫如深地看着佟陆,吐出两个字来,“秘密。”
既然是秘密,佟陆也就不方便询问了,只是笑着摇了摇头道:“哎呀,看来兆汐姑娘还真是惹人喜爱,前有岳公子,后有公子你,对了,说了这么久,不知公子尊姓大名?”
温子殷根本没有仔细听他后面说的什么,他只听到他说岳文瀚对叶兆汐也有想法。
果然不是什么正人君子。
佟陆扑闪着眼睛,又问了一遍,“公子尊姓大名?”
“姓温,名子殷。”
佟陆登时蹦了起来,忙不迭地握着温子殷的手,激动之情难以言表。
“原来是温将军,失敬失敬。”
“你认识我?”
佟陆一脸崇拜,说道:“那是自然的,温将军的威名何人没听过,想当年您可是打的荆国屁滚尿流。”
他说的确实是温子殷成为将军以来打的最为胜利的一场仗。
当时他并未想太多,只是要替自己的父母兄长复仇,尽管敌人人数众多他也毫不畏惧,全靠一腔孤勇拿下胜利。
这一仗算是打出了他的名声,他在凯旋归来时百姓纷纷夹道欢迎,先皇也对他赞赏有加,夸耀他年轻有为、青出于蓝。
佟陆虽非京城人士,但也听说过这一场战争。
“不敢当,我刚才说的事情还望你多费心。”
佟陆心甘情愿地回答道:“那是自然的,以后温将军的事情就是我的事情。”
他拍了拍胸脯,保证道。
如此一来,他与叶兆汐可能还有点机会。
就当作是重新开始吧,四年的时间,如今也要从头来过了。
但他不后悔,他也坚信总有一天她会回心转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