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第37章
周靳的生日如期而至。
肖子轩想热闹一番，叫了一帮兄弟在校外那家酒吧为他庆生。
许思楠当天穿了条肉粉色贴身吊带长裙，皮肤本来就白，在裙子的衬托下真的就是白的发光，连任何一处瑕疵都找不出来，完全就一被雕刻出来的生动美人形象，看的周靳喉结滚动，想立刻把她锁屋的冲动。
“漂亮妹妹，我们又见面了。”
赵坤眼尖，一眼就看到出现在门口的许思楠和周靳，笑着摇手打招呼。
周靳朝着他的腿就是一脚，“叫嫂子，没大没小。”
赵坤意味深长的看了他一眼，拖着嗓子大声道，“嫂子好。”
许思楠抿了抿唇，笑了笑，算是跟他打过招呼。
肖子轩神色复杂的看了两人一眼，随后又恢复正常，嘻嘻哈哈的同其他人插科打诨。
一群人嗨到了快凌晨，周靳想过二人世界，还没散场就偷偷拉着许思楠溜走，直接开车回了家。
他俩都喝了点酒，酒精慢慢上头，又是男女朋友，荷尔蒙完全控制不住，从地下停车场开始亲，一直亲到开门进屋。
没在客厅停留，周靳拽住许思楠的手腕进了卧室，“咔哒”一声落了锁，周靳滚了滚喉结，“就是天王老子来，今儿这个门也不会让你出。”
这架势，摆明了今晚不会善罢甘休，不想再克制了。
“不过，干正事儿之前，先问问，许思楠，我的生日礼物呢？”
两人四目相对，周靳喉结发紧，漆黑的眼眸里藏着无边贪欲。
“你有什么愿望？”
周靳压制着化身禽兽的冲动，一个劲儿的轻吻着她的唇瓣，声音低沉，“我的愿望，就是想立刻把你浑身上下扒干净。”
许思楠垂着的手指微动，碰到周靳的手掌，找到他修长的手指，用指尖轻轻撩了下，意味十足道，“周靳，这份生日礼物你觉得怎么样？”
这一句已经到了她的极限，没办法再直白，说不出口。
话一出口，周靳觉得自己没法继续淡定了，要再听不出话里的意思，他的心眼子真就白长，说行动就行动，手掌环住她纤细的腰肢，透着单薄的针织衫，感受着细嫩温热的肌肤，轻轻掐了一下，俯身含住她白皙软嫩的耳垂，嗓音沉沉，“小妖精。”
冷冽的烟草味和甜香混杂在一起，大脑迷失在其中，电流不断游离，感受到了水渍，瞬间，火花四射。
“周靳。”
许思楠这一声喊的，带着让人发软的缠绵。
她的四肢都是酥麻，想逃，刚一转身，一道黑影直接落了下来，自己被打横抱起，丢到了床上，宽阔高大直接倒在了她的身上，很重。
听见了撕东西的声音，太过直白，许思楠顿时红了脸，脑袋藏到了被子里。
可某人偏偏不如她愿，大手一挥，把被子扔到了一边，瞬间，许思楠脚趾攥在了一起，皮肤都在发麻。
周靳手臂撑在两侧，漫不经心地笑了下，“女朋友，该不该夸你，给我卧室留了这玩意儿，不然，我还真没准备。”
许思楠伸手捂住他的嘴，“你再多说一个字，我就走。”
“走，你觉得你走的掉吗？”
周靳滚烫的呼吸捶打在白皙修长的脖颈，带着电流一般的痒。
两人耳鬓厮磨，极致缠绵。
敏感极端的天气，眼眸和听力可能也会出现幻觉。
窗户在动，衣柜在动，整个世界都在天旋地转，带着迷失，带着痛苦的愉悦，意识好像也在模糊，声音也压抑不住，不断泻出。
一种很微妙的声音也在不远处传来，像是以前那种老式课桌椅子，随便一碰，就会发出特别的节奏，一快一慢，九快一慢。
支离破碎的美在此刻绽放。
“”
两人被热的浑身都是汗珠，许思楠连胳膊都抬不起来，也没空去回忆刚刚某人在自己耳边各种浑话说了个遍，一个人说还不过瘾，掐着她的腰，非要一起说，不说劲儿更大。
许思楠逼的满脸通红，吞吞吐吐的说了一遍又一遍。
半夜，终于安静下来，周靳把她抱着洗了个澡后放到床上，两人肩靠肩，闲谈的声音在卧室里缓缓飘起。
“等你大学毕业，我们换个城市生活吧。”
许思楠手搭在他的肩膀处，顿了下，身子微微抬起了点，“不想在棕南待？”
周靳点点头，“想去个四季如春的地方，不过还没想好去哪儿。”
许思楠心一动，其实她不是很喜欢棕南，当时就想着毕业换个城市待，这地方发展节奏太快，最主要的，这里有过太多不好的回忆，很压抑。
只是没想到周靳会突然撞入她的生活，这种想法也就被搁浅。
“是真的吗？”
周靳垂眸瞥了她一眼，又慢慢往下移动，女生脸上泛着潮红，身上穿着条修身长t恤，套了条休闲长裤，但还是把姣好的身材包裹的淋漓尽致。
男生眼一热，又覆了上去。
“再一次。”
还没等她开口拒绝，窗帘被风吹起的扑打声又纷至沓来。
她以前在网上看过一说法，谈恋爱什么阶段最吸引最美好，就是你知道你俩早晚会do，但是却不知道什么时候会do，一天又一天期待忐忑着。
许思楠觉得，当这一时刻真的来临切身感受后，好像更美好了，亲密关系在今晚彻底达到高潮。
第二天早上，许思楠还有课，周靳开车送她回了学校，一路上，连平时闻不出来的树香在此刻都扑鼻而来。
两人亲密关系彻底变得不一样，正式进入下一阶段。
可许思楠不会知道，在她转身上楼的那一刻，周靳接了个电话，从那天之后，两人的关系彻底开始走向破碎。
-
“还是联系不上吗？”
肖子轩抽着烟，站在女生宿舍楼下，看了眼身前的姑娘，摇摇头。
“电话打了，该找的地方都找了，没有任何消息。”
许思楠面上倒没有任何异常，可心里却早已经在翻江倒海的难受，“那他家里呢？”
肖子轩咬着烟，“他跟他家里关系不太好。”
他感觉到许思楠状态不太对，安慰道，“别担心，就他那样，他不欺负别人都算好的了。”
“我没担心。”
许思楠盯着一旁的绿植，喃喃道。
自从那天早上两人分开，她就再也没有见过周靳，快一个周了，就像人间蒸发一样，许思楠本来想报警，可被肖子轩给拦了下来，又收到条陌生号码发来的消息，让她别担心，好好上课，过段时间再找她，打字里的语气是周靳的风格。
许思楠想哭，又哭不出来。
肖子轩叹了口气，把碾灭的烟扔进垃圾桶，“好好上课，别多想，过几天人就出现在你面前了。”
“我先走了。”
许思楠懒懒地朝他点点头，“拜拜，”魂不守舍的回了宿舍。
“怎么说怎么说？”
程佳佳见她回来，赶忙从椅子上站起来，满脸着急。
许思楠觉得浑身骨头都写满了乏累，端起杯子喝了口水，摇摇头，“没影儿。”
程佳佳一听这话，憋不住了，愤然的猛拍桌子，浑身上下写满了生气，“我去，这他妈的他们想干什么？玩渣男那一套？”
许思楠心乱成一团，可还是忍不住替周靳说话，“佳佳，虽然他的行为确实不好，但这种想借此分手的举动他不会做。”
程佳佳恨铁不成钢的伸手照着她的额头戳了两下，“你什么时候也变成这样了，恋爱脑？”
许思楠很发燥，耳边又是源源不断的叽叽喳喳，她知道程佳佳是替自己抱不平，可情绪上头真的会控制不住。
伸手拿过包包，往宿舍外走，“我出去一趟。”
“大晚上的你去哪儿！”
留给她的只是一道修长的身影。
-
许思楠走出校外，一个人在街边闲逛，空气里都是稀薄的凉意，突然嗓子有点痒，走进便利店买了包烟买了几瓶酒拎出来。
她这人其实真的像周靳说的有点龟毛，可此时也顾不上干净卫生，一屁股坐在马路边，发呆。
指尖掐掉爆珠，一瞬间，夹杂着茉莉香的烟草味在唇间弥漫，许思楠慢吞吞的抽了起来。
跟周靳在一起后，这玩意儿她好像很久都没碰过，今天烟瘾居然犯了，就是想抽几根。
街上没什么人，耳边是不远处烧烤摊的热闹，大眼一望，都是棕大的学生。
一根烟抽完，刚点燃第二支，一双限量版运动鞋停在了她的眼前。
许思楠抬眸，陈少狄嘴里叼着烟，正眯着眼睛，浑然就一邪气逼人的模样。
“你还真就阴魂不散是吧？”
陈少狄不在意她说的话，像是专门来找她的，开门见山就是一句，“13真的没跟你说过他的以前吗？他在精神病医院住了好几年都没说过？”
陈少狄也不嫌地上脏，直接坐到许思楠身边，散漫地说道，“他以前可是个货真价实的精神病患者，就这你还敢跟他在一起？”
许思楠眼神有点冷，“无所谓。”
陈少狄盯着她的眼睛，“那我要说当时有个姑娘一直陪着他治病直到好，你还会像现在这样无所谓吗？”
许思楠愣了下，但很快恢复冷淡。
可有些话过了耳，怎么可能当作什么都没听见，脑海里的想象宛如劈里啪啦的火花星子一般乱放，修长的指尖在她没有察觉时陷入了掌心，很深。
陈少狄对着瓶口的唇角弯了弯，“你不可能无所谓，你心里应该很清楚当一个人脆弱无助时有人陪伴，还是个异性，对他的内心冲击会有多深。”
“13在医院住了两年，那姑娘陪了他两年。”
“这份情我都感动。”
许思楠想了下，“如果真像你说的这样，她陪了两年，他们为什么不在一起？”
陈少狄又点了根烟抽，“哪儿有那么多为什么，女方要出国，他不愿意出去，只能忍痛放手。”
许思楠观察他的神色，不像说谎的样子，一颗心无限坠落。
她不是不大气，不是吃醋，只是当下听到一个女生陪着周靳走过两年的艰难路，这种感情旁人怎么可能插足，她怎么可能毫不在意。
许思楠想找人说话，她全然忘记之前发疯的陈少狄，两人你一句我一句坐在路边聊了起来。
一个小时后，她看了眼手机上程佳佳打来的电话，搓了搓发红的脸颊，起身，“今晚谢谢你当了我一小时的聊友，我走了。”
陈少狄看着她摇摇晃晃的步伐，给逗笑了，双手撑在水泥地上，对着纤细的背影吹了个口哨。
许思楠把手机拿出来拨出那个熟悉的号码，可对面一直提示无法接通。
凌晨12点，她一个人走在路边，她不想哭，忍着眼泪，可越忍越难受，再也控制不住，哭了起来。
不知道是委屈，还是听完陈少狄那番话后的胡思乱想。
小时候，她心里有委屈想找人倾诉，可她的爸爸妈妈不要她，叔叔婶婶又不是很喜欢她，没人可说，她只能憋，憋到自我消化，憋到彻底放下。
遇见周靳，她觉得有了依靠，不开心了可以和他讲，遇见任何他都会站在她的身边，可事实证明，真的没有人可以一直当对方的靠山，能依靠的从来都只有自己。
许思楠哭了一路，一直哭回宿舍楼。
突然一道压迫感十足的身影覆了过来，滚烫的热气把她拽到了墙边，抵住。
许思楠混沌的脑袋瞬间清醒，熟悉硬朗的脸庞清晰可见。
周靳站在她的身前，表情狠戾的盯着她看，气质冰冷又坚硬。
“你？？？”
周靳不等她开口，戾气逼起，掐住许思楠的下巴，把她堵在墙上，嗓音低沉，“他跟你说什么了？”
许思楠下巴疼的快要脱臼，泪珠在眼眶里打转，“没说什么。”
“没说什么是什么？”
许思楠眼睫微湿，“你能不能先松手，很疼。”
“垚垚，我不想这样的，可你为什么不听话。”
“我说过陈少狄不是好人，不要搭理他，你为什么不听？”
男生手背上的青筋爆起，一边说手上的力度一边又重了好几度，眼睛里参杂着猩红。
这一刻的周靳偏执到许思楠从未见过，情绪处在失控边缘，有种随时想要撕碎她的冲动。
好几天堆积在一起的脾气和伤心在这一刻完全遮掩不住，许思楠眼睛发酸，哭了起来，边哭边骂。
“周靳，你就是个王八蛋，我看上你算是我瞎了眼，这还没怎么样就开始动手，以后是不是要杀了我，我要分手。”
或许是许思楠的哭腔刺激到了他，又或许是许思楠说的话叫醒了他，周靳整个人像是从陡峭悬崖边被人拉了回来，又拖到了冰窖，激了一额头的汗。
他松了手，眼神里满是失魂落魄，嗓音暗哑低沉，“疼不疼？”
许思楠皮肤本来就偏薄，稍微碰一下就泛红，此时，下巴已经开始红肿。
周靳皱着眉盯着她看，又伸手摸了摸留下印迹的地方，怀里的人明显疼到了，身子往后退了退。
面前的身影感受到她的抗拒，颓废的靠回墙壁，半阖着眼，沉沉道，“对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