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鬼上身
李大师看了看李飞，露出了一丝笑容。
“这种鬼我能对付，他发作的时候是在晚上，今天晚上我们就来一个瓮中捉鳖。”
“你们走一路，也累了吧，咱们吃饭，好好叙叙旧。”
李大师从地窖里面拿出一瓶酒，一打开酒香扑鼻而来。一看就是好酒。
“李爷爷，我来给您倒酒吧。”
江以安给李大师倒上满满一杯酒。李大爷一饮而尽。
“李爷爷，只喝酒可没什么意思。你在这里等我，我去去就回。”
江以安对这偏僻的小村庄很熟悉，小时候的他经常跟着自己的爷爷到这里玩。他知道哪个地方有买吃的。那是一个街口，从一条羊肠小道进去后有一道闹市，那地方有摆摊的小商小贩，大多是老年人居多。这个村子里面的青壮年大多都是城里打工了。
顺着儿时的记忆，江以安来到了一个老爷爷的档口。这个老爷爷是买凉菜和卤肉的。童年时期的江以安经常被自家爷爷带着去这里买吃的，自己最喜欢吃这个爷爷买的菜，每次就着菜可以吃好大一碗米饭。
“刘爷爷，您还认识我吗？”
只见一位弓着身的老者看着江以安，他仔细的把江以安从上到下打量了一遍。他的脸上有很多皱纹，如同一条条泥泞小路。
“是小安吗？”
“对，是我，我好长时间没来啦，您还记得我呢。”
“对咯，我记得你五六岁的时候跟着江叔在这里小住一段时间，后来你就来离开了这里，就再也没有回来过。”
“刘爷爷，我很想你，我小时候总是吵着跟爷爷吃你卖的菜，每次日落时分我和爷爷都来你这里买东西。”
“你现在怎么突然回来了？”
“我有一个兄弟，他有点不舒服，我让李爷爷看看。”
“哦，哦。李老头啊，他看鬼这方面是出了名的，找他准没问题。”
“刘爷爷，我还想吃小时候吃的那几样菜。”
“好嘞，马上就好。”
刘爷爷的小摊是一辆三轮电动车，车子上有一个煤气罐，可以热饭。他用一个筷子从中挑了几样菜，放进一个小锅里面加热。
“热好咯。”
江以安接过菜，对刘爷爷说：“刘爷爷，我有空了跟您一块喝酒。咱们爷孙俩好好叙叙旧。”
“好啊，我家还在街口左拐第三家，门口有一个材火堆。”
江以安提着手里的东西，想着小时候的事情。刘爷爷的家里有一个独生儿子，他儿子从小体弱多病，找医生看医生也没办法，说他活不过22岁。后来啊，到了适婚年龄，同村的李家女儿和她也算是从小认识的，知根知底的，便跟他结了婚。结婚后一年他便死了。他的儿媳妇改嫁了，留下一个尚在襁褓的小婴儿。
这个小婴儿每次看到刘爷爷就会“咯咯”笑，刘爷爷很疼这个小孙女。家里没有劳动力，没有经济来源，刘爷爷就用自己多年攒下来的钱买了一辆二手三轮电动车，在闹市摆起了摊。
他每次都是在家里面做好菜，把菜放在盒子里面用布包着，生怕凉了，后来天气冷了，他又置办了煤气罐，用来热饭。他的小孙女跟着他，每次他回家都给小孙女买糖葫芦，买玩具。他做的菜又经济，又实惠，所以也有很多人来买。
我记得我第一次见他的小孙女的时候，她正坐在一个塑料板凳上面，嘴里还吃着馒头。我爷爷带着我去买菜，刚好刘爷爷那时候有事不在。
那个小女孩就看着我，我爷爷拉着我的手走到刘爷爷的小档口。那个小女孩说：“你们是干啥的。我爷爷不在，你别拿东西。”我听着她的声音，觉得如痴如醉。她的声音软软的，糯糯的，像珍珠划过绸缎的声音。
我和爷爷站在刘爷爷的档口待了一会，等刘爷爷过来，我们买了菜，就回去了。
后来我们经常到这里买菜吃，我经常看见到那个小女孩，一来二去，便熟识起来。我得知她叫刘萱，我经常去她家找她玩。
有一次我和刘萱一起在她家门口玩。那是冬天了，严冬时刻，所有的水都结冰了。路面上坑坑洼洼的地方，也结冰了。我和刘萱看到一处不大不小的结冰的低洼处。
我和刘萱一同找到了这里。
刘萱对我说：“我先玩，是我先看见的。”
“是我看见的。”
我们争执不下，我提议用石头剪刀布的方式来决定谁先跳进去玩。
刘萱赢了我，她先进去了。那冰面经不住她额度跳动，哗啦一声，碎了。她的脚卡在了冰里面。
我看见她的样子哈哈大笑。她红着脸，对我说：“快来帮我拉上去。”
我用两个手拉着她，那冰面卡的严实，我没站稳，脚就滑了进去，我和刘萱的脚挨在了一起。她看见我的也被困住了，急得哭了起来。
她的哭声很大，在家里做菜的刘爷爷询声找来。他用力把我们拉了出来。
我到他家里的时候，发现他的家里空空如也，只有一张大床和一张小床。床边有一个吃饭的桌子，屋里里面连件像样的家具都没有。
刘爷爷和蔼可亲，他没有责怪我。而是把湿掉的鞋子脱了下来，放在生火堆上面晾干。到吃午饭的时候，刘爷爷端来了一盘菜，里面有肉，有菜，我吃着他给我的馒头，一口馒头一口菜吃得津津有味。
刚吃完饭，我爷爷家就来找我了，他是来喊我回家吃饭。他看见我正坐在刘爷爷家的椅子上吃饭。我对着爷爷“嘿嘿”笑了起来。
我爷爷和刘爷爷打过招呼，便把我带走了。慢慢的，我们两家就熟悉了起来。刘萱也来我家找我玩，我和刘萱一起吃饭，今天我去她家吃，明天她在我家吃。
有一次，我和刘萱在闹市上闲逛，她看见一个扎头发用的皮筋，很喜欢，眼睛一直盯着看，我见她喜欢，就买了皮筋送给她。
每次逢年过节的时候，刘爷爷家就带着刘萱去我家里面过。因为刘爷爷家里面只剩下爷孙俩了，孤苦无依，每次刘萱来到我家的时候我都特别开心，因为有人跟我玩了。
晚上时候她不回家，在我家里面睡，我家里面有几间客房，她睡东屋，我睡西屋。吃完晚饭后，我爷爷就会催着我们去睡觉，每次我都假装睡着，然后偷偷的去刘萱的房间里面。给她拿糖吃，由于我们两个都爱吃糖，所以乳牙一个接一个的掉。
刘萱长大了，我也长大了。我觉得男女授受不亲，就和她保持距离。但是她好像没有想这么多，还是像小时候那样来找我玩，我们一起去玩泥巴，一起去隔壁家大伯的桃子树上偷偷摘桃子吃。
有一次我们去摘桃子的时候，大伯发现了我们。他在里屋的窗户边上站着，呵斥我们离开。
“喂，你们两个小兔崽子，看我不打你们。”
我和刘萱赶紧放下手中的桃子，生怕他打我们，我拉着刘萱的手飞一样的跑了起来。直到跑到一个没有人的地方，才松开她的手。我坐在地上，喘着粗气，她也坐下来，靠着我。
她突然靠在我的肩膀上，眨巴着眼睛对我说：“我喜欢你，我长大了要嫁给你。”我呆呆地看着她。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她对我表白后，害羞的低下了头，捂着脸把头埋在胳膊里面。
过了不久后，我爷爷就带着我去城里找我的父母。我离开了这个生活了几年的村庄。临走的时候我和刘萱告别，她哭着对我说让我别离开她。我知道这一走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回来，或许再也不回来了。就无可奈何的对她说：“你好好的，我走了，等你长大了我来接你过去。”
说了没两句，搬家的司机就催着我让我赶紧上车，刘萱拉着我的手紧紧不放，我看见她这样很心疼。但是我还是走了，我要去城里上小学了。我抱着刘萱的头，安慰她说：“等我长大了，我一定接你过去。”刘萱点着头，她的眼泪一直流，她也知道我不得不走，便依依不舍的松开了手，看着我上车，直到我的身影渐渐的从她眼睛里面消失。
回想起往事，我的眼睛不由得湿润了起来。可惜了刘萱，我再也见不到她了，那天的别离竟然成为了永别。如果她现在还活着的话，或许还能像小时候那样在一起玩。
我到城里后，每次爸爸妈妈给我的零花钱我都会攒下来一些，每个月我偷偷的拿着存钱罐里面的钱去邮局，拜托邮局叔叔帮我寄给刘萱。刘萱也时不时的给我写信，我们就这样秘密的往来，我谁也没有说。
慢慢的，我收不到刘萱的信了。直到有一天晚上在家里面吃年夜饭的时候，我爷爷说：“萱丫头，真是可惜了。”
“爸，咋啦。”
“刘哥跟我说萱丫头在一次外出买东西的时候，掉在河里淹死啦。”
我听到刘萱的名字后，打了一个寒颤，我的心就像瞬间掉入了冰窟里面。
我急忙问爷爷：“她怎么会掉进河里面？”
“那是一个上午，你刘爷爷让刘萱去闹市里买一些生活用品。快到天黑的时候，刘萱还没有到家，你刘爷爷就拿着手电筒去找，他步行啊，走的慢，家里没有车子，他从天黑走到天明，一路打听。直到在一个小河里面发现了刘萱的的尸体。”
“说来也蹊跷，刘萱死的时候身子是直直的立在水里，就像一个木棍一样。”
“你刘爷爷看见自己亲爱的孙女早逝，顿时泪如雨下，他颤颤巍巍的走到河边，想把刘萱的尸体运出来。那河本来不深，你刘爷爷就脱掉鞋，跳进河里面，双手抱住刘萱的腿，要把她拔出来。”
“或许是你刘爷爷年纪大的缘故，刘萱的尸体竟然没有动，你刘爷爷就去找你李爷爷。李爷爷看见刘萱是头变下的模样死的。便说，这萱丫头八成是被一个成气候的恶鬼缠身了，而且这恶鬼是常年生活在水里的，萱丫头死的怨啊。”
“你李爷爷就在河边做法，忙活了几个小时才把刘萱的尸体从河里弄出来的。刘萱下葬的那一天，你刘爷爷几次哭晕过去。哎，真是作孽，刘哥含辛茹苦把刘萱养大，谁知道竟然落得个白发人送黑发人的结局。”
听着爷爷的话，我的脑海里面浮现出刘萱的一张张笑脸。我想起来她和我在一起玩的时候。从小的玩伴现在竟然跟我阴阳相隔。我不相信，我也不愿相信她死了。
从那以后，我郁郁寡欢，我喜欢把一个人关在房间里面，看着刘萱给我写的信，总想着她还活着。我心里面一直有一个承诺，还没有实现。就是等我长大了，把刘萱接过来。我觉得刘萱对于我的生命是很重要的的存在，现在我最重要的人不见了，是再也ki见不到了，我想刘萱在死之前一定在心里想着我把她接过来的那一天吧。
不知不觉，我走到了李爷爷家。李爷爷看到我手里面拿的东西。对我说：“小安，我们可等你好长时间了啊，你可得自罚三杯。”
吃过晚饭后，李爷爷把自己家的大黑狗叫到跟前，在那只大黑狗的脖子上套上了一个形状像圆环的东西。他又在屋里面画了三张符。等一切准备妥当的时候，李爷爷对我说：“小安，好好学着点。我这手艺以后可是要传给你的。”
夜半时分，天上的月亮已经变白，屋子里面李飞正在坐着，我和李爷爷在院子里面。突然，李飞从椅子上面站了起来，他咧着嘴“呵呵呵”的笑着，眼睛也露出绿色的光芒。他从地上跳到桌子上。
李爷爷找准时机，对他的大黑狗说：“小黑，去。”
只见小黑猛的一下子窜了出去，对着李飞狂吠。
“小黑，咬他。”
小黑窜到李飞身上，对着他的脖子咬了一口，李飞疼的哇哇叫。只见，李飞被咬的地方竟然冒出了黑色的烟雾。
“小黑，不要让那恶鬼溜走。”
小黑听到主人的命令后。弓着身子，作出决斗的模样。
李飞的脖子处的黑烟一直往上跑，在空中形成了一张人脸。
“小黑看见空中的恶鬼，张开嘴巴，露出尖利的牙齿，发出呜呜呜的声音。”
李爷爷从身后掏出一个索鬼刀，对准那恶鬼的头丢了出去。李爷爷的索鬼刀正中恶鬼的眉心处，那恶鬼的嘴里面发出“嗤嗤嗤”的声音。
李爷爷见恶鬼被自己制度，便松了一口气。
“小黑，吃了它。”
小黑一口把恶鬼吞进肚子里面。李飞此刻就像是累了，瘫软在地上。我把李飞扶起来，放在床上，给他盖好被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