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影子（中）

    本来来之前已经做好了一个人要面对两个人的激烈打斗，结果却出人意料的顺利。

    其实杨笙自己也有一点惊讶，不光他惊讶，打电话给李钦元的时候，李钦元呆愣了几秒，回过神才嗯了声。

    刀刃上的鲜血跟以往一样，一滴都没有滴到地上，杨笙很熟练的拿了个橡胶手套套上，然后把男人尸体的手掰开，把刀把轻轻放在打开的手心上，随后嫌恶地踢开男人的尸体，戴着手套一边搜保险单，他没有故意翻乱柜子，只是随意的找找，三下五除二就找到了他要的东西。

    中间找人来清理的时候，女人醒过一次，那时候家里头来了很多人，一边换瓷砖，一边给房间墙壁贴上崭新的墙纸。甚至还有人去给整户房子做消毒和清洗的工作。

    女人只是神情呆呆的坐在沙发上，偶尔抬头看杨笙两眼。

    等到所有东西都处理好，女人问他要一台手机。

    杨笙只笑了笑，递了台录音机给她。

    -

    他让她自己来，自行了断。

    女人的手颤抖地握着录音机，连带着像是声音都在抖，一字一句的问他，像是最后的请求。

    “能，请你帮个忙吗。”

    杨笙呼吸一滞，按了按太阳穴。

    面前的这一幕，莫名和自己记忆中某个地方重合在了一起，但他怎么都想不起来， 太阳穴隐隐作痛。

    见他皱眉，女人轻轻摇了摇头，低声呢喃，看似心情低迷，“不……不……他们还有更好的未来。”

    他们不该死在这里。

    几乎是一瞬间，杨笙的脑海里不可控一般冷不丁冒出这一句话，似乎他曾经将这话嚼碎了，狠狠咽进胃里。

    杨笙倚着门框，两条长腿随意架在一旁。他并没有沉默很久，而是以一种女人意料不到的态度答应下来。

    “…我答应你。”

    女人脸上的神情一瞬间丰富起来。

    “好……好……沿着二楼的楼梯上去是阁楼，那里还有我的两个孩子，我求你，给他们找个好人家抚养……我自然，会自行了断自己。在此之前，我会让他们相信你，保证你能顺利把他们带走。”

    这还是女人第一次在他面前说这么多话。

    -

    杨笙颔头。

    女人立刻打起精神，给两个孩子录了长达十分多钟的录音，双手小心翼翼地捧上给杨笙。

    杨笙从口袋里摸出一小袋白色药片递给她，然后微微勾了勾唇，微微躬身，礼貌地从女人手里拿走了录音机。

    这对他来说，不用亲自杀人就是给他省了最大的麻烦，自然礼貌许多。

    正当他迈开双腿要上阁楼时，女人忽然拽住他的衣袖，力度不轻不重。

    杨笙一愣，瞬间警惕起来，手臂上青筋微微突起。

    “……谢谢。”女人没看他，低着头，神情隐没在发丝中。

    说完这句话，女人轻飘飘地一下倒在木质地板上，手上握着塑料袋，只剩些许粉末还残留在里头。

    -

    杨笙麻利地找到了又破又小的阁楼，看见一个女孩抱着大概比她小八九岁的小男孩，两个人身体几乎快黏到一起。

    杨笙也不急，仔细打量了下自己面前这对“苦命鸳鸯”。悠悠抽了根烟出来。

    一根烟毕，他悠悠打开录音机播放出女人的录音，听完后，两小孩鼻观鼻，眼观眼，什么都没说，不过身上那股害怕的氛围倒是跑的很快。

    两个人就这么乖乖跟在杨笙后面下了楼。

    随着慢慢地回到一楼，两小孩明显对家里的焕然一新感到惊喜，杨笙下楼的时候感觉无聊，打算数一数楼梯有多少级，这时女孩叫住了他。

    -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