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0章 12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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贺大富闻言愣了下, “手套也要？”
叶宝珠颔首，“是啊，他们带进去的东西当然要让质检查一查。”
贺大富想了会便点点头, 他一会还得去安排苏元青那两人的住所，所以也没跟叶宝珠说太多, 然后就跟着走了。
叶宝珠看着他走后, 轻轻哼了声, “苏元青脑子也转得挺快的, 他竟然说他们是偷东西未遂, 他大概不知道我们一直盯着谷丽华吧。”
陆绍辉扬眉，“垂死挣扎吧，人家也不傻，不到最后他肯定不认。”
叶宝珠想想也是, 不到最后一刻, 他们是不会承认自己干了什么的，人都是见了棺材才会落泪。
这边, 贺大富也到了门卫室, 他刚要进去, 结果却听到苏元青在跟保卫科同志说：“你就帮帮忙呗, 去跟钱厂长打个招呼, 就说一下今晚的事，我们也没要怎么样。”
那同志还没应着, 贺大富就走进去道：“苏元青同志，田书记和叶副厂长都来了, 你找钱厂长干什么？”
苏元青一看到他进来，微微顿住，然后笑道：“我就是想要通知一下我家里人, 告诉他们我们今晚住在这儿，要不然他们该着急了。”
贺大富心里冷哼了声，别以为他不知道苏元青心里在想什么，他就是想跟钱厂长通气呗，作为一个管理者做了这个样的事，不想着怎么反思却只想着怎么逃避问题，简直不要脸。
他当然不可能帮苏元青做这样的事，便道：“你放心，我肯定安排人去告诉你妈的，现在都十一点了，钱厂长这会也应该睡觉了，咱们也应该休息了，明天上班钱厂长肯定知道今晚的事。”
他说完，立马看向那同志，“你赶紧带两位同志去休息室收拾一下，忙完咱们也得休息了。”
那同志点点头，立马看着苏元青，“苏元青同志，今晚就请你们在这儿睡一晚了，我保证把休息室收拾得干干净净的。”
苏元青知道贺大富现在对他有意见，所以不愿意帮他的忙，但没关系，就不是在这里睡一晚而已嘛，有什么大不了的，他深提了口气，很快着着保卫同志去了休息室。
这休息室也不大，但还算干净，等收拾好后那保卫一走，谷丽华就拽着自己的男人，一脸慌乱道：“他们不帮我们传话，那我们怎么办？”
苏元青看着她神色惊慌，拧眉道：“你别这么担心行不行，咱们就是偷东西未遂，又这么配合调查，能出什么事？”
话虽然如此，可是谷丽华想着刚才看到叶宝珠带笑的眼神，就觉得不妙，“那万一明天他们查出来酱料包里有问题，咱们怎么说？”
苏元青提了口气，眸光凛然看她，“那又怎么样，这是车间操作有问题，跟我们有什么关系？我们进去只是想拿方便面，其他什么都没做。”
说完，他凑到女人耳边压着声音道：“你别这么慌，我带了手套的，肯定没有指纹，那两样东西都是你从配料库那边一点点拿的，他们发现不了什么的。”
谷丽华知道这些，可是她的心里总觉得不安，觉得今晚他们跳进了别人挖好的坑里，越是觉得稳妥的事情就越出事，“可我有点害怕，我觉得咱们好像被人坑了一样，林秀佳的钥匙会不会是故意掉在我面前的？”
苏元青听到这儿，觉得十分有这个可能，林秀佳的钥匙是早上就落下的，可是她去没有来找，直到谷丽华把钥匙送过去她才发现自己的东西落下了，这大意得很是时候。
林秀佳跟叶宝珠关系好，如果真是他们设计好的，那这里面肯定有叶宝珠参与的份，想到这，他身子忽然一冷，这个叶宝珠很邪门的，如果是她设计的，那接下来他们肯定有其他动作！
苏元青这才感觉到一丝紧张了，他脑海里飞快地转着，想着接下来他们会如何坑他，可这时候他脑子里也有点乱，实在想不到没有查出指纹他们还会怎么指控他。
他咬了咬牙道：“反正这样，你什么也不知道，咱们就是来拿方便面的，其他什么也不干，这么说就对了，明天舅舅肯定会过来找我们的，到时候我们再跟他好好说。”
谷丽华有点后悔了，早知道发生这样的事，他们就别搞这些事，现在叶宝珠没整到，他们自己却沾了一身骚，真的太亏了，亏到姥姥家了！
可现在事情都发生了，明天也不知道他们的处境会怎么样，她现在后悔也没用，只能祈祷明天钱义早点过来。
可似乎是她越想什么，就越不如意。
第二天一早的，保卫科的人就出去了，他们被关在休息室里，看不到外面的情况，也不知道那些质检会查什么，而钱义则是过了十点多才到保卫科来。
钱义是跟着贺大富一起来的，贺大富给他开了门，他看到苏元青，想都没想就打一巴掌上去，满腔怒火道：“你们两个混账东西，作为管理员，应当以身作则，当好表率，可你们看看自己都干了什么，竟然要偷厂里的东西？”
这一巴掌打得突然，贺大富吓了一跳，过了会他拉开钱义道：“钱厂长，有什么话你好好问，咱们别动手啊。”
钱义气得要死，今早要不是厂里有人来告诉他，他根本不知道昨晚苏元青跟谷丽华开了什么蠢事，他还有几天就离任了，可在这个时候苏元青竟然做出这样的事，要是一个处理不当，他这个厂长退休前也得被查，他现在看到苏元青，还怎么心平气地说话？
而苏元青被这一巴掌打懵了，只捂着脸愣愣站在那儿，好半天都回不过神来。
谷丽华也懵了，她原以为钱义是来给他们出气的，可哪想到他一进来二话不说就打人，她心疼自己的男人，便看着钱义道：“钱厂长，你怎么一来就打人啊？”
钱义闻言气不打一处来，只凛然看着她，“是，我不应该打你们，我就应该直接让保卫科送你们去公安局！”
一听到公安局三个字，谷丽华立马就收了声，连大气都不敢喘，这钱义是什么意思，还真要把他们送公安局？
这时候苏元青也反应了过来，马上哭丧着脸看着钱义道：“舅舅，别啊，别送我们去公安局，我们真的是一时鬼迷心窍才干这种蠢事的，我们反省了一晚上，到时候肯定好好写检讨，任凭厂里处置。”
说完，他看着贺大富，咬牙问：“贺科长，你说吧，现在厂里给我们什么处分，我都能接受！”
有钱义在，贺大富也懒得跟苏元青拐弯抹角了，“检验还没出结果，要到下午了才出来，不过你们放心，领导说了，今天下午两点要开会，到时候你们就能出去了。”
苏元青和谷丽华一听说还得把他们关着，心顿时就凉了大半，苏元青道：“可是我们都被关了一夜了，你总得让我们回家看看孩子吧？”
贺大富道：“这个不行，要么你们被关在公安局，要么就关在这里，等检验出结果了再说，再说了，你们孩子不是有老人家吗？再不还有钱厂长呢，是吧？”
苏元青还想说什么，钱义直接呵斥了声：“行了，你别丢人现眼了，没把你们送去公安局是厂里有所顾忌，你们现在还好意思提要求？”
苏元青看他脸色铁青，又赶紧收了声，他还得指望这个舅舅捞他们一把，所以现在可不能顶撞他。
贺大富看两人安静了下来，便看着钱义，“钱厂长，你们好好聊，等聊好了再叫我。”
他说完便出去了，等他脚步声消失在门口，苏元青就看着钱义道：“舅舅，你昨晚怎么没过来啊，要不是你不来，我们怎么可能被关在这里一晚上。”
钱义回头凛然盯着他，“要不是你们干的好事，能被关在这里？叶宝珠跟田建兵就是知道我会给你们求情所以才没通知我！”
苏元青也想过是这个原因，可钱义是厂长啊，他还没退休呢，“他们太过分了，你都还没退休呢，这么大个事竟然不通知你，明摆着就是不把你这个厂长放在眼里。”
钱义恨铁不成钢地看着他，真想再一巴掌打上去，“你还好意思说？你们是抽了什么疯要去偷厂里的东西？你们缺那点钱吗？连方便面都买不起？再不济，你们跟我说说，我可以申请样品给你们吃，用得着偷吗？”
偷也就算了，竟然还让人直接逮了个正着，真是两个蠢货，蠢死算了，“得幸好昨晚他们没说什么，要不然你妈现在得急死。”
苏元青听着他有些气急败坏的声音，也有点心虚，但这些现在都不重要了，最重要的是厂里怎么处理这事，他看到钱义缓了口气后马上就问：“那，我们这事厂里会是什么意思啊，到底是写检讨还是罚款还是停职啊？”
钱义骂了一顿后心里舒坦了些，想起正事来了，便看着苏元青，“今天临时车间工人上班全在查昨晚那批货，有些还送去实验室抽检了，你老实告诉我，你们除了要偷东西，没偷偷干别的吧？”
苏元青愣了片刻，很快点头，“是，我们就是想拿点方便面，别的什么也没干。”
说完，他看了谷丽华一眼，谷丽华也忙道：“对，昨晚我们就是想拿东西而已，最后也没拿到。”
钱义拧眉，“你最好说实话，要不然一会开会我也帮不了你！”
苏元青咬牙，有点想说的，但是他猜着这时候贺大富有可能在偷听，所以迟疑了一会就再次点头，“是，我就只是想拿东西，其他什么也没干。”
谷丽华也附和着，然后又问：“厂里应该不会开除我们吧？”
钱义缓了一口气，虽然这个外甥没事总给他惹祸，他也很烦的，但是现在既然事情已经发生了，他也没办法，便提了口气，“如果只是这样，那我会尽量帮你们说好话，开除应该不会，但批评是肯定的，接下来的工作你们也别想好的了。”
犯错的工人如果犯的事情不严重，那么顶多就是调离原来的工作岗位，去接受惩罚，去吃苦磨练，最差的也就是只去洗整个工厂的厕所。
苏元青咬牙道：“别让我去扫厕所就行。”
谷丽华一想到厂里十几间公共侧所，那味道简直不可言说，也吓得摇头，“我也不要去扫厕所。”
现在还没开会，钱义也没见到田建兵和叶宝珠，所以也不知道他们怎么想的，事情也不是他自己一个人说了不算，所以他道：“这个我可不敢保证，等下午开会了看情况再说。”
说完他又死死盯着那二人，咬牙叮嘱：“我告诉你们，我还有几天离任了，你们两个最好给我老实一点，别再给我惹什么麻烦，到时候你妈哭着求我，我也帮不上忙。”
苏元青点头如捣蒜，跟他发誓，“好，我发誓，我这次以后一定老老实实的，绝对不干这种蠢事了，但舅舅，一会开会你一定要帮我们说话啊，要不然我们两个可就都没工作了。”
钱义还能怎么办，只冷冷盯着他，“那你们就好好等到我下午开会。”
他说完就直接走人，苏元青现在跟他通了一会气后，心里突然轻松了起来，虽然吃了点亏，但是看情况，这次他们应该能化险为夷了。
妈的，这个叶宝珠，这次的事他先忍了，君子报仇十年不晚，总有一天他肯定会从那个女人身上把今天的气给出了！
跟钱义聊了一会就已经十一点了，之后贺大富给他们带了饭过来，吃过午饭两人又睡了一会，等醒来就已经是下午两点多了。
看了眼时间，苏元青很快就叫了保卫科的同志过来问：“领导开完会了没有？”
保卫科同志也正好要放他出去，便直接给他们二人开了门，道：“还没有，刚才领导指示，让你们两个现在就上去会议室，有事情要问。”
苏元青闻言顿时松了一口气，在被关了十几个小时后，他们终于自由了，所以他心情不错，也没留意保卫科同志，赶紧就拽着谷丽华出去。
在上楼之前，苏元青又跟谷丽华叮嘱了一番后才上楼直奔会议室。
会议室里，一共坐着十几个人，不只是工会的陈明勇来了，就连去了上海的郭友平也回来了，这场面直接把他吓一跳。
苏元青原以为就几个人而已，但现在他有点措手不急，只看着钱义，见他脸色似乎也不好，心里忽然变得忐忑了起来。
更让他措手不急的是，等他坐下后，叶宝珠直接看着他问：“苏元青同志，我们在昨晚车间那一批酱料桶里出查出了超倍量的防腐剂和着色剂，同时在从你身上搜出来的手套外面也查出了微量防腐剂和着色剂，请你解释一下，这是什么情况？”
这两样东西虽然现在用得很少，但是食品厂是可以用的，只是用量是得控制得很少，现在比正常用量超出了快三倍，那要是流入到市场被查出来，他们这个产品被停顿整改还好，要是直接被咔掉那才是大麻烦！
她想过苏元青会对产品动手脚，可是没想到竟然用这种办法？？？
苏元青顿时傻眼了，这次他们不查指纹了，改查手套了？
这个问题他们昨晚没想过，他直接被问懵了，一边的谷丽华率先反应了过来，马上道：“领导，我们昨晚真的只是想去拿点东西，你说的这个我们不知道，那车间的酱料桶出了问题，你们应该问车间啊。”
话落，林秀佳立马看着她：“这位同志你什么意思？这酱料桶里的防腐剂和着色剂比平时多近三倍，你当我们车间的人都是瞎的吗？”
苏元青这时候缓过神，也接了话道：“林组长，你敢保证你们车间的每个工人做事情都不出错吗？这万一他们看错了数据，整错了比例，怎么办？”
林秀佳是不敢保证，但是这两样东西他们在用量上一直都是把控得很好，就算再大意也不可能比平时多出两倍多来，所以她可不承认这是他们的问题，“我们有数据记录的，每一次从仓库领出来用量就没那么多，你说我们怎么整错比例，除非我们从领料到放料的人全都瞎了。”
说完她又马上道：“昨晚下班之后就只有你们两个进过车间，你的手套上面同时也沾有这两种添加剂，那就请你解释一下，为什么这两样东西同时在你手套上出现？”
苏元青昨晚倒东西的时候根本就没留意手套上竟然沾上那两个东西，但这会儿他是不可能认的，只咬牙道：“咱们是食品厂，很多产品都有防腐剂和着色剂，我手套不知道什么时候碰到了不也正常吗？”
他说的话确实很有道理，叶宝珠也想到过他会这么应，但她已经没什么耐性听他辩解下去了，很快就把配料库出库的记录拿了出来，看着谷丽华，“那谷丽华同志，你作为配料库管理员，请解释一下为什么最近几天配料库这两样东西的出库记录被人修改过克数？”
谷丽华瞬间噎住，他们原本是想去外面买这些东西的，但是这两样东西在百货大楼里买不到啊，而他们也没有配料厂的朋友，所以一时间也不好买，然后她便打算从厂里一点点拿了。
可这些配料管得严格，每次拿这些东西，车间都会对得很清楚，所以她只能修改之前的数据，要不然入库跟出库对不上她就麻烦了，可哪想到他们这么快直接就查到这儿了。
她哆嗦着唇道：“我，我不知道啊，仓库那么多人，来来往往的，谁偷偷动过那数据本我也不知道，这是我的失职！”
她一句话，就把偷改配料数据的事说成了失职，叶宝珠冷笑了声，“你这是不承认自己修改是吗？”
谷丽华咬牙点头，她才点完头，林秀佳就起身出去，没过一会带了个人进来，谷丽华看到那人是他们仓库的人时，脸色瞬间一变。
那人看着谷丽华，直接道：“谷主管，你别狡辩了，这几天我一直看着你，每次你改记录我都看到了，我可以证明，是你从仓库里一点点带走了一些防腐齐和着色剂，直到昨天下午你都还拿了！”
她的话落，谷丽华身子一软，差点就从凳子上摔了下去，她原以为自己做得天衣无缝，可哪想到自己竟然被人盯上了？？？
苏元青脸色也变了，他余光恨恨地睨了谷丽华一眼，千叮嘱万叮咛的，没想到她竟然还是让人给盯上了！
他现在确信这件事肯定是叶宝珠设计的，要不然一切不会这么巧。
可是到了这时候，他也管不了那么多了，只张了张唇，有些慌乱地解释，“我，我们只是想自己用……”
叶宝珠冷笑了声，“那好啊，既然你们说是拿走自己用的，那就请你们把还没用掉的拿出来看看？”
苏元青满脑子冷汗，那两样东西全都倒进了酱料桶里，他哪里会拿得出来。
见他们不语，叶宝珠又把两团包装纸拿了上来，“这是早上在车间找到的，是防腐剂和着色剂的包装纸，如果我没猜错，这应该是苏元青同志昨晚扔的吧，上面估计会同时有两位的指纹吧？”
苏元青看着那团纸，差点一口气喘不上来了，他昨晚是带了手套，可是之前他拿东西的时候，是没带手套的……
会议室里，十几个人，二十几只眼睛此时齐刷刷地盯着过来，他只觉得自己的心怦怦跳着，好快好快，快得他晕呼呼的，想一头趴在这里不起来了。
见到二人如此，钱义哪里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得亏上午他还去保卫科那里问了他们两个，可哪想这两个王八蛋竟然连他都骗了。
在酱料桶里加那么多量的防腐剂和着色剂，被查出来，那就是在害人，害民福，也在害了他，他现在还是民福的厂长呢！
钱义气得要打人，可是还没等他开口，田建兵就当即拍了下桌子，一脸愤怒地看过去，“苏元青，你老实交代，你们两个昨晚去车间，到底去干了什么？”
这一拍“砰”地一声响，把会议室一群人都吓了一跳，苏元青也吓得一哆嗦，他张了张唇，想说可是不敢说，一旦说了，那他们就完了，所以哆嗦了好半晌都没有说出话来。
沉默了好久的郭友平直接道：“既然他不说，那就报公安让他们去查吧。”
一听到公安两个字，谷丽华当即回了神，直接起身看着钱义，“钱厂长，不，不能报公安啊。”
她的话落，叶宝珠冷道：“我拿出手套你们狡辩，我拿出出库修改记录你们不承认，有人证就你们不说话，既然你们什么都不承认，那就别怪厂里不客气。”
她的声音凛然，听着就让人感觉到寒意，谷丽华看着钱义，钱义一张脸铁青，也看了看她，然后又恨铁不成钢地看着苏元青，“苏元青，你老实交代厂里就不找公安，要不然你也别怪我六亲不认！”
苏元青这会儿回过神来，他紧紧地捏着手，死死地盯着叶宝珠，那一副不甘的情绪慢慢染红的眼底。
他现在明白了，他就是跳进叶宝珠设好的圈套里了，什么钥匙，什么被人盯上，都是她早就安排好的，而昨晚她表现出一副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其实就是在演戏而已。
“苏元青！”田建兵又一声呵斥，“你到底说不说？”
苏元青当即回神，很快咬牙道：“好，我说！别报公安。”
很快，苏元青就把昨晚他们去车间的目的一五一十地说了出来，酱料桶里超量的防腐剂和着色剂就是他们放的，目的就是要让厂里这批货被查，让叶宝珠承担责任。
当得知所有真相后，田建兵气得要死，妈的，这批货他们努力了这么久，郭友平还去上海买了设备，要是第一批正式的合同产品出了问题，那后面的订单基本上人家也不敢签了。
苏元青为了私人恩怨，竟然拿厂里的利益去开玩笑，这简直就是神经病！
于是，他怀着满腔的怒火，当即拍版决定，把苏元青跟谷丽华两人开除出厂并永不再录用。
会议室一群人对他的决定没有意见，陈明勇是工会主席，他本来是为工人出头的，可是现在这个工人做得太过分了，所以他决定不插手这件事。
苏元青脸色煞白，愣了好一会才反应过来，“各位领导，是我一时糊涂，好在厂里的产品也没什么大损失，为什么不给我们一次机会？”
他说完看着钱义：“钱厂长，你不是说了，只要我们老实交代，厂里肯定给我们机会的，你们怎么说话不算话？”
钱义气得不知道怎么解释，甚至不想说话了，因为早上他们说的根本就不是一个事，早上他以为他们两个只是真的想偷点东西而已，可是哪想到……
他还没应着，郭友平冷道便道：“是，厂里已经给你们机会了，所以我们没打算报公安，如果你们还有意见，那咱们就公安局见！”
这话一出，会议室瞬间落针可闻，气氛好似结了一层冰。
这时候，叶宝珠又淡淡道：“既然田书记说要开除他们了，那从今天开始，他们两个不再是厂里的工人，我建议让他们搬离家属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