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你只学了这些上不得台面的东西吗?
北方犬妖族的行军路线是东南方向,按桑禺对地界仅存的印象来说,经过荒漠,植被应该越来越茂盛才是,而现实似乎并不是这样。
大军已向南走了两日,周围还是荒漠,地面被大片大片的黄沙覆盖着,空气中的水分都很稀少。
桑禺深呼吸了一口,想感受周围的水汽,却吸入了一口黄沙,猛烈咳嗽起来。
“懒猫,你没事吧?”一旁的时惜见桑禺咳得厉害,连忙递了水壶过来。
这小狗崽子,虽看似跋扈顽劣,实则还是个懂事的孩子。
桑禺欣慰地接过水壶喝了一大口水,但咽下去的一瞬间顿感喉咙烧得慌,烧得她皱紧了眉头,而一旁的时惜已忍不住笑得四脚朝天了。
这水里放了大量的盐,咸到有些发苦了,不过好在水是桑禺的本源之力,她轻松控制了水将盐沉淀下来,表情淡然地将水喝完了。
一旁的时惜见桑禺又没事了,有些奇怪地接过了桑禺递过来的空水壶,心虚地问道“你…怎么喝了这么多…”
桑禺瞥了他一眼,微笑着点了点头,道“这水好喝得很。”
时惜疑惑地瞧了瞧水壶,又瞧了瞧桑禺,问道“好喝?怎么会好喝?”
桑禺眉毛一挑,问道“不信?你自己尝尝就晓得了。”
时惜将信将疑地开盖抿了一口,立刻边咳嗽边将水吐了出来,咳了好一会儿,抬起头怒目等着桑禺骂道“坏女人!!这水难喝得紧!你这个撒谎不眨眼的坏女人!”
桑禺抱着手有些无辜地道“这水是你递给我的,怎么我就喝得,你就喝不得?”
时惜见计谋被桑禺识破,还被反将一军,气不过,哭着喊着要去找臧里,奈何大军还在行进中,刚掀开门帘又被驾车的犬妖士兵劝了回来。
桑禺撇过头去不再理他。
这厮,简直和臧里一样莫名其妙,自己明明是第一次见他,他就叫自己坏女人,还处处针对,难道自己同犬妖族八字不合?
不过话说回来,自大军出发,臧里便没有出现过,当这族长有这么忙吗?桑禺不禁向外瞧去。
前面的队伍瞧不见尽头,后面的队伍也瞧不见,不知臧里在何处。
“莫要想了,臧里大人才懒得理你呢。”时惜在一旁说着风凉话。
桑禺回过头来瞧着小狗崽子,发现这家伙已停止了抽泣,此刻正气嘟嘟地坐着,看来臧里没来,他知桑禺不会管他,也就不浪费力气哭了。
“时惜。”桑禺瞧着他开口问道“你之前认得我吗?”
时惜看了桑禺一眼,摇了摇头,道“不认得,你何德何能让本公子认得你?”
桑禺凑近了时惜一些,又问道“你既不认得我,为何开口闭口喊我坏女人?”
时惜低下头不说话了,看来他晓得自己的行为是无礼的。
桑禺伸出一只手到时惜面前,问道“要不,我们休战?我不叫你小狗崽子了,你也不许叫我坏女人了。”
时惜想了想,抬起头笑着道“可以呀。”
桑禺笑着摸了摸时惜毛茸茸的脑袋,道“乖时惜。”
谁料时惜又一把打掉了桑禺的手,作了个鬼脸道“懒猫!”
桑禺叹了口气,道“行吧,懒猫比坏女人好。”
闹了一通的时惜安静了下来,不一会儿就睡着了,桑禺瞧着星空,星象并无甚异常,想来水德星君并没有发现她偷偷下界了,她便安心了几分,也慢慢入定了。
睁眼时,天已亮了,马车也停了下来。
外面说话的声音,听起来,是在吃饭。
“桑禺夫人醒了没?”戎山的声音在外面响起,看样子他是在问门口的人族侍女。自桑禺向臧里假意投诚后,这位侍女就被派过来伺候桑禺了,桑禺给她取名为阿默。
“戎山大人,何事?”桑禺出声问道,同时环顾了一下四周,发现时惜并不在车上,想来是先去吃饭了。
“桑禺夫人,原本您的早膳是要给你送来的,但时惜公子说您一直闷在车里,还是要下车走动,所以想请您同兄弟们一同吃饭,您瞧…”戎山在车下说道。
桑禺听了这话,内心是有些欣慰的,看来时惜确实同自己休战了,还晓得关心她了。
“既然是时惜的意思,我怎么能辜负呢?戎山大人您先去,我稍后就来。”桑禺笑着回答道。
她伸了个懒腰,起身走下了马车。
刚下马车,就发现阿默一直用很奇怪的眼神偷偷瞧她,一对视就低头。这个阿默一直都是个性格古怪的人族,桑禺第一次想带她一起逃跑还被她推开了,想来是个她看不透的人,便由着她去吧。
这样想着,桑禺也没有管她,径直走向了不远处同犬妖士兵在一起的时惜。
待走近时惜,她发现事情有些不对劲了。
不止阿默,旁边的犬妖士兵都不敢同她对视,而时惜脸上的表情,同昨日让她喝水时的表情一模一样。
难道他又使坏了?他们都瞧着自己,难道自己身上有什么奇怪的东西?
这样想着,桑禺低下了头。
此刻她身上穿着的是那条臧里给她送的红裙子,这裙子原本是长裙的款式,此刻下摆却像是被什么利刃撕碎了一般,露出了她大腿上的大片肌肤。
想也不用想,是这小狗崽子的杰作。
桑禺提起裙子,上前就要将时惜抓过来,但刚要迈出第一步,便被人拦腰抱起,下一刻,她已回到了马车上,身上多了件臧里的外袍。。
“你穿成这样,还想让所有人都瞧见吗!”回过神来,臧里皱着眉出现在了她的面前。
“臧里大人,这可不是我的本意,是时惜公子的杰作。”桑禺瞧着面前的臧里,目光不自觉移到了他的右眼下方的泪痣,果然,同小狗崽子的是一样的。
“戎山,将时惜带过来!”
不一会儿,小狗崽子被一只手送进了车里。
“臧里…大人…”时惜低着头慢慢挪到臧里面前。
“为何这样做。”臧里压着怒气问道。
“她是坏女人!”时惜抬起头泪眼婆娑地道。
“你在中部,就只学了这些上不得台面的东西吗?”臧里瞧着他问道。
原本可怜兮兮的时惜突然表情一变,倔强地回答道“是,我没有爹爹教,学的自然都是些上不得台面的东西!”说完哭着跑下了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