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巧妇难为无米之炊
来到药房倒腾了一会儿,桑禺发现这里少了一味关键的药—阴阳水韵,只得暂时拿了几样类似功效的作为替代。
配好药回到白岭帐篷后,见到桑禺并没有逃跑,帐内的紧张之气氛才得以缓解。
“这是怎么了?戎山大人为何跪着?”桑禺见到戎山跪在中间,有些奇怪,难道他犯了什么大错?
难道!是自己让他将人族母子送走的缘故?
桑禺立马上前一步,对白岭道“白岭大人,人族母子是我让戎山放走的,不关他的事。”
白岭会心一笑,对戎山道“你下去吧。”
戎山瞧了瞧臧里,臧里点了点头,他才起身出去了。
桑禺走上去查看了一下白岭的病情,暗道不好,已出现将死之兆了,便对臧里道“让他们都下去。”还不忘补上一句“你也下去。”
臧里这回学聪明了,他上前一步坐在白岭身边,抓住白岭道“别想着支开我!”
桑禺没办法,只得一边将方才磨好的药粉递给白岭,一边说道“其实军医给的方子,对付你这寒症是十分有效的,但因他使了阴面的阳春白雪,这药效自然大大降低,如今我只能是将药都磨成粉,你泡水喝下,见效最快。”
说着又递给白岭一碗水,接着道“只是这药粉的味道十分难以下咽,你还得量力而行。”
白岭对桑禺笑了笑,接过药粉与水,一饮而尽。
桑禺不禁在心中感叹,白岭若是身体好,应是比臧里更有魄力的,难怪现在他身体不好还能做这大军统帅。
“感觉怎么样?”臧里一手抓着白岭的手,一手摸上他的额头,试图探查他的病情。
桑禺瞧在眼里,又想到了之前偷看的话本子,不禁感慨道,原本地界生灵的感情,并不分男女啊。好一对璧人。
臧里似乎感受到了桑禺的眼神,回了个疑惑的眼神过来。
就在这时,帐外传来了嘈杂的声音,似乎是在争吵些什么。
臧里起身走向帐外,原本桑禺是不想去的,但她似乎听到“桑禺夫人”几字。
难道争吵的内容同她有关?桑禺决定跟出去瞧瞧。
来到外面,犬妖士兵们原本在窃窃私语,一见到臧里出来都站直了身体。
“吵什么?”臧里不紧不慢地问。
没人回话。
臧里抬了抬眼睛,看向了犬妖群中的戎山,道“你说。”
戎山低着头,小声回答道“臧里大人,他们对我将人族送走十分不满。”
“是吗?”臧里抬眼扫了扫四周,问“是谁不满,站出来,同我说。”
下面的犬妖都低着头不敢出声。
“都不说,那我来说一说。”臧里慢慢走近了妖群,道“方才你们说,所有地方都找过了,就是没找到桑禺夫人,是也不是?”
还是没人回答。
“桑禺夫人分明就在药房附近。”臧里慢慢提高了音量“所以究竟是找不到,还是没有用心找?”
一听事情牵扯到自己身上来了,桑禺连忙上前拉住臧里,小声道“算了吧,我掉进去的洞口确实有些难看出来,他们可能也没想到我会掉洞里去,罢了。”
臧里按下桑禺的手,接着道“若是找不到,说明你们是一群废物;若是没用心找,说明对我族有二心,无论哪一种,都该罚。”
言罢臧里迅速抽出了鞭子来,只见他的鞭子一挥,面前的犬妖皆已跪倒在地,每只妖的胸前都留下了一道鞭痕。
“小惩大诫,滚吧。”臧里丢下这句话后,便拉着桑禺回了白岭的帐篷。
回到帐篷,白岭已睡着了,桑禺上前替他把了把脉,脉象稳定下来了,但是缺少阴阳水韵,只能使他暂时舒服一些,猛药的药效一过,他还是会痛不欲生。
“臧里,我要出去一趟。”桑禺转身对臧里道。
臧里的表情立刻严肃起来,他冲上来一把抓住桑禺,厉声道“不可!你不许!”
桑禺瞧了瞧熟睡的白岭,连忙将臧里拉到一边,小声道“你急什么?我是要出去给白岭找药。”
臧里的脸色瞬间缓和了下来“什么药?”
桑禺缓缓道来“此药名为阴阳水韵,有中和阴阳之效,我且问你,白岭这病,你晓得是如何来的吗?”
臧里摇了摇头,又点了点头。
“究竟晓不晓得?”桑禺被他绕晕了。
“他的病在我遇到他之前就有了,所以我并不晓得由来,但是听…从前为他治过病的医者说过,是中毒导致的。”臧里回答道。
桑禺点了点头“这位医者医术不错,之前开的方子也十分大胆,还颇有我的风格,可惜了,用药高手往往也是下毒高手。”
臧里摇摇头“那位医者留下方子就走了,军医只是照着方子配药罢了。但没想到他是个有外心的,竟篡改了方子。”臧里越说越气,拳头越捏越紧“差点忘了他,我现在就去将他杀了!”
话音刚落,桑禺无奈的叹了口气,这只冲动的傻狗。
她用力拽了拽臧里,将他拽到自己面前,认真的看着他道“你好生想一想,这军医杀白岭,他又当不上你们犬妖族的首领,他又有什么好处呢?”
臧里的脸有些红了,沉默着不肯说话。
看来他还晓得为自己的冲动不好意思,桑禺想,嗯,孺子可教也。
“你明白过来了就好。”桑禺欣慰地点了点头“必有其他幕后黑手,留着他…”才能顺藤摸瓜这几个字还未说出来,桑禺突然想到,以臧里的智慧,他必定…“你是不是没有多派犬妖去看着军医?”
臧里傲气地哼了一声,道“他除了医术再不会其他本事,逃不出去。”
果然…
桑禺一拍脑门,道“让戎山去瞧瞧,可能现在只能瞧见军医的尸体了。”
臧里半信半疑地派了戎山去,过了一会儿戎山回来了,不出所料,军医死了。
桑禺有些无奈地叹了口气,道“这幕后黑手定是怕军医严刑之下供出他,便将其灭口了。”
臧里捏了捏拳头,恶狠狠地道“若是让我晓得是谁,我定将他撕成八块!”
桑禺拍了拍他的肩,道“罢了,这边的线索断了,白岭的病总还是要治,他这病是因为中了寒毒,之前医者开的方子是以寒气以毒攻毒,若是冲服的阳春白雪使得正确,原本是能治好的,但如今你也晓得,这二十年来白岭吃的一直是阴面的阳春白雪,这无疑是雪上加霜。”
臧里的脸越听越冷,他拉住桑禺问道“你不是说你能治?”
桑禺点点头“巧妇难为无米之炊,我需要阴阳水韵,此法可将阴面的阳春白雪化成阳面。”
“哪里有?”臧里问。
桑禺摇摇头“我不晓得,地界我不熟,还得找找。”
这时一旁的戎山开口道“臧里大人,这阴阳什么的,我似乎听过。”
臧里和桑禺双双转向他“哪里?”
戎山道“方才送人族母子回去时,似乎听到来往商贩说这镇子就盛产这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