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死了也要盯着你
公司的新项目刚开展，杂事很多，庞晓瑶接下来几天都是忙到半夜才回家。
这几天她回到家总是闻到一股淡淡的臭味，她以为是哪个角落有死老鼠。
过了一周。
这天中午，801房子的房东突然打电话过来，让庞晓瑶赶紧回去，小区有事。
庞晓瑶第一个念头是邢老太来闹事了，她打电话给姑姑，姑姑从村里打车上来，一起回到小区。
两人刚走进小区，就看到三号楼住户以及物业、保洁都聚集在一楼，连801房东也在。
庞晓瑶刚靠近三号楼，从楼道里扑过来一阵刺鼻恶臭，她连忙捂住鼻子。
这味道前几天她就闻到了，想不到今天更浓。
邻居们骂道：“这楼道里面怎么这么臭？”
“像死老鼠的味道，哪里有死老鼠？”
有个邻居把矛头指向保洁阿姨：“清洁阿姨怎么不打扫卫生，从好几天前开始，整栋楼里就是这味道！”
保洁阿姨很委屈，说道：“是室内传出的臭味，我又不能进房子里面。”
原来不是邢老太来闹事，是因为整栋楼都太臭了，物业把大家叫过来查探臭源。
房东说道：“我们逐户搜索，看看是哪里臭。”
于是大伙就一起爬楼梯寻找臭源。
越往上味道越浓，到了七楼，发现味道是从702传出来的，实在太臭了，有几个人忍不住呕吐起来。
邻居们大声敲702的门。
“开门。”
“里面怎么回事，怎么这么臭？”
这时候一个人从楼下跑上来，是702的住户，他也是刚下班。
“别敲了，我拿钥匙开门。”
702住户拿出钥匙拧开房门，一个浓烈的恶臭冲出来，所有人不禁后退几步。
只见天花板与墙壁的边沿不断滴下来暗红色的恶臭液体，流的到处都是，木地板和家具都不能幸免。
这些液体黏黏的像是油脂。
“我的家具！”702住户大声哀嚎。
“是802杨大叔家流下来的，杨大叔出事了，快上去看看。”房东大喊。
大家都冲到楼上802房，有人拿来锤子凿子，duang~duang几下就把防盗锁砸开。
门一开，一大堆绿头苍蝇混合着恶臭冲出来，这味道比七楼更浓，闻起来就像是腐败的鱼虾混合动物内脏在一起的味道。
几个胆大的邻居打开灯，捂着鼻子走进房子，庞晓瑶担心杨大叔出事，也跟进去。
客厅里很正常，家具摆的很整齐，没有斗殴的迹象，臭味是从厨房传出来的。
房东靠近厨房，刚踏步进去。
“啊！”
一声尖叫，他猛地退出来，脸色煞白，整个人不停发抖。
“怎么回事？”
庞晓瑶探头往厨房里看。
映入眼帘的是一双套着布鞋的脚，穿着黑色纹裤。
抬头往上看。
一头蓬松凌乱的白发。
伸得老长的舌头耷拉到胸口。
一双凸出的眼睛由于充血变得血红。
血水顺着鼻腔、耳部流出来。
竟然是那个邢老太，她吊死在杨大叔家厨房的吊顶上。
“啊～!”庞晓瑶吓得连连后退，撞到客厅墙上，整个人都僵在那里。
老太婆已经不知死了多久，脚上不断往下滴着尸油，滴得厨房地板上都是，流到客厅，漫到墙壁，渗进了楼下。
庞晓瑶大脑只有一个念头：“厨房的灯，红眼睛，灯，红眼睛。”
由于太惊恐，她昏倒在地。
等醒转过来，已是回到农村姑姑家，姑姑姑父都担心地看着她。
“姑姑，我怎么回村里了？”庞晓瑶问道。
姑姑抹着眼泪骂道：“那个老不死的，死也不死远点，跑到人家房子里自杀！我可怜的娃，怎么摊上这种事！”
原来在802房的时候，姑姑看到尸体，所以没有被吓到，她打电话给姑父，等姑父到了，两人就把庞晓瑶抬下楼，打车回到农村老家。
“你那房东已经被吓住院了，801那房子也不能住了，旁边那些住户都吓得要搬家，物业帮你收拾了一些东西，我就顺道搬回来了。”
庞晓瑶问姑姑那老太婆为什么死在802。
姑姑说道：“后面警察和法医来了，从那老太婆身上搜出802的房门备用钥匙，然后打电话给802住户，802的大叔回村过中秋节，他留了备用钥匙在鞋柜里，结果被那老太婆搜到了。”
“法医收集了房子里指纹，确认老太婆是自己上吊自杀的。”
“警察去原先那城市调查老太婆的儿子，发现那个邢阳在你回檀城不久，就因为心脏病猝死在家里，老太婆把儿子下葬后，找到那家给你搬家的公司，给钱给那些搬家工人，从他们嘴里打听到你的住处。”
听到这，庞晓瑶知道邢老太为什么要上吊在杨大叔家了。
这疯婆子觉得邢阳是因为被自己拒绝，所以活活气死的，她就跟来檀城，上吊时候故意面朝着801客厅，就是想着即使死了也要盯着自己。
想起那双红色的眼睛庞晓瑶就发颤，自己竟然跟尸体一门之隔呆了好多天，那双红眼睛一直盯着自己这边客厅，自己竟然当成是灯，想到这她人都要不行了。
她好几天都缓不过来，不停的做噩梦，工作是没办法继续了，只好又辞去工作。
之后庞晓瑶在姑姑家躺了好多天，随着时间推移，心情也慢慢平复了，她就想着过几天就回城找工作。
到了九月二十号凌晨，全国大停电。
当天晚上，庞晓瑶躺在床上睡觉，半夜里，她听到到周围有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同时还闻到一股腐臭味。
但是那天晚上她太困了，根本睁不开眼睛。
清晨，庞晓瑶还在睡梦中，她迷迷糊糊感得自己不是睡在床上，而是睡在坚硬的地面上，背部都是石头，硌得她生疼。
“我不是睡在姑姑家床上吗，怎么会有石头。”
庞晓瑶反应过来，一下子睁开眼睛，映入眼帘的是一个墓碑。
“啊～!”
一声尖叫，她一下子蹦起来，睁眼一看，竟然躺在一个墓碑旁，那碑上写着几个大字“邢阳之灵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