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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84章 你为什么要和这人生较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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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个月以后,太阳渐渐有了温度,树木也在嘎嘎喳喳的摇曳声中苏醒。

    真的是风停了,雪停了,水芙蓉觉得自己有行了。

    别墅内,水芙蓉倒上啤酒,红酒和白酒。每个酒都品尝一番。

    以前,她不明白为什么家里的父亲喜欢喝白酒,喜欢喝从红白喜事里顺手拿的白酒。现在想想,可能不光是为了图便宜,还有别的想法。

    喝酒,喝完酒就是骂母亲;有时甚至喝大了,不是砸东西,就是打母亲。母亲是那种老实本分的农村妇女,是打不跑骂不走的那类人,只要在婚姻里混个温饱就行了。

    一杯下肚,还行;两杯下肚,这才够味。苦涩的味道在肠胃之间令人反胃,细细品味,也就这样。

    想起那时母亲让他们去往边上去,不要跟酒疯子较劲。那时她只知道喝酒不好,没想到酒这么不好喝。

    问过母亲,为什么父亲喜欢喝酒?

    首先的回答是,你爸这个老鬼一事无成。看到别人有钱自己赚不到钱,就伤心就喝酒,喝完酒第2天心情会好受一点。要是哪天喝死了,这辈子都会好受一点。

    原来,只是想让大脑停机,就和停电一样,休息一下。

    那时水芙蓉就明白,小小的年纪,她明白,酒是不如意人生的解毒良药。原来,富人的人生必备良药是人参;穷人的人生必备的是酒,不用反感,这是生活的常态。

    对着厨房的保姆喊:“阿姨,给我炸一碗花生米,再凉拌一个粉丝。记住,是粉丝,不是粉丝。粉丝要切成筷子长。不用多好的手艺,花生米撒上食盐;粉丝倒点香油和放几片过水菠菜就行。”

    “芙蓉姑娘,咱还有别的菜,食材很多,要不要多做几个菜?”

    “不了,就这两个菜,快点。这喝菜没菜没意思。”

    电话打过去,水芙蓉对这卫骏青大骂:“姓卫的,你不是个东西,你为什么要抛弃我?

    难道我配不上你吗?

    我这么年轻,我给你生了4个孩子,你还要我怎样?

    我现在跟别人处了。我明白的告诉你,我和别人睡过了,我和别人鬼混过了,可是你为什么不说话呢?

    你说,你不要不说话。你为什么要回农村生活?只要你回来,我还想牵你的手,还想继续和你走下去。你直接告诉我,你回不回来?”

    是啊,因为爱,作贱自己,这是伤人伤己的法子。

    卫骏青淡淡的说:“你好自为之吧,我不回来了,我喜欢的生活在农村,就是我现在的生活。”

    激怒一个人最好的办法就是,他说了一大堆话,你没说一句。

    他在发狂,你在平静的生活。或许,这就是冷暴力的力度吧。

    “狗日的,你不是个男人?你就不是个男子汉!你要是个男人,你要是一个有责任心的男人,就不会这样。

    你为什么要主动选择吃苦?为违背人性,不合常理。

    你为什么要和这人生过不去?要和这人生对着来?你为什么要和这人生拧巴?

    人生不都是上学考学,或者没有考上,外出打工,一辈子奋斗留在城市吗?为什么你要回到农村?就因为你有几个臭钱了吗?你是不是傻?

    你有钱了,你并不代表你的后代子孙会有钱。你不要因为一个人的自私让他们都骂你,都责怪你。

    好不容易混到城市,有了绿卡,有了这张便利的条件,好不容易坐上城市发展的快车,为什么要回到你那破黄土高原的山沟沟里?终南山它再好也是山啊,你为什么就不能替我想想?替孩子们想想?你这个自私的男人。

    我恨你,我这辈子都恨你,就是下了十八层地狱我也恨你。”

    “对不起,让你失望了。”对于这个女人,卫骏青真的不想再多说话。

    一边狂风怒吼,一边风平浪静。

    这样的夫妻,注定要吵闹一生,不死不休,是世间的烈油与水滴,不能相碰。

    站在院边,西北风刮的呼呼,振起衣襟凛冽。仿佛下一刻,要将帽子吹掉,要将身上的道袍吹走。人生此刻西北风刮着骨头,耳边传来水芙蓉责骂的声音。卫骏青就像一块石头,就像茅坑里的臭石头一样,任凭环境多么恶劣,他依旧煮不烂,砸不开。

    “狗东西,你不回来就死在那山沟沟里吧。

    那我就告诉你,老娘我接着出去混,我要找1000个1万个男人,我要和这个世界上所有的男人睡觉。

    哪怕以后我死在男人的身边,得艾滋病,得性病,得那些花柳病,我也不再回到你的身边,你就过你的普通生活吧,我们就当没见过面,以后谁也不要再认识谁。

    孩子你都带走吧,因为你能给他们更好的人生。

    至于我,我要拿着这些钱要享受我的人生。

    我,水芙蓉,我的人生信条是:丢掉个人素质,凡事怪别人,自己从不努力,尽情享受这缺德人生。

    听明白了吗?狗东西,再见,再也不见——”

    客厅内,水芙蓉喝的酩酊大醉。油炸花生米和凉拌粉丝撒了一桌子。有肉不吃,就是为了忆苦思甜。记得小时候,父亲吃酒最爱配着花生米吃。

    院边,卫骏青找来一把斧头砍柴,柴统一砍成半米长,码的整整齐齐。

    樊桃花端来塑料水杯:“来,暖暖手,不要把手冻坏了。你这是在砍柴吗?你这是折磨自己。学了这么久的道法,心情还不能静下来?”

    “静不下来。或许,我这一生对不起很多人。你看,带你到山上来生活;刘金凤去蕙兰寺出家;水芙蓉现在天天去酒吧找男人。我这过的是什么日子。别的不说,以后要如何面对你们的孩子?孩子们问我他们的妈妈怎么了,我要如何回答?”

    “凡事不要急,这些都不全是你错。相信他们长大了会明白的。”

    卫骏青捧起水杯,暖暖手,将砍好的柴整理好,抱过去堆在院边。

    西北风刮过,打在石头房子上,折返,改变方向;撞在柴堆上,再次折返,再次改变方向;窜进院子,力度小了许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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