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灾星

    家里的长工轮流在田间地头换岗，慢慢的地里和田间出现了翠绿的颜色，祖父和祖母相较去年瘦了许多。

    入夏之后，北洋一直没有降雨，稻田里的稻子都长势较差，稀稀拉拉，又细又蔫又黄，像狗尾巴草一样短小干瘪。

    这天我在练武场练完功后刚坐下，就听见院外长工急促的声音传来，“东家，有蝗虫飞到地里去了”。

    祖父瞬间急了“快叫上所有人去田里捉蝗虫去”祖父看了一眼跑过来的我，“姬儿快告诉你祖母和你娘把家里做好防范，以免蝗虫飞到家里来”。说完急冲冲的跑掉了。

    “什么蝗虫！”

    我赶紧转过身去了祖母的院子，祖母听了我的话脸瞬间发白，可能想起了什么。

    “姬儿，让你娘把所有门窗用东西封好，花草搬到仓库，所有人呆在房间减少活”。

    开始两天蝗虫较少，佃农们还能捕捉，到了第四天，第五天大批的蝗虫源源不断地飞来，天空中滚动着一团毛茸茸的蝗虫云，无数只蝗翅煽动，发动令人胆战心惊的巨响它们疯狂地噬咬着，庄稼地里响动着急雨般的声音。

    满目的丰收在望的稼禾在转眼便消失了。

    地里的庄稼没有收上来一粒，前几天听祖父说二爷爷来信了，让我们都搬到豫省去，蝗灾过后必定人心不稳，饥荒不断，要乱了。

    二爷爷听祖父说是他的堂弟，现在在豫省任师长，自从祖父的叔父去世后，就由堂弟接管了他在军中的势力。

    祖父也时也会去看种的大豆，士豆这些，它们不惧蝗灾。

    有的佃农发生蝗灾后，在自家堂屋拜起了神案，刘猛将军庙，土地庙，城隍庙等，但凡是个神庙都被佃农踏破了门槛。 在现代”蝗虫是一种富含高蛋白的小昆虫，对人体有好处。”这种意思大概每个人都知道，但是在这人们应该不会相信这些。

    我通过医用理论知识向祖母讲解了吃蝗虫的好处。政府也出台了奖励措施，一斤飞蝗换面粉1到2斤，蝗卵一斤换面粉1斤，包括征募捕蝗人员也有报酬。 我们家也趁机向流民和乞丐收了一批蝗虫，给他们换取了吃的东西。

    在捕捉蝗虫的这段时日，院子里老远都能飘出肉香味。 “守田，听咱爹娘说，二叔那边让咱一家人都搬到豫省去。”我刚走到娘的院门囗就听进娘和爹在讨论这事。

    现在军阀混战，民不聊生，大半个国家都没有所谓的安全的地方了。二爷爷身处豫省又是豫省军区师长，去投靠他应该是个不错的选择了。只是路途遥远，到处都是逃荒的，大哥二哥都在省城。也不知道爹娘是个什么章程。

    “爹娘，姫儿来看你了”我出声打断了爹娘的讨论。“姫儿来了”娘看着我道，“现在咱家没有小孩子，爹娘身体也硬朗，就等着占山两囗子和嘉尔回来了。”

    “我前几天就往省城去信了，老大老二应该快回来了，我去问问爹娘啥时侯出发”我爹道 。

    “我爹娘弟弟在家，也不知道是个什么光景，明天我想回家看看。”我娘道。爹沉思了一会道“等儿媳回来也问问她亲家是什么打算”都是亲戚，问问他们都是什么打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