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6章 凌霄观主人
“哼!”
薛轻雨娇哼一声,说道:“有什么奇怪的?我看是那个姓白的在说谎,那四个人根本就没有受罚!”
薛坏笑嘻嘻地说:“小师姐真聪明。”
薛轻雨又说:“我就说,他们有鬼吧。不但没有受罚,还被传了剑法,昼夜练习。”
“小师妹说的对。”
庞助说道:“大晚上的不睡觉,瞎折腾,不但有鬼,还有病。”
白炎说:“他们这个废寝忘食的劲头,比小师弟还要刻苦用功啊。”
“他们这可不能和小师弟比。”
吕琥摇头,接着说:“小师弟是十年如一日,而他们这不过是临时起意罢了。”
唐红菱笑道:“用小师弟的话说,他们这叫‘平时不烧香,临时抱佛脚。’”
“嘿嘿……”
庞助咧嘴笑道:“他们这应该是‘驴粪蛋儿表面光’。用小师弟这一句话来形容他们,最恰当不过了。”
唐兰看向薛坏,笑问:“坏儿,你这俏皮话,一套一套的,都是从哪儿学来的?”
“书上学的。”
薛坏笑着回了一句。
唐兰白了他一眼,也不追究他的胡言乱语,问道:“欢儿,你还看到了什么?”
陶欢就继续说道:“弟子往里看,后殿正堂之上,坐着一个道人,约莫五十来岁年纪,脸孔十分瘦削,身材更是矮小,也就刚到我胸口这里。若不看他正面容貌,谁都会以为,是个十二三岁的小道童。”
薛坏脑里估算了一下,大概在一米四左右。有些诧异道:“这么矮?”
陶欢点头,感叹道:“武林中都说凌霄观常观主是个矮小道人,但若非亲眼所见,怎么会知道竟是这般矮法?”
薛长仁说道:“这位常观主,是当今武林中的怪杰奇才,你莫看他身材矮小,一身武艺却练的纯熟,剑法也着实不错。谁要是以貌取人,因此小觑了他,那就非倒霉不可。你们一定要牢记了,听到了没?”
“是。”
众人点头称是。
“嗯。”
薛长仁点点头:“欢儿,你接着说。”
陶欢就说道:“弟子看大殿四周,站满了数十名弟子,都仔细瞧着场中四人对剑拆剑。我看得几招,便知他们所拆练的,正是这几天来他们所学的新招。”
“嗯?”
薛长仁听了,沉下脸来,颇有些严厉地说:“欢儿,我平日里说的话,你都忘了吗?”
陶欢见师父生气,心里疑惑之时,更多是不安,忙拜说:“师父教诲,弟子时刻谨记在心,不敢一日或忘。”
薛长仁沉声道:“你既未忘,为何再三犯错?”
陶欢更加惶恐:“弟子一时糊涂,还请师父明示。”
薛长仁便说:“你一开始之时,看得对方练剑,是你无意间撞到,算是无心之过,情有可原。后来你说留下观察剑法,我便心中不喜,只是因你大师兄和你小师弟他们插嘴说话,只好暂且按下,这回如何敢继续观看他们对拆剑法?偷窥他派武学,是武林最大的忌讳,你难道不知道吗?”
陶欢忙说:“弟子知道。”
薛长仁厉声道:“既然知道,为何一而再地去犯错?”
陶欢慌忙再拜道:“弟子鲁莽,当时心里只想着他们是要对付本派,一时间便失了方寸······”
“唉······”
看着地上跪着的陶欢,一身血渍,多处有伤,薛长仁心中终是不忍,叹了一口气,语重心长地说道:“欢儿,你初心虽好,但为师却不想你这般。要知道,你这样偷看别派武功,若被他们发觉了,便是将你当场打杀了,为师也无话可说。等传扬了出去,对本派声名更是大有妨碍,这是为师万万不想看的。”
陶欢又拜道:“弟子知错,请师父责罚。”
薛长仁说道:“你身上有伤,责罚且先记着,如若再犯,定加倍严惩!”
“是。”
陶欢忙恭声回答:“弟子绝不敢再犯!”
薛长仁颔首,开口道:“你起来,继续往下说吧。”
“是。”
陶欢应了一声,起身站住,然后说道:“弟子见他们拆解的热闹,犹豫之下,又看了几招,在雪师姐的示意下,见他们再次开始拆练,当即和雪师姐悄悄离去。第五日晚上,剑击声仍不绝传来,弟子想过去时,雪师姐说常观主必然也在,叫我不可再去看了。”
“不错。”
薛长仁点头,转头对唐兰说:“师妹,芙儿她做的很不错。”
唐兰也点点头,对陶欢说:“欢儿,常观主乃是武学宗师,功力高深,超出你不知多少。你若是起了侥幸之心,稍有不慎,便会栽在他的手里。那时,你再想脱身,却是绝无可能了。”
陶欢回道:“雪师姐她当时也是这般和弟子说的。”
“嗯。”
薛长仁抚须点头,和唐兰说:“这次大雪山之行,多亏师妹你拿主意,让芙儿和欢儿同行,才没闯下大祸。”
唐兰笑道:“芙儿心细不假,欢儿也足够机变,都很不错。”
薛长仁也笑了笑,问道:“欢儿,后来又怎样了?”
陶欢说道:“次日快正午时,常观主终于接见了雪师姐和弟子,并设筵请了我们。常观主说了许多客气话,他告知前几日他在闭关,他的弟子怕打扰了修行,就没有通报,他也是早上才知。让我和雪师姐受了委屈,他实在过意不去,便要代门下弟子给我赔罪。”
薛长仁摇头笑道:“常观主他是你们长辈,哪能让他给你们赔罪呀。”
陶欢点头,说:“弟子二人不敢承受,慌忙起身赔礼。我左膝一跪,常观主右手一扶,便架住了弟子,我再三下拜,常观主后来轻轻一托,我只觉全身虚飘飘的,半点力气也使不出来,不自觉地便被托起身来。雪师姐是女子,常观主为了避嫌,就受了一礼,很客气的请雪师姐起来。”
唐兰轻笑一声,道:“拜他一回,礼数到了就行了。”
陶欢又是点头,然后接着说:“常观主笑着问我:‘陶师侄,你今年多大年纪了?’弟子如实说了。常观主就笑着连说两个‘不错’,然后又问我:‘你大师哥比你年长几岁?’弟子回说:‘大师哥比弟子大两岁,今年二十五岁。’常观主又笑了笑,连说两个‘好’。”
薛轻雨问道:“他那是什么意思?”
“我也不知道是什么意思。”
陶欢摇摇头,继续道:“我当时可不敢多想,就取了师父的书信给他。常观主当场拆看,看了几眼,就抬头笑着对我说:‘令师还是那样客气,太见外啦。’然后继续看信,片刻后,抬头问:‘你大师哥被罚了?’我点头,将事情仔细说了。”
薛坏在一旁小声嘀咕:“这一下如了他的心愿,还不得高兴坏了啊。”
唐兰屈指敲他一下,说:“你不要嘀嘀咕咕了,听欢儿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