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6章 还好是你
事实证明，一阶的毒非同凡响。
第一次见面时，叶亦苒刚获得异能，顾子墨还是个普通人。
可他仗着自己受过一些特殊训练，还能扛住一段时间。
一阶的毒，汹涌到让一阶异能的顾子墨也扛不住。
几次三番意图翻身做主。
可叶亦苒是什么人？
两个一阶异能者，还比顾子墨更熟练异能，更是锻炼了几年的身手。
生死之间锻炼出来的身手，比顾子墨更狠，更凶。
更何况，她不信任男人，心里在乎的是顾子墨的空间。
一旦顾子墨有什么异动，叶亦苒立刻使出全力遏制他的动作。
视线专注盯着他的神色和反应。
看他眼神里的光是否清明。
还会一遍遍喊他，“顾子墨？”
顾子墨每次快被毒彻底征服时，又因为她的声音清醒几分。
抬眸看她，水润润的凤眼，如平静已久的池塘，被一缕春风吹拂的波光粼粼。
那旖旎五彩的光，好看极了。
顾子墨低沉的嗓音，本就充满磁性，此刻更悦耳。
迷糊的神情，悦耳的嗓音，但凡换个正常女人，都能沉醉其中。
偏偏叶亦苒不正常。
她就喜欢看着顾子墨这样透着邪气的脸，露出委屈的神色，那双眼满是水光。
两个人为了空间共同努力一次后，发觉空间还真是每天努力一次能扩充一些。
不过这一次扩充，没有空间装满后扩充的多。
但的确能感觉到雾气又散了些，多露出了一点位置。
这个试验成功了，顾子墨毒也解掉了一些，人难免清醒了几分。
叶亦苒本来只是想试试关于空间的设想。
可毒解开的这么容易，他好像一点没受影响。
叶亦苒看他还游刃有余，想到为了让他尽早对她这种特殊的毒免疫。
那就进行第二次实验吧。
顾子墨颈项上被划了好几条口子，手臂也有伤，一晚上不知道被划伤毒了多少次。
脑子大概有些迷糊了。
可眼里只有叶亦苒，哪怕被她摁的手腕泛起了一圈青紫，反复中毒。
叶亦苒一直觉得很奇怪，也很疑惑。
从第一次见面起，他就对她无比信赖，从来不曾怀疑。
按道理，应该不会啊……
哪怕他也有些不正常。
可他在如此复杂的环境中长大，不是更应该满心防备吗？
顾子墨像个小白鼠，一晚上被反复毒，又解毒，身心俱疲。
原本就皮肤白皙，更是触目惊心。
叶亦苒狠心一遍遍看他的神色，一旦有几分清醒，又下毒。
好不容易解了这不知道第几次毒，顾子墨眼神透着些迷惘，看着她。
叶亦苒握住他手腕的指尖回扣，泛着绿的指尖又在他手腕划了一道浅浅的口子。
这一次他扛的比之前都久，好似已经对叶亦苒的毒有了些免疫力。
当然也不排除，真是累坏了。
这一回，叶亦苒让他翻过身，不等顾子墨有所动作，抬起手用力撑着，让两个人隔开一些距离。
“为什么从不怀疑我？”
一晚上都在为了扩展空间努力，顾子墨一直处于被毒的五迷三道。
又因为信赖她，一点没有反抗，更不曾阻止。
他一心一意想成全叶亦苒的实验。
猝不及防的一句话，毫无防备的他，终于说出了心底的话，“因为我终于等到了……”
没有说完的话，随着毒起作用被打断。
叶亦苒手肘往后撤了点，让彼此的距离靠近了一些，继续问：“等到什么？”
顾子墨眼底带着血丝，露出几分迷惘，如同迷路委屈的孩子般。
这个答案，清醒的顾子墨，死也不会提起。
埋在顾子墨心底深处的那份等待，源于那个血色的夜晚。
年仅十二岁的顾子墨，亲眼看见顾央城活活掐死了他的妈妈。
温婉可亲，时刻带着笑脸，对谁都那么温声细语的妈妈。
一个与顾家作风完全不同，却令人心喜更心安的女人。
哪怕知道自己命不久矣，面对着顾子墨依然带着笑脸。
甚至不曾挣扎，被活活掐死那一刻，唇角依然上翘。
留给顾子墨最后的话也是，“子墨，别怕。站直了！永远别对敌人跪下！”
那个夜晚，顾子墨心底最深处的嘶吼：来个人救救我们！救救我们啊！
昏迷了那么久再次醒来后的顾子墨，埋葬了过去单纯的男孩，只剩下一片黑暗。
哪怕在黑暗最深处，内心的渴求，从来不曾散去。
顾子墨与叶亦苒相遇的那个巷子，所有的一切都在顾子墨的安排中。
只除了不曾预料到的叛徒和许奕辰与顾衫被阻拦的意外。
他的有恃无恐在于自己已经安排好了。
哪里知道顾衫没在预定的时间出现，甚至没有提前埋伏好。
叶亦苒的出现，就像是他不止一次，噩梦里，午夜轮回里，期待的那个人。
在他最绝望的时候，出手救了他。
不管因为什么，叶亦苒在他已经准备死在自己手里，也绝不活着回到顾央城手里那一刻，出现了。
顾子墨不会告诉叶亦苒，那一刻他真实的想法。
他埋葬了自己所有的软弱，如果不是末世，也许他甚至不敢多接触叶亦苒。
因为他也不能有任何喜好和弱点。
可是末世来了，谁也不能阻止，他牢牢抓住，等了十二年的那束光。
顾子墨居然毒还没解，眼神清明了。
盯着叶亦苒等待答案的眼神，那么透彻，却又那么无情，一眼能看出不沾一丝情意。
可他就是爱她、信她，无法撒开手，把她奉若比自己命还要重要。
哪怕竭尽一生只能用空间锁住，他甘之如饴。
顾子墨俯身，叶亦苒用手肘抵住他的胸膛，“等什么？”
“你。”
顾子墨一个字吐出来，再不多说。
紧紧盯着叶亦苒，想到是她救了他，而他们更是一类人，那么合拍。
让他心颤间发出喟叹：一直在等待的，就是你，只有你。
还好是你。苒苒……
叶亦苒没听明白，莫名看出他专注眼神里的几分虔诚。
她看不懂。
但作为空间共同持有者。
叶亦苒一点不介意完整接受他一切付出，只要能守护好他的空间就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