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你怎么这么可爱呢
时嘉忐忑的离开了屋子,平平和安安在院子里头认字。
看她出来了,甜甜的叫了声“娘亲”。
又看时嘉局促不安的站在门口,频频朝里头看,两个小家伙好奇得不行。
娘亲这是和爹爹吵架啦?
又等了好一会儿。
霍铮才从里头走出来,只是姿势似乎有些怪异。
不知道是不是她的心理作用,总感觉他走路两条腿都有点不对劲。
她也不敢问他现在情况怎么样,拿着柴刀。
“我去后山。”
“你去后山干什么?”
霍铮坐下来,看着扭捏得不行的小女人。
“今日还要去摆摊,你能不能帮我做些木签子?”
时嘉不敢看他,小声叭叭,企图用正事转移他对刚才那件事的注意力。
霍铮看了眼她白嫩嫩的小手。
明明连斧头柄都握不住,怎么刚刚力气就那么大?
差点给她整断子绝孙了。
他很识相的没有把这话说出来,估计说出一个字,她能原地撞墙去世。
叹了口气,他把手伸过去:“斧头给我,你在家待着。”
“噢。”
时嘉把斧子递给他,不放心他一个人去后山,低着脑袋跟在后头,就和个小媳妇似的。
霍铮回头瞅她一眼,她又咬着唇站在原地,他继续走,她又眼巴巴的跟上来。
“你做啥?”
霍铮被她给逗乐了。
“你,你那地方还好不?”
时嘉臊红了脸,“要不要拿药擦擦?”
霍铮:“……”
他有时候挺不理解她的小脑袋瓜,有的时候脸皮薄得紧,稍微透露点那个意思,脸就能红得快滴出血。
可有的时候,就像现在,她又能一本正经的,问他要不要擦药。
擦药?
霍铮更乐了,破天荒的生出一种调侃她的冲动。
“成。”
他挑眉看她,“你帮我擦?”
“……”
时嘉认真想了想,在脑海里给自己催眠,这是自己男人,要不想以后守活寡,擦药而已,有什么不能擦的?
她深深吸了口气:“成,我给你擦!”
霍铮:“……”
在时嘉的注视中,他走了过来,在她面前立定,伸手搭在她脑袋上,用力的揉了揉。
把她一头刚胡乱簪好的头发全给弄散了,耳朵边上传来霍铮低笑的声音。
“你怎么这么可爱呢?”
可爱这个词,他是在逍遥坊里学的,许凌风养了只白狐,怕人又机灵,不看它的时候,它便伸出脑袋左看右看,觉得一切新鲜又有趣。
可等人摸它,又马上缩了回去,还不忘记张嘴咬人一口,全身都写满了“别惹我”三个字。
和面前这个女人一样一样的。
“哎呀,你好烦。”
时嘉生气的推开他,她要是再听不出他在开玩笑,她就是傻子。
她气鼓鼓的跑了,不想再和他上山了。
这个男人坏得很。
不过感觉好奇妙啊。
她摸了摸自己的脑袋,想到刚刚听到的笑声,忍不住红了脸。
以前霍铮不会这样的。
他只会凶巴巴的看着她,说“过来”、“坐下”、“睡觉”
可现在不会了。
霍铮会和她说十个字以上的话,还会笑!
尤其笑的时候……
怪好看的。
坐在桌前练字的平平和安安好奇的看着自己娘亲捂着脸蛋偷笑,两个小脑袋瓜全是不解。
怎的上个山,娘亲就这么高兴的回来了?
安安好奇的问平平:“哥哥,娘亲这是咋地了?”
平平认真思考,也不懂:“得问问爹爹。”
于是,等霍铮把木签子弄好,递给时嘉后,平平拽着他进了屋,把时嘉方才的异样一字不落的全说了。
“娘亲坐在小马扎上。”
平平也坐下。
“她捂着脸蛋。”
平平也捂脸。
“脸都红了,还念着羞死人了,啊啊啊,他干嘛那么笑!”
霍铮:“……”
平平又问:“娘亲是不是中邪了?”
霍铮拍了平平屁股一下:“不该问的别问,字识得了几个?”
心里暗自思忖。
原来她喜欢他笑啊。
平平眨巴眼,十分认真回答:“十个。”
“确定?”
“它们识得我,我不识得它们。”
天知道,那些字怎么那么难?
安安都认识了好几个,他一个都记不住。
可这又怎么样?
“爹爹你不也不识字么,等我和你一样厉害,谁能嘲笑我不识字?”
可没想到,刚说完,霍铮脸色就变了。
时嘉刚把要拿去摆摊的东西拿上推车,就听到里头传来平平杀猪一样的哭声,吓得隔壁的李秀娥都跑过来了。
“乖乖,这是咋滴了?”
时嘉和李秀娥一同进了屋,就瞧见霍铮把平平的裤子给扒了,平平的屁股上,还有一个硕大的巴掌印。
“你打孩子干什么?”
时嘉震惊了,看着平平屁股上那硕大的巴掌痕,一把将他抱过来。
霍铮现在的脸色很难看,一双眼睛瞪着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泪的平平:“你再说一遍刚刚说的话?”
“我”
平平吸着鼻子,不敢说了。
从她穿越过来,霍铮从来没有对两个孩子动过粗,连骂都没骂过一句,可如今居然还直接揍人了?
时嘉给平平擦了擦眼泪,问:“平平,你说什么惹你爹了?”
李秀娥也拉着霍铮,生怕他再揍人,这么大的巴掌,再打下去指不定要出事。
平平把头埋在时嘉的怀里,不说话,肩膀一抽一抽的。
霍铮指着他,胸口因为生气而起伏。
“你老子我把你和安安捡回来,不是让你们跟我一样做一辈子的粗人。”
说完,霍铮阔步离开了土屋,时嘉还能看到他做了个擦眼的动作,想必是伤透了心。
而此时。
她不仅难过,还震惊。
她一直以为,平平和安安,是霍铮的孩子,却没有想到,他们竟然是霍铮捡来的!
“李大娘,麻烦你帮我看着平平和安安,我去找霍铮。”
时嘉把平平递给李秀娥。
“成,你快些去。”
李秀娥忙催促道。
时嘉出了门,跟着霍铮,最后才河边停了脚步。
五大三粗的汉子坐在河边上,影子被太阳拉得老长,他捡了个石头扔进河里,眉宇之间的忧愁,连三米开外的时嘉都感受到了。
“平平和安安”时嘉犹豫着,问出口,“他们是你捡的啊?”
“嗯。”
霍铮回答,“两年捡的。”
两年前,朝廷动荡,战事不断,到处都是流民。
他跟着逃难的队伍来了丰都城,没有家,没有银子,捡了两个嗷嗷待哺的娃,逼不得已去了逍遥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