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前奏
堂姐的丈夫被关了15天，被放出后狼狈的和堂姐回家办理离婚手续，堂姐手上拿着警察开出来的回执，他要是还想继续在老家生活，想必也不敢大肆嚣张反放。
至于她爸妈，经过了这件事的堂姐无所谓地笑：“他们说就说呗，还能怎样？户口本在我手上，难道上门堵我不让离婚？大不了就换工作搬家，日子是我的，又不是他们的。”堂姐唯一庆幸的，自己还没打算要孩子，否则恐怕又会是另一番景象。
堂姐正在车站等高铁，从她轻快的语气能听出来，现在整个人都不一样了。
“黎宁，谢谢你。”这声道谢带着满满的感激。
黎宁捧着热咖啡喝了一口，接收今早发来的文件，“谢谢我以后就少联系。”她可没想因为这件事，跟堂姐一笑泯恩仇。
“……我知道了。”
黎宁这么一说，再客套寒暄就显得尴尬、虚情假意了，堂姐借口车到了挂了电话。黎宁本想这件事了，就把人的电话再次拉进黑名单，考虑再三，还是没这么无情。
大不了，不接就是。
长假一过，黎宁就到了一年里最繁忙的时候，在公司呆到十一二点，回到家稍微休息一下，就已经快一点了。
从前这个点虞安安肯定还没睡，十有八九是在兴致勃勃的打游戏，不过最近，女孩都睡得格外早，这件事还是给虞安安带来不小的刺激。
两人都沉浸在自己的事里，交流减少了许多，黎宁倒是没有空虚的感觉。
没有见面，听不到声音，更不知道对方此时此刻在做些什么。即便如此，心却是充实的，好像有一条无形的线，将两人牵扯在一起，即使分隔两地，却依旧为一体。
回到家简单洗了个澡，吹头发的时候就已经困得不行，哈欠连连。手机看了看虞安安发来的消息，几个小时前人就说已经睡下，黎宁没回消息，退出去看了看自己记录的代办事项，后面几天都是满满当当的行程。
只有最后一天，有半天是空出来的，视线盯在最后一天的日程上停留了几秒。黎宁一时间想不起来，自己为什么偏偏这个月的最后一天空了出来。
是有什么事来着？
黎宁戴上眼镜，翻了翻工作群，也没有组织什么聚会，屈指可数的好友也没有消息。
是虞安安？
指尖轻点大眼睛盯着自己的黄白猫猫，被困意挟持的意识终于逃逸出些许，她想起来了，自己跟虞安安约好，要一起过万圣节。
a市准备了个主题活动，所有人都可以化成各种各样的怪物，去参加活动，虞安安老早就跟黎宁提起过。
黎宁拍拍脑子，最近的事太多，今天要不是看了下备忘录，估计压根就记不得还有这件事。这样算起来，距离万圣节也没几天，怪不得早上虞安安兴奋的说要买衣服，估计是那天要穿的服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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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打算扮成什么？]
虞安安这几天都非常兴奋，她正和季瑾聊天，她们一个宿室四个人都打算去参加月底那天的活动。
至于为什么跟季瑾私聊，当然是因为只有她知道虞安安跟黎宁的关系。
季瑾：……早知道不跟你出去。
不过季瑾也习惯了，虞安安这个小妮子，模样看着聪明，其实跟个傻狍子似的，她要是不跟自己说说恋爱进度，季瑾反而心难安。
[季瑾你觉得我扮成什么会好看？]
[最该考虑的不是这个吧，应该想想你能化好什么妆面。]季瑾悄悄瞥了眼虞安安，这小妮子果然一副苦恼的模样。
虞安安大一的时候不会化妆，后来简单的自然妆还是赵明欢教的，她也就出去玩的时候，心情好才会画，也就是个半吊子。
人家万圣节玩cosplay肯定和日常妆不一样，虞安安连日常妆都还是个日常小菜鸟，现在还兴奋的在这里跟自己讨论衣服？
[而且你的眼影盘，都是那种大地色的，万圣节肯定往黑暗系的方向走诶]
虞安安懵然：[那你有吗？我去问问赵明欢。]
季瑾心里有一股不好的预感，手指不自觉颤抖了一下，[虞安安，能打个商量吗？]
[啊？]
[你那天，收敛一点，别把我们都当成傻子。]
“所以你就不打算去找室友了？”黎宁手握拳抵在唇边，以抑制笑意。
黎宁的笑声明显得要死，虞安安当然听得出来，“是咯，她帮我化的话，肯定会一直盯着我，到时候我怎么找机会来找你？笑什么笑，我这叫深思熟虑，滴水不漏。”
虞安安当了赵明换一年多的室友，当然知道她的个性，黎宁乐完，听电话那头的小姑娘都不吱声了，才轻咳一声，“那不化妆直接去？”
“不要，那样太没意思。”
“那你怎么打算的？”
电话里的虞安安支支吾吾了一阵，半天才开口问黎宁：“你会吗？”
黎宁挑眉，搁下笔，“你觉得我会画那种妆吗？”
一点也不觉得，虞安安默默在心里回答。黎宁工作和日常的穿衣打扮，就像大公司的领导，没有那么古板，也没有给人那么平易近人。
她完全想不到黎宁cos吸血鬼，或者其他恐怖角色会是什么模样。扣了扣手机壳，虞安安还是如实回答，“算了，黎姐和我都不会，也不是非要扮成”
“我什么时候说过我不会的？”
黎宁现在是这个形象，可不代表她从前也是如此，人可不是一尘不变的，不然18岁的她也不会一股脑地直接跟家里出柜。
虞安安明显不信：“黎姐，玩妆和化妆还是有一点差别的。”
黎宁咬了咬后槽牙，要是虞安安在跟前，她绝对要揪揪这小妮子的脸。小姑娘天天叫嚣着黎宁不相信她，虞安安自己还不是一个样。
一张嘴让人又爱又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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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末难得给自己空出半天时间休息，有点像是为自己准备的小惊喜，黎宁也有些期待起来。
她在a市上大学时，还没有这种活动，等到工作时也隐约听过，好友也约过黎宁，但那时忙，自己也没什么心情。
为了挤半天时间出来，黎宁把前几天的事堆得很满，闭了闭眼，让酸胀的眼睛休息片刻，而后站起来收拾桌子。
今天黎宁，提前下班。
“你还没告诉我，你要扮成什么样子。”虞安安把带来的背后放到一边，坐在小板凳上换鞋。
黎宁眼神莫测，靠在鞋柜边上，抱臂居高临下地看着虞安安。她的目光有些肆无忌惮，从女孩微翘的发尖，滑到侧头时弧度明显的下颌骨，细腻的脖颈，胸前随着动作灵动摇晃的项链坠子，到最后自己新买的黄白毛毛拖鞋。
虞安安还从没见过黎宁用这种眼神看着自己，炽热得指尖发热，蜷缩在一起点燃了手心，点点星火融进血液，一直被送到心口。虞安安咽了咽口水，“干嘛这么看着我？”
黎宁点了点下巴，收回视线暂且放过人。
转身让虞安安乖乖到卧室的梳妆台前坐下，自己则到卫生间取下隐形眼镜，洗了把脸，咬着皮筋把头发随意盘了起来，几缕碎发没扎起来，略微散乱地垂下前额和两侧。
“说吧，你是想画成什么样的？”黎宁进来前塞了颗薄荷糖在嘴里，蹲着在衣柜下的抽屉里翻找着什么。虞安安好奇的偏头瞅着，就看到黎宁手上夹着几个化妆盘，盒子都还没拆。
“好像是一个多月做活动买的，肯定没过期。”
虞安安眨眨眼，望着黎宁神秘还带着点促狭的笑意，总感觉今天的黎宁格外不同，就好像换了个人格。一言一行，都透露着点危险的气息，让人警惕又觉得新奇刺激。
“黎，黎宁”
柔软的化妆蛋在脸上轻点，虞安安闭着眼，不属于她的温热呼吸喷洒在脸上，还有强势的薄荷清香。黎宁的手指托着自己的下巴，两眼近距离的打量着自己，脸上一点一点细微的细节和瑕疵，都能被对方发现。
这让她不自觉地不安。
“别说话，闭上眼。”
黎宁一手掌握着女孩，托着下巴让虞安安侧脸，化妆刷在细腻的肌肤上划过，黎宁卷起袖子，往后退了几步，看看整体不错，才开始下一步。
万圣节当然是要恐怖一些，黎宁选的粉底都要比虞安安白上几分，加上修容就不会太过突兀。然后就是眼妆，虞安安计划是活死人的造型，搞定眼妆之后，黎宁会给她脸上再画上一些痕迹，让效果更逼真一些。
虞安安的眼睫毛卷翘，眼线笔点上去的时候眼皮抑制不住地轻动，黎宁靠得更近，“别动。”
声音太近了，过白的粉底遮住了虞安安的红晕，耳垂却是像要滴出血似的。她拽着衣角，感受着微凉的眼线笔离开，然后是沾着眼睛的刷子，过了许久，虞安安略有些茫然地睁开眼，“好，好了吗？”
黎宁没有说话。
虞安安眼妆只画了一边，浓重的黑色还泛着一层暗蓝色的细碎珠光，睁开眼的那一刻，似乎带着刚醒时的茫然。恍惚间，坐在自己跟前的，真的是一个长眠地下初初醒来的人，美丽、迷茫、眼里只有第一个看到的人。
外面的天色渐渐昏暗，夜幕降临，万圣节前夜，黎宁呼吸一窒，被吸引地慢慢落下唇。
点在卷翘的睫毛尖，点在淡红的唇中，点在细腻的颈侧。
虞安安呼吸急促，拽着黎宁的衣襟，让人紧紧贴在身前，“继续。”
此夜，都有一场狂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