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相见

    杨间在睡梦中紧皱眉头，阳光撒在他的脸上却不能驱除丝毫阴霾。

    哥哥死了，甚至在哥哥死的时候他都没有为哥哥送行。

    他的哥哥，生不带来死不带去。

    就连活人的思念他也……

    正伤心的时候他的狐朋狗友张伟推了他一下，把他晃醒。

    “腿哥，大早上的你不会是做那种梦了吧？我观你眉毛乱动，似乎有血光之灾。”

    杨间一愣，悲伤的情绪被刻意掩盖，他翻了个白眼，显得很是不屑。

    “阿伟，你个童子鸡连做过这种梦的机会都没有，好意思笑。”

    他用力打在张伟背上，和他玩闹起来。

    这个时候他们的班主任进来，对于玩闹的他们丝毫不理睬，拍了下讲台把去做义工的名单念完后又踩着地板离开。

    张伟一脸懵逼：“凎，我阿伟像是照顾别人的人吗！居然把我安排到疗养院区，还是我爸他捐钱少了。”

    杨间笑他，两人抛弃了烦恼，很是和谐。

    ……

    次日

    杨间从学校提供的大巴车上下去，东张西望，对于周围的环境很是感慨。

    没想到精神病的待遇比学生还好，绿化工程浩大，环境清幽。

    他们今天负责的工作通俗来讲就是陪精神病去玩，带他们开心开心，顺便打扫一下卫生。

    众人的到来并没有给病院激起水花，看花的看花，蹲墙角的蹲墙角……

    二号把白色面具随意涂鸦了几下就盖在自己脸上，一号在她对面安安静静坐着，一声不吭，脸上挂着画风相同的面具。

    两人身形相仿，不过一号要比二号大上一圈，光是坐在那里就可以给人一种沉稳的感觉。

    面具是二号要求护工买来的，毕竟这又不是什么危险物品，加上二号这种可爱的脸蛋，很少有人会拒绝她。

    “呼，完成啦！一号怎么样，好看吧~”二号欢呼一声，装模作样的揉着手臂，一副很是劳累的样子。

    二号穿着姜黄色的小裙子，眉毛眼睛头发都是干净的白，一尘不染的像天上掉下来体验人间疾苦的小天使。

    一号穿着白色的奇怪衣服，如果有见识广的人就可以认出这是古代的那种丧服，至少看起来挺有年代感的

    他的腰间还挂着一个黄纸做的粗糙面具，眼尾下垂，满是悲伤。

    一号比划着手语，意思是辛苦了，很好看。

    二号隔着面具都可以表达出那种震惊的情绪，她满脸无奈：“我看不懂的，你这是什么啊？”

    于是一号默默去草地上取下一朵花，递给二号。

    纤细白皙的手指小心接过后放在鼻下闻着，二号闻够后撕碎花朵一点一点涂抹到画纸上。

    她的唇角也在面具之下一点点翘起。

    这幅和谐的景象被杨间看见，他不觉好笑，这样的表现哪里是什么精神病，分明只是两个小孩子的玩乐。

    抱着一种探究的心态，杨间缓缓接近他们，顺便摸鱼。

    来到这两个奇怪的小朋友面前，杨间蹲着询问道：“你们在干什么？”

    二号看着这张脸瞳孔一缩，有些害怕的想把一号拉着离开。

    她用力想把一号拉走，但她太小了，根本拉不动比她大的孩子。

    一号和杨间彼此注视着对方，他突然上前拍了一下杨间的肩膀后跑开了。

    五分钟后一号抱着一个小小的铁盒子来到杨间身边，把盒子递给了他。

    杨间打开后看见里面的东西一愣，他本来以为是小孩子的恶作剧一类的，他猜过蛇，虫子什么的。

    但打开后却是琳琅满目的小玩意和一些可以存放很久的零食，一看就是攒了好久。

    一号看着杨间的情绪仍旧是陌生的，但他坚持要把这个盒子给杨间。

    杨间只得劝他：“谢谢，我不用，你自己吃吧。”

    就算手指做手语快到只能看见残影，一号依然满眼淡然。

    奇怪的是，杨间在认真看着这一双眼睛的时候，给他一种面前这个穿着诡异戴着奇怪面具的孩子是他很珍惜熟悉的人。

    他伸手想要摘下这个面具，看看面具之后的脸是什么样子。

    一号头一偏，躲过了杨间的窥探。

    看着一号头也不回的离开，二号起身来到杨间面前。

    她炫耀似的摘下面具，露出了一张纯洁无瑕的脸蛋，只是面色隐隐有些苍白，看上去脆弱不堪。

    二号指着一号离开的背影，道：“我的。”

    她很耐心，又重复了一遍。

    “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