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弱者
昔日在战场上令人闻风丧胆的杀神，在他面前，掉头的下等士兵根本数不过来。
在战场上，他们甚至会看到二爷一言不合把和自己一起冲锋的士兵头摘掉，丢到对面的炮口里。
没人敢在二爷被轰掉脑袋的时候去看他，因为那样的行为在二爷面前是一种侮辱，除非地位够高，不然二爷绝对会让你吃不了兜着走。
然而现在，他看见这样一个怪物。
脑袋被一个捡尸兵摘掉，嘴里塞满碎报纸片，放在食指上转圈圈
“啊？！”复活的二儿子坐在布彻旁边，人呆住了。
他极力的闭上眼睛，完全不去看二爷的脑袋。
“啧。”看到这场景，布彻不由得感慨道：“这明明就已经只剩个脑袋了，他们却还那么害怕你。”
“你平时在我们这些普通士兵面前，表现的很活跃啊？”
拎起二爷的脑袋，布彻甩了两下。
此时二爷已经是昏迷的状态，那一拳直接打烂了他的嘴和下巴，脖子也直接撕烂开来。
“喂，老头，让我们再谈谈”
“不要给我看！啊啊啊！”白胡子蜷缩在角落，抱着膝盖面对着墙尖叫道。
砰的一声，一个东西掉到了他面前——一个头。
“啊啊啊啊啊啊！”白胡子士兵发了疯般的叫着，用手紧紧盖住眼连连后退。
布彻呆呆的望着这场景。
这老头被自己打成那副模样，却没有一点点的妥协，嘴巴硬的像一个被抓起来的情报军。
现在这是什么鬼？一个已经没有攻击力的头丢过去，他却连看一眼的勇气都没有？
“老头，这只是个头”
“我不要看！我不要！”老头扯着嗓子叫道，简直像是失了智一样。
“你就看一眼嘛，就一眼。”
又拿起二爷的头，布彻过去想把老头捂眼的手掰开。
然而老头那手像是焊在脸上一样，任由他如何去掰，都不能动其分毫。
那双手臂盖住的，就好像是老头的全部。
布彻呆住了。
[宿主，他那么可怜，你就别难为他了]
砰！
布彻一个鞭腿，直接把白胡士兵踢翻在地。
坐在他的身上，目测咬着牙用出吃奶的劲，两只手把白胡子手给掰开了一点。
“我不要，我不要看…啊！”老头突然惨叫一声。
只见布彻出手插进他的眼眶，刺啦一声，一下子把他的眼珠子掏出来一颗，后退。
[宿主，你现在真的下手越来越狠了]
“老头，和我说一下你的秘密呗”
他拿着那颗眼珠对着二爷的头，而透过眼珠，画面也传输到了白胡士兵这里。
他就这样看到了二爷落魄的形象。
“ 我什么都肯说，不要再让我看了！”
老头突然拼了命的用头嗑向地面，咚咚的响声也让一旁复活的小儿子醒了过来。
他看到了自己的父亲在布彻的面前求饶的样子，整个眼窝又往内一陷。
“布彻先生！”他也跑到布彻面前跪倒在地，磕着头叫道：“您就放过我父亲吧，求您了！”
“啊？”看到自己救回来的人这副样子，布彻又呆滞了几秒。
“我问你，”他蹲下来，把手搭到小儿子的肩膀上，嘴靠近他的耳朵。
“为什么你的父亲为了一块烂布，舍得骗你去街道上给那些垃圾的上等士兵当球踢，甚至是送到屠宰场上。”
“你踏马的却还为他求情”
“我……”小儿子支支吾吾，半天说不出话来。
“而且我刚才揍你爹的时候，也看见你整个人都傻住了，怎么？就那个人渣对你的态度那么差劲，亲手把你的头摘下来放到街道上。“
“看他挨打你还会难受吗？”
“……”
“就因为他是你爹？！”布彻突然吼到，惊的小儿子一哆嗦。
“我我就是不想看到我爹挨打哭喊，先生，要不你还是把我送到街上吧，我不想被救了，我想在地上被人当球踢！”忍受不住自己父亲在后面哭喊，小孩子支支吾吾道。
地道口静了几秒。
布彻缓缓站起身子一脸的冷漠。
先生
小儿子刚说出一句话，布彻就一脚把他踢飞了出去。
然而跪在地上的老头，丝毫没有在自己的小儿子被踢出去的那一瞬间，有半点动静。
“你现在什么都会说对吧？”
“对，我全都说…”
……
“怎么样？找到那个该死的捡尸兵了吗？”
“妈的，大半夜的让人出来就找一只随处都能拿来当球踢的虫子，害得我都没办法和我老婆研究姿势了。”街道上，一大群上的士兵拿着军队发的手电筒四处寻找。
他们刚刚已经翻过了北军队所有下等士兵的屋子，发现了大部分屋子里面的人都是空的。
这么多的下等士兵，大半夜的人会去哪儿？
这里又不是南军队，大批的人会被抓出去剥掉头放到集市和擂台上。
“奶奶的，这些人都死哪去了？”
“诶诶，你说会不会和他们经常去的那个厕所有关？”
“就那个厕所呀？不是传闻里面有一个下等士兵打的地洞吗，那又怎么样？里面就算有人老子也不去，肯定脏了吧唧的。”
不少人开始谈起那个神秘的厕所，不少人都知道那是一个基本上也就只是谈论，没有人会想要去真的看一看。
把一个通道放到厕所里面，就算他们相信下等士兵们真的会做，他们也绝对不会真的进去看一看。
毕竟在这里的谁敢做第一个，谁就要面临被他人耻笑的压力过一辈子。
“你们傻子吧？刚才二爷他老人家都直接进去了。”一个雪橇士兵滑过时突然说道。
顿时，一大堆人呆住了。
他们又想到，一向脾气躁的二爷，这么晚也被叫出来找人，肯定会在街上大喊大叫，但他们今晚却没人听到过二爷的声音。
“这…这怎么可能？”
“如……如果二爷也去了，要不咱们也去看看”
得到了二爷已经进去的消息，绝大多数人也开始不再拘谨，越来越多的上等士兵开始向公路的那个“不起眼”，但是很多人都记得的厕所靠拢。
那里，一个路障士兵被推了出来，后面的人纷纷起哄让他把门推开先进去看一看。
毕竟不能验证二爷是不是真的进去了，那雪橇士兵有说真话的，也有会说假话的，而被后面的人一阵催促，路障士兵也不好推脱，只好缓缓把厕所的门推开。
砰的一声！
在打开门的一刹那，里面突然伸出一脚，直接把他踹翻在地。
一时间周围的上等士兵都愣在原地，所有的人都觉得是二爷出来了。
然而没想到定睛一看，里面走出来的一道身影很矮，还提着一个袋子，另一只手不知道拿着啥东西。
那令人唾弃的捡尸袍劈在那人的身上。
“区区一个捡尸兵敢踢我！”从地上爬起的路障士兵又气又恼，撸起袖子冲了过去，惹得周围的人一阵发笑。
“你看那个路障士兵他就是逊诶，被一个捡尸兵踢翻在地捏。”
“哎呦呦，他怕不会是和自己家老婆研究姿势多了，站都站不稳。”
“别乱说，我分分种打爆他！”路障士兵嚷嚷着，一拳打过去。
然而对面这个捡尸兵不像平常他打的那些“木桩子”，不仅会躲，好像还能预判自己的动作。
只见他身子微微倾斜躲过那拳，同时用脚抵住路障士兵的脚踝往上一挑。
路障士兵直接被自己那拳的力度带走，滚进了厕所里。
顿时周围人很多又开始大笑起来，大多也都是一些调侃他大意，眼神不好的话。
“小小捡尸兵如此猖狂！”一个撑杆士兵拉起撑杆挥了过去——他是那个路障士兵的大哥。
又是预判，布彻身子往后微微一倾，撑杆的顶头直接在他面前着地。
握紧撑杆那个上等士兵上去又对着布彻一个横劈 ，却被布彻一个下腰轻松躲过。
场上的上等士兵开始不笑了——刚才那一杆子的速度，他们也不一定能躲得掉。
村干士兵皱起眉头，要知道刚才那几下子自己都是全力挥出的，手都差点没握住，却被面前这个小子直接全躲过去了。
“赶紧变成尸体！”
借横劈的力度，他一个转身，又将撑杆刺出。
布彻想拉开距离，但是脚下突然出现两只土坑，把自己的脚吞了进去。
他撇了一眼人群，看到了一个镐头士兵用镐头插入地面。
然而他依旧一脸平静，甚至麻木。
只见撑杆即将以难以抵挡的速度向他刺来，却又突然停了。
停在他突然举起的，二爷的头面前
全场寂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