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卖球市场
“喂，系统呢。”
“出来一下啊系统，我手都快打麻了。”
甩着发红的手,布彻始终没有听到系统的声音。
这种情况虽然时常发生，但之前在街道的时候系统倒是没有失灵过。
此时在他脚下，一个脸的两面已经抽开了花的男孩倒在地上抽搐的，翻着白眼满面泪痕，口水顺着淡黄色的t恤流到地面上。
要知道男孩之前没挨过巴掌，即便是在家中，自己的教官父亲最多也就敢和自己顶点嘴。
但现在，他已经被巴掌抽的疼到昏死又被摇醒好几次了，而且这还是一个捡尸兵和他年龄差不了大多的人干的，这在肉体和心理上都给了他不小的折磨。
他甚至每每把自己的脸抽烂失去感觉之后，特地等一段时间，等脸皮重新张好就接着打，下手一点都没有顾虑，貌似是直接冲着把自己脑袋扇下来的目标去的。
他很后悔，自己刚刚居然会说100个球这种话，如果能少报一点，现在这种遭遇八成已经结束了。
就在男孩悔恨不已的时候，布彻身后的麻袋里突然发出了一个响声。
“99！”
小雯叫道。
顿时布彻和大孩子都愣住了。
“小雯，你这”
布彻转过身，蹲下身子把耳朵浮在袋子旁边。
“是我听错了？你刚才在说什么？”
“不是你刚才说要计数的吗？我就听着响声数过来了。”
“99下响，话说你在干什么？”
小雯在麻袋里问道，随即把头挤向麻袋口。
“嗯？你这么把麻袋给系住了！”
“回家路上我碰见个小孩，正和他玩呢，你不用出来，要不然你身上可能还带着血，把他们给吓到了。”
布彻如此说到，麻袋里面这才又逐渐平息了起来。
“话说你们在玩什么？”
“造球。”
两字一出，大男孩突然在倾刻间浑身战栗。
他原本是想从布彻和麻袋交流期间，绕后跑出小巷，然而现在自己正站在布彻身后，脚没法动弹。
不是脚没法动弹，是自己直接被掐着脖子提了起来。
“小弟弟你往哪跑？”
“还差一下球就做好了呢。”
布彻对着他微笑的说到。
然后又一次举起自己的手，往大男孩的脸上盖去。
望着即将过来的那一巴掌，大男孩眼睛瞪得滚圆，他能感觉到这一掌和前面打的完全不同。
“爸”
还没等他喊出声。
啪！咔！
两声脆响。
顿时，一股黄浊的液体顺着他的牛仔裤滑落到脚根，滴了下来，而他那不知道是否清醒的脑袋，在触及到墙壁后再一反弹，滚落到他脑袋脱离的身体的裆下。
在剧痛中，他亲眼看着自己下身失禁的尿液沿着地板，滑到自己脸上
“小弟弟，球我给你做好了，自己去里面取吧。”
提着麻袋，布彻走出小巷，摸了摸小儿子的头，笑着说到。
“好耶！终于可以玩球了！”
小男孩顿时喜笑颜开，蹦蹦跳跳的往小巷深处跑去，而布彻则是连回头看一眼的时间都不留，径直往南边小道走去，混入让人群之中。
讲真，他知道自己刚刚的行为完全可以用冲动过头这一词来形容——教训男孩的同时，也不理智的断绝了自己余生去南军队的路。
但从对着男孩的脸扇下的第一巴掌开始，他感觉很好，超级好，这就好像自己在这个世界长期压抑的情绪得到了发泄。
果然，要是不想自己被这个怪异的世界改变，还是要自由点好。
刚好自己要去一个更怪的地方来着。
布彻不自觉的笑了，而在他离开过了不到两分钟，一声完全失去稚嫩，只有尖利嘹亮的惊叫，划破了小巷长久的安静。。。。
。。。。
“新鲜的球，刚从一个部队的下等士兵身上剁下来的球！一颗可用期可以达到两个月！”
“我这些都是捡尸兵的球！球质饱满，踢起来特别有感觉！”
集市上，一个个摊主在那里奋力的喊叫着。
然而这些摊主尽力展示的，是一颗颗张，还会说话的展台上的脑袋。
“啧，全身都在忍不住发毛。”
布彻感慨道，他本不想走这条路，毕竟有关于“人球市场”的传闻——
没有一个下等兵能够完好无损的进入这里的深处，至少走不可能，因为每走几步就会有人用各种理由逼你剁掉一只胳膊腿，或者直接让你取下自己的脑袋。
但是那个传闻中的擂台坐标就立于这里的中央。
望着那些还保留生命体征的“球”，他并不会产生同情，但还是感觉到异样的难受感。
虽然眼前的这些人无非是被骗或者逼着才来这个地方的，但他们也都是过去以及未来都需要上战场的士兵，却因为自己的地位，在休战的时候成为了那些高傲家伙脚下的玩具，没有丝毫尊严可谈。
[宿主，按照你之前给我描述的，你那个年代的世界观念来理解这个世界，我觉得没疯掉就是奇迹了]
“是啊，哪里会有人光天化日之下展示活人脑子的。”
布彻漫不经心的回答道。
突然一怔。
“你这家伙，刚才跑哪去了？连数数都不帮我，要不是小雯我手都要断掉了。”
[首先，系统我是知道你之前要我干什么的，系统的评价是，不干“数次数”这种侮辱智商的操作]
[其次，系统运转需要时间，休息自然也是要用时间的]
[最后，生命体“小雯”已经是休息状态]
系统回复着，布彻则是微微摇了摇麻袋，接着细听到里面，除了轻微的打鼾声就没有动静。
确实是睡了。
而就在这时，布彻也突然意识到——原本嘈杂的环境逐渐安静了下来。
环顾四周，发现有好多人正在用异样的眼光望着自己。
“怎么回事，这里怎么会出现一个……捡尸兵？”
“不是吧，那衣服感觉就不像是他的，何况哪里会有捡尸兵会主动来这种地方。”
“可是他正在背着的麻袋有点像我们军营捡尸兵的袋子。”
周围的人纠结道，他们的反应和外面的行人一样，一时间拿不定主意。
而这里是卖球的市场，卖的球还是和捡尸兵领带兵同阶级的人头做的，他们可能从来就没有人看见过，甚至想到过低等士兵会主动出现在低等士兵脑袋的交易中。
可以说，那完全是一只肉猪主动来到屠宰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