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真是个小妖精
祥年回到花序凡的店里，已经整理好情绪，但还是被窗明几净的场景骇一跳。
第六翼摘掉防尘头巾，拍了拍身上的灰，拍着临街的那一面墙。
“拆了，换成玻璃墙，还可以弄个橱窗。”
祥年冷笑一声，叼起了烟：“你还真不把自己当外人。”
“你的魔法杖。”
花序凡迎了上来。
第六翼接过，翘起嘴唇，挥动魔法杖，在自己身上加注升过级的障眼法魔法。
一个神似牡丹小姐的美女，翩然而立。
祥年滚动了一下喉咙，耳边仿佛有人在唱歌——
北方有佳人，绝世而独立。
一顾倾人城，再顾倾人国。
宁不知倾城与倾国？佳人难再得。
和在魔法杖专卖店里遇到的牡丹小姐不同。
没那么端庄，更显妖、媚，活像一只蛊惑人心的千年狐妖。
闭了闭眼：“这是你本来的样貌？”
第六翼微一挑眉，给他一个自行体会的眼神。
下一秒，又变成了那个又老又丑的小老太太。
祥年瞬间觉得眼睛疼。
比起美女，花序凡更在意自己的店，摸着脑袋傻傻的：“我是不是走错地方了？”
第六翼勾唇：“拿几个锥形瓶过来。”
【叮！魔法杖已获得，20点魔力值已发送至宿主面板背包。】
第六翼翻阅着魔法书，发现又解锁了一种魔法，但她还是用魔力点升级了原有的魔法。
魔法升级完成，发现魔力的流动更顺畅了，一扫魔力枯竭带来的沉珂，请叫她第六·大魔法师·翼。
花序凡翻出两只玻璃锥形瓶给她。
第六翼接过，放在玻璃柜台上，挥动魔法杖，水波似的魔咒，莹着淡绿色的光，流泻下来，最终在锥形瓶里凝结成绿色的液滴。
整整凝结了两瓶。
第六翼扶着柜台，才不至于滑到地上，额头都是细密的汗珠，嘴角却洋溢着灿烂的笑容。
祥年竟不觉得她的笑容吓人了。
花序凡拿出一瓶红色的魔力药水，伸长了脖子问询：“需要补充魔力的药水吗？”
第六翼没听见他的话，兴奋的瞳孔都张大了：“魔法杖真好用！”
祥年突然意识到一个问题：“你不是魔力枯竭了吗？”
第六翼一挑眉：“少年，你妈没告诉过你，漂亮的女人都会骗人吗？”
祥年跑到门口狂吐，一个又老又丑的小老太太，对自己的容貌还真是毫无认知啊！
被无视的花序凡，默默把魔力药水收了回去。
第六翼突然叫住他。
花序凡立马兴奋的抬起头，高举着魔力药水：“要吗？”
知道魔法师不能轻易接受别人的帮助的禁忌后，第六翼摇了摇头。
花序凡眼中的光立刻消失了，垂着眸子，把药水放了回去。
【宿主，这瓶魔力药水掺杂了很多半成品魔法，百害无一利。】
【你的选择很明智。】
——……
其实这是一个美丽的误会，她只是单纯的怕欠人情。
再说了，你能指望一个智力不健全的魔法师，做出什么好的魔法药水吗？
看着他失落的表情，还是拍了拍他的肩膀——
“去买一把头饰，我给你们变个戏法。”
花序凡哦了一声，兴奋的出门，去地摊上买了一把发卡。
说是一把，就是一把，用手抓的。
第六翼看着这些发卡拧紧了眉，和她之前选的蝴蝶头饰，差了不止一个等级。
算了。
选出一只还算顺眼的发卡，滴上一滴障眼法魔力药水。
原本毫无光泽的发卡，立刻熠熠生辉起来。
第六翼把发卡戴在头上，又变成了和牡丹小姐神似的美女，摘下来，又变成了又老又丑的小老太太。
祥年惊讶的张大了嘴巴。
第六翼却觉得很满意。
“这是什么魔法？”祥年伸手去碰，还没摸到魔法药水，就被狠狠拍了一下。
第六翼得意的笑着：“这就是我和你家阿凡签订的合同，一本万利，毫不吃亏。”
“一滴魔法药水，可维持三天美貌。”
祥年咽了口口水：“这得卖十个银币吧！”
“no！no！no！”第六翼伸出一根手指在眼前晃着，比出一个“十”字。
祥年皱了一下眉：“十个铜币？是不是便宜了一点儿，逛一次窑子，十个铜币，人家都不让你进门。”
“十个金币。”
第六翼轻启朱唇。
“十……”祥年的舌头打结了，“你疯了？”
第六翼耸了耸肩，嗯哼一声，丢给他一面铜锣，搬了一个比自己还高的凳子，去了门口。
赵飞燕能做掌上舞，她虽不是舞蹈专业的，凳上舞，还是可以的。
祥年看着一个又老又丑的小老太太，扭的跟个妙龄少女似的，认命的敲起了锣。
老太太跳舞，还真吸引来了不少人。
不少人指指点点的发笑。
有拿着折扇的贵族小姐，捂着嘴乐，如此轻盈的舞蹈，配上一张“如花”的长相，还真是违和。
若是请她回去，教授自己舞蹈……
第六翼突然戴上发卡，绝世佳人闪亮登场……
场面一时间静寂无声。
第六翼弯腰谢幕。
拿折扇的贵族小姐看着那张堪比牡丹小姐美貌的脸，有些呼吸不畅。
指着她的手，满眼都是渴望的光：“你刚才做了什么？”
她的声音太过激动，其他人都吓了一跳。
第六翼眉眼弯弯。
学着牡丹小姐的模样，温柔的笑着，把散乱的头发，别到耳后，多了几分风情。
在场的男人一窒，响起一连串吞咽喉咙的声音。
就在这时，第六翼突然摘下了发卡。
男人们瞬间感觉自己的眼睛瞎了。
祥年心中耻笑：一群蠢货！
第六翼把发卡递到贵族小姐面前：“只需要十个金币，您就可以拥有三天无与伦比的美貌。”
“真的只需要十个金币吗？”
贵族小姐有点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第六翼微一点头。
贵族小姐立马掏出了十个金币。
祥年目瞪口呆，她都不觉得贵吗？
第六翼提脚踹了踹傻了的祥年。
祥年这才反应过来，把人引进店门。
不一会儿，走出一位天仙似的美人儿，其他人都看呆了。
不仅女人，连男人都纷纷冲入店里，生怕晚一会儿，就买不到了。
很快，一瓶魔法药水就用光了，不得不关了店门。
最后，祥年看着小山似的金币，咽了一口口水，他还从没见过这么多钱。
第六翼愉快的分出一小撮，交到花序凡手里，把剩下的储存进面板背包里。
一座小山和一小撮，祥年表示心理落差有点儿大，指着第六翼的鼻子骂：“奸商！”
第六翼无所谓的耸耸肩。
花序凡看着手里的金币分外满足，嘿嘿傻笑着，塞给祥年一个金币。
祥年看看手里的金币，又看看花序凡手里的金币，落差更大了。
第六翼一撂头发，拿着剩下的那瓶魔力药水走出店门，又回眸一笑。
“有缘再会。”
祥年立刻追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