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章 同是赵姓，相煎何太急
“呵呵，你个匹夫，若不是为了拉下我，你好上位，老子能害了你女儿，又去得罪张邦昌、张大人吗？哎！罢了罢了，你我斗了一辈子，都是为了一己私利，你呀，害了你的女儿，我呢？倒是害了张公子于你女儿的天缘痴情呐！真是造孽喽！”赵一柯说完，已是哭天抹泪的，像是在向上天做最后的忏悔。
接着，赵一柯将拂尘一甩，单袖拭了拭脸上纵横的老泪，哽咽着又道：“不过，你放心，老夫为了赎一赎我今世的罪孽，减少后世的火狱，我这里向你保证，你先回去之后，我会想尽一切办法，让你女儿赵雪梅与张一德合了千年之好的，必要时，老夫会用性命去成全他们，你就放心的走吧！”
当赵川听到赵一柯说了这样的话语，倏地，赵川嚎啕大哭起来，哭的是那样的伤心，感觉像是完成一生最大的事一般。
最后，赵川一顿扑倒在地，频频磕着血头，对赵一柯好生一阵礼拜，拜完之后，身子向后一趔，背身只听水声哗啦一响，俄而，整个人身子全部被涮洗池中，恶臭味的池水浸没。
半晌，赵一柯才大声喊道：“快啊，来人呐！赵川掉到水池里呐！”
人都进来，愣是没有一个人去救，已然有人跑着去报礼部白时中处了。
鸟天回到文德殿，将个苏一姗留下的、纸片上的诗句，于地上来回反复琢磨，最后怎么推理，都与赵佶有关，尤其是那句“羹汤惹得毒物心，撕扯梨花带雨飞”。
最后，鸟天嘴角上扬，一把抽出身边的宝剑，将个一旁的紫檀桌生生砍去一角，心里咒骂道，赵佶，你个畜生，老子发誓要宰了你！
这一剑下去，把个身边的陈海吓得着实不轻，但陈海像是心里有什么事一般，愣是打乱着鸟天的思维。
“万岁，您不能再喝了，今天您已经都喝了十八碗人参莲子八宝羹了，还是吃点别的吧？菜都给您上了二十次了，都是您平素爱吃的，里面的‘狮子头’已经很烂了都，快用膳吧！您不吃，怕是身子吃消不起啊！万岁？”那陈海跟在鸟天后面，像只绿苍蝇一样，叨叨逼逼提示着鸟天用主膳。
突然，鸟天一个紧停步，后面弓腰紧跟的陈海，一脸撞到鸟天的屁股上，说是也巧，鸟天此时肛门一股胀气出来，也许是羹吃多了的缘故吧！
出来的胀气，全然被陈海吸到。
这时，鸟天一脸凝色，双嘴唇变得铁青，转身严肃认真的对着陈海说道：“陈海呐！朕有时候在想，你若是一个屁，那该多好啊，朕届时会将你给放了的，心里也就会舒服了，可惜啊可惜”
“啊，万岁，您怎么会有这样的想法呢？不过，您还是用点晚膳吧，您放的屁着实很臭呐！这样下去对您胃确实不好。”陈海慢慢走到鸟天对面，拱手做着揖，一脸虔诚的说道。
鸟天一听，这人油盐不进，言语中还像是在骂我，哎，算了吧，也是命数。
“好，用膳，朕再听你一次吧！”
听到鸟天终于说用晚膳了时，陈海高兴的倒像个孩子一般，蹦蹦跳跳传人着上御膳去了，一会，满满一大桌子吃食上全。
皇帝用餐，吃的少，陪菜却特别多，足足有三大桌，三百多道菜。
这时，陈海忙完，立在一旁，看鸟天来食，鸟天用一顿幽憾的眼神看了陈海一眼，对其说道：“来吧，陪朕一块来吃吧，天上的风筝，若是线儿断了，会找不到的。”
“不不不，万岁，小的不能同您一起用餐，这是祖制！”
“祖制？朕打破的祖制还少吗？祖制不能杀人，朕杀的人还少吗？还有谁，能奈孤何？”
“是是是，万岁，谢万岁！”
鸟天与陈海的这顿晚饭吃的时间很长，期间再无一字相谈。
夜幕深垂，晚饭总算吃完了，陈海叫人撤下席去，鸟天令陈海今晚好生休息，再不劳烦之类的话语说了一番，陈海见鸟天如此说话，好生奇怪，总预感不详，但他始终觉得，太上皇是比万岁要大的，因为他是他的父亲。还有，皇帝老儿的脑子被驴踢过，时好时坏。
陈海走了，鸟天是望着陈海的背影去的。
就在鸟天痴望间，赵一柯挪着像是千斤重的步子，缓缓从文德殿进来，样子有点吓人，愣是唬了鸟天一跳。
赵一柯进来，做了人臣之礼，坐稳，没有其他寒暄之言，直接说道：“万岁，是太上皇害了苏姑娘，老奴有罪呐！呜呜呜。”
鸟天看到赵一柯的样子，又听了这样的话语，赶紧跑了过去，将头探出文德殿的门，四处看了看，见无他人了，才死死把个门扣紧。
鸟天坐下，急急对着赵一柯道：“你有罪无罪，暂且不管，能向朕坦白，就是长了一步，下来再说。你快说，太上皇是如何害了苏姑娘的？”
赵一柯一听，才停止了抽啼，细言讲道：“宣和六年七月三日，金人完颜杲入侵大宋，东京城外州县，到处烧杀抢掠，惨绝人寰。就在这样的境况下，太上皇一时失去了主意，在贼人郭京的怂恿下，言说遵上天旨意，使太上皇将皇位禅让于您，才可保大宋无虞，于是太上皇派人去太子宫找您，愣是找不见。行幸局的来报，说您去了‘眠月楼’”
“嘚嘚嘚，说重点的，说苏姑娘，朕不想听这些。”
“是，万岁。”
“宣和六年七月四日，张叔夜将您找回，您带着受伤的苏姑娘来，太上皇就草草将个皇位传禅于您，您嘱托太上皇为苏姑娘治疗箭伤，您就去处理战事了。”
“然后呢？老匹夫，磨磨唧唧，你倒是说快一点呐！”
“万岁，老奴老了，思维跟不上你们年轻人，讲快了，怕是有些重点说不好，会误了万岁正确判断的，您说呢？”
“好好好，‘您’按照‘您’的思维讲，是朕太心急了。”鸟天说完，起身给赵一柯倒了一杯茶水。
赵一柯一见，这样的皇帝，能屈能伸，是大宋百姓的福音，我若不说出实情，会遭天谴的。
顿时，赵一柯一下跪倒在地，高声说道：“万岁啊！您给老奴倒茶，这是要折煞老奴也！”
“你他娘的少废话，快起来继续接着讲！”
赵一柯起，看样子真是口渴极了的样子，端起鸟天倒来的茶水，一口饮尽，差点没被活活烫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