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她来看她的演唱会
顾菀和温向晴吵架了——
至少顾菀是这么觉得的。
睡前，温向晴蹲在地上整理行李箱的时候，顾菀就端坐在书桌前偷偷看着她。
只要温向晴一转头，她就可以马上把目光收回，装作一副在认真办公的样子。
结果温向晴居然直到收拾完行李也没有回头看过她一眼。
顾菀有些生气。
睡觉的时候，她抱着被子缩在床沿一声不吭，不一会儿，温向晴就从背后抱住了她。
她以为这是要道歉的意思了，迎来的却是落在身上的一个接一个的吻，还有勾在她睡衣肩带上的手。
她们平日里一直用的同一款洗发水和沐浴乳，按道理她应该早就闻习惯了。
但不知道为什么，温向晴身上散发出来的味道总是格外的好闻。
浅浅的樱花味笼罩，温热的肌肤相触，唇齿间难舍难分地交缠。
在一起五年，顾菀身上的敏感点早就被对方找了个遍，她轻易就败下了阵来。
不行！顾菀的理智一闪而来。
她们还在吵架期间呢，怎么能就这样便宜了温向晴。
接着，耳垂上就传来了一阵湿热，伴随着一声熟悉的低喘。
理智一闪而过。
温向晴从去年开始学吉他，指尖磨出了薄薄的茧子，刚一探入，充实的存在感便让她无暇再顾及其他。
她被亲得七荤八素地，意识朦胧中还主动勾住了那纤长的脖颈，任由对方在她身上作乱。
不记得脑中的花火炸过了几场，等双方终于餍足时，已经是深夜了。
顾菀的意识渐渐回笼，她靠在温向晴的怀里，有些委屈地开口，声音哑哑的：“你明天可以不走吗？”
温向晴帮她把一缕头发别在了耳后，凑过来亲了亲她：“抱歉啊宝宝，这种事情没办法临时更改呢。”
“所以一开始为什么非要定在明天啊！”
顾菀真的生气了！
她气呼呼地从温向晴的怀里钻了出来，三下五除二地穿好了睡裙。
走出房间前，她还特意警告了温向晴一番：“今晚我睡客房，你不许跟过来！而且明天我要开会，没空陪你过去！”
结果她等了半天，温向晴居然真的没来。
女人就是这样的！吃饱了就不在乎了！
她算是看穿了！
顾菀气得在客房的床上翻来覆去了好久才睡着。
虽然不知道为什么自己第二天还是在温向晴的怀里醒来了。
但为了表达深切的气愤，她果断趴在了温向晴的身上，在锁骨下方种了一颗草莓。
顾菀欣赏了一会儿自己的杰作，这才勉强满意了。
起身前，她还不忘叮嘱道：“不许穿深v！”
等她洗漱完出来，温向晴已经赶飞机去了。
她看了看本该放着行李箱的位置现在空荡荡的，觉得心里也空荡荡的。
顾菀趿着拖鞋往楼下走，越想越觉得委屈。
今天可是8月14号！
就算温向晴不看农历，但她也该刷刷某博某站一类的吧！
她不知道今天是什么日子吗！
去年冬天，刚好是她接手顾家的关键时候。
当时，为了稳固她在股东心中的地位，正处于事业上升期的温向晴二话不说，当天就拉着她去做了结婚登记。
虽说，温向晴那天在大雪里抱住她说要结婚时也挺浪漫的，但顾菀总觉得少了点仪式感。
至少，别人都有的求婚仪式，她顾菀的老婆也该有对吧？
顾菀从领完证的第二天起就开始琢磨这件事了。
首先，是时间。为了显得不那么刻意，她把补求婚的日子定在了七夕当天。
然后，她找了世界知名设计师，以一个地狱级甲方的身份和对方沟通了数周，定下了钻戒的样图。
接着，就是快马加鞭的选材和制作，只为能在七夕当天送出去。
此外，在她的压榨之下，系统整整一个月没待过机，一本接一本地翻阅着小说，罗列出了各种求婚计划供她挑选。
然而，就在她把一切都安排妥善后，温向晴却突然告诉她，打算在8月14号去c城开演唱会。
好吧也不算特别突然。
温向晴早在一年前就做好了全国巡演的规划，c城的这场是在今年四月敲定下来的。
但明知道自己反对，还执意安排了下去，她难道不应该生气吗？
顾菀吃完了早餐打算出门，就见早在一旁候着的管家递上了一张演唱会门票。
这是她和温向晴之间的小习惯。
自从她们的限定团解散后，她就退圈从商了，温向晴则是继续在娱乐圈打拼。
过去，温向晴的每一场演唱会她都会去，走的是后台，坐的是最前排的专属位置。
其实她根本不需要什么门票，但温向晴总是喜欢给她手写一张，她也就顺便保留了下来。
但现在，她不想接：“我说了今天有会，去不了。”
管家看看她的态度，再想想夫人出门前的话，被夹在中间的他老泪纵横。
最后还是顾菀的助理收下了门票，这事才总算揭过去了。
顾菀像是没有察觉到助理的动作似的，面无表情地提着包就出了门。
等她坐上专车后排，车门一关，她才终于放松了下来，语气有些急切地问道：“让你准备的东西都弄好了吗？”
“是，就在您手边的袋子里。要现在换吗？”
“对对对，我试试看合不合适，你先下车。”
顾菀把人赶下了车，连忙开始了改装。
深色的正装变成了最普通的牛仔裤和t恤衫，一个潮流款式的口罩，再加上一顶压得低低的鸭舌帽。
顾菀对着后视镜看了半天，深感万无一失。
四小时后，等她抵达c城的演唱会场馆时，就只是一个普普通通的观众了。
口袋里的手机震动了一下。
她掏出来一看，是温向晴拍了盒饭给她看，还问她中午吃什么。
哼。
才不会回复呢，她俩还处于吵架期间呢！
不过说起来肚子还真是有点饿了。
顾菀在场馆周围晃了一圈，挑了一家客人最少的店。
她看着招牌犹豫了半天，勉强点了一碗牛肉拉面。
面条端上来后，她找了一个没人的角度，偷偷摸摸摘下了口罩，埋头吃起了面。
吃得她直皱眉头。
真难吃，难怪客人这么少。
顾菀剩了大半碗没吃完，戴上口罩就打算离开。
走之前，她犹豫了一下，还是拍了张照片给温向晴发了过去。
附文：【难吃，要是顾家旗下的餐饮做成这样，我当场关了它。】
没别的意思，完全是因为这碗面难吃到她不吐不快了。
结果，消息刚一发过去，温向晴的视频电话就拨了过来。
顾菀手忙脚乱地把它转成了语音：“咳，喂？开会呢，先挂了啊。”
她生怕周围嘈杂的人声会引起温向晴的怀疑，连忙敷衍了几句，然后挂断了电话。
挂断之后，她又有些后悔。
毕竟自从她们在一起之后，她就没和温向晴撒过谎。
而且她听说，很多渣女就总喜欢借口工作的名义跑出去出轨。
如果温向晴这么怀疑她的话，会很影响妻妻感情的。
顾菀考虑了一会，又掏出手机发了一条消息过去：【真的在开会。】
温向晴秒回了个【好】，还给她发了个亲亲的表情。
为什么这么明显的借口温向晴都不怀疑？
果然眼里心里都只有她的演唱会！
是不是不爱了！
渣女！
顾菀在对话框上来来回回戳了许久，最终还是选择不戳破自己的谎言。
温向晴都这么不在乎她了，她更要隐蔽好行踪了。
如果温向晴知道她来看她的演唱会了，心里一定得意死了。
她收起了手机，往演唱会会场走去。
那边有很多粉丝支起的小摊位，她想看看都有些什么。
她随意走到一个摊子前看了看，觉得有个q版的阿晴钥匙扣还挺好看的，于是拿起来问了一声：“这个怎么卖的？”
摊主是个看起来很年轻的小姑娘，扎了个马尾辫，手上戴着温向晴的应援手环。
她原本正在和别的粉丝聊着天，一听这话，突然激动地窜了过来：“哇！姐妹！你的声音好像顾菀！”
“……”
这话一出，周围几个小姑娘也都围了过来：
“是诶，我也觉得好像。”
“呜呜呜呜姐妹你可以再多说几句吗，我们菀妹回去继承亿万家产了我真的好想她。”
“你会唱她们团的歌吗？可不可以唱几句。”
“其实我是温顾偏顾，老顾退圈的时候我可难受死了，找了几十个代餐都没找到对味的。”
“额……”在一片期待的目光下，顾菀思考了一下要怎么说，“她不是马上要和温向晴去参加一个什么恋综了吗，你们没听说吗？”
粉丝面面相觑，纷纷拿出手机来查证。
顾菀趁机开溜了。
听说是不可能听说的，网上也查不到消息，毕竟她这边还没答应下来。
不过嘛，等她回去就去签几个综艺，不就不算溜粉了嘛！
有了这一番经历的顾菀自然不敢再瞎逛了。
她坐在绿化带边的大石头上，把帽檐压得紧紧的，低头翻着那几个给她们发来邀约的综艺的信息。
嗯，这个是边旅游边恋爱的，可以可以，阿晴平时工作太忙了，借着这个机会玩一玩也不错。接了！
嗯，这个探访美食看起来也不错诶，可以可以，阿晴老是说要身材管理，这不吃那不吃的，现在为了节目也应该多吃点了吧。接了！
咿，怎么恐怖类节目都发来邀请了，不行不行，阿晴怕黑，去鬼屋探险肯定玩得难受，到时候还要强撑着营业。黑名单！
……
她挨个筛选过去，不知不觉就到了入场时间。
顾菀让助理买的票是内场票，位置极为靠前，唯一的缺点就是刚好在过道上，人来人往有点麻烦。
她入场得早，坐在最里面的观众席上，看着粉丝们鱼贯而入，心中突然就升起了一些感概。
几年前，《创星101》就是在c城拍摄的，她们的出道之夜也是在这里。
一晃五年过去了，她和温向晴也……
看着看着，顾菀的感慨就消失了——因为演唱会内场布置得实在太漂亮了！前所未有的漂亮！
一般来说，为了活跃气氛，演唱会的场景布置不会选用很浅的色系。
但今天这场尤为特殊，整体是浅粉和白色的。
羽毛、珍珠、白丝、浅色绸带、白百合、粉玫瑰。
总之就是怎么浪漫怎么来，每一个都能完美戳中顾菀那隐藏颇深的少女心。
行！好样的！
温向晴果然知道今天是什么日子！
就想着和粉丝过七夕，不和她过是吧！
她一边愤慨，一边拿出手机咔咔地拍起了照。
拍了一会儿，有人过来了。
“不好意思，里面的位置是我们的，可以让我们过去一下吗？”
顾菀转过头来，就看到两个牵着手的女孩子和她打着招呼，于是连忙起身让了路。
“天，姐妹，你长得好像顾菀啊！”其中一个女生语出惊人。
“咳。”顾菀有些庆幸此时周围还没什么人，抓紧解释道，“还好，我是和她差不多高。”
“啊啊啊啊声音也好像！！”
两个感叹号的语气是顾菀听出来的。
“行了行了，别天天顾菀顾菀地，也看看你女朋友好不好！”另一个女生开起了玩笑。
“你不也一样！我都陪你来看阿晴演唱会了！”
“那是因为阿晴说了，这场要带着心爱的人来，我当然要带你来呀！结果你还碰到个路人就喊顾菀。”
“你多听你爱豆的话啊！什么时候也能这么听我的呢？”
眼看着两个人气势汹汹的模样，顾菀连忙劝起了架：“你们别因为我……喔喔喔、两个明星吵架呀，各有各的好嘛。”
结果，那两个女孩子却相视一笑，给顾菀解释道：
“刚刚我们闹着玩呢，小两口吵架是情趣嘛！其实我们俩都是她们的粉丝啦，算起来，她们还是我们的媒人呢。”
“101刚播的时候，我是阿晴唯粉，她op顾菀，我们当时天天在网上吵架，吵着吵着就记熟了id。结果后来双双入坑固晚向晴，一夜之间仇人变同担，就这么认识啦。成团之后我们一起追了每一场演唱会，自然而然就在一起了。”
“恭喜恭喜。”顾菀点点头。
好，很好。
谁能想到，七夕之夜，她居然会独自一人被自己的cp粉发糖呢？
这样想着，她突然有些后悔了。
温向晴给她的那张门票此时就放在她的兜里，她没舍得弄皱，挑了个大口袋好好放着。
如果她现在想要坐到那边去，也来得及吧？
毕竟以前那么多场她都是坐在那个专属位置的，粉丝和工作人员应该都已经习惯了。
然而，她一直到演唱会开场也没挪过位置。
因为她记得清清楚楚，今天白天，温向晴才刚刚惹她生气过——
虽然她已经不那么生气了，但这样就服软了不就太便宜温向晴了吗！
正想着，vcr已经播放完毕。
全场暗了一瞬，下一秒，追光打在舞台上，温向晴出现在了舞台中央，身后是一圈领舞。
顾菀本身就坐得近，她拿起手机拉近了镜头看了看。
啊，今天穿的是短款背心和超短裤，露出了漂亮的腰肢和马甲线。
啊，老婆真好看。
她看着看着，思绪却又飘了出去。
她知道温向晴肯定还没吃晚饭。
为了多陪她一个晚上，今天早上临时飞来了c城，忙忙碌碌备战了一天，晚上又是一整场的正式演出。
顾菀觉得有点心疼。
算了，老婆又好看又辛苦，不生她气了。
也不知是不是因为她今天看演出时带了点情绪，顾菀总感觉曲目的设置有点问题。
虽然温向晴进军影视行业后唱了许多高热度ost，但她本身就是女团出道，唱跳曲目不在少数。
然而，今天表演的抒情歌曲实在是太多了，配合上浪漫的舞美，现场的气氛都变得深情了起来。
顾菀担心起了这场演唱会的风评。
回去让公关多关注一下这块吧，如果有什么不好的热搜，一定要及时压一压。
时间一点一点地流逝，演唱会也进入了尾声。
升降台缓缓升起，换上纯白色礼裙的温向晴出现在了众人面前，她坐在一轮月牙椅上，怀里抱着一面吉他。
“大家晚上好呀。”她低头轻轻一笑，引得全场尖叫了起来，“演唱会前，我叫大家牵着爱人的手一起来看，因为这是一场为了爱情而策划的特别演唱会。”
“在演唱最后一首歌前，我先来问一问，大家对于我交上来的答卷还满意吗？”
“满——意——”场上一片齐喊。
温向晴粲然一笑，精致的面容被摄像头无限放大，投射在场内屏幕上，摄人心魂。
“好~”她俏皮地偏了偏头，眼波流转，“那接下来，轮到我给我的爱人上交答卷了。”
和弦拨动了几下，温向晴的声线就仿佛月色一般轻柔：“一首为她而写的歌，送给她。”
场上灯光渐渐暗了下去，只余下了正中央的一轮皎月，还有那个轻轻弹唱的人。
屏幕上打出了歌曲的名字：
《晚晴》
顾菀怔怔地看着屏幕上的两个字，眼眶开始发热。
她从温向晴开始说话时，就已经意识到了什么，此时的脑中，闪过了一幅幅的画面。
是她时不时就挂在嘴边的哼唱，同一句话要改上几十遍调子。
是她挑着夜灯揉乱了头发反复翻着字典找灵感，用掉几十张纸只为纠结一个词。
顾菀当时就觉得很奇怪。
温向晴在唱作方面非常有天赋，以前写过的歌都收获了极好的反响，从没见她这么折磨过。
温向晴当时笑着回答：“不是折磨。只是，当一件事格外重要时，就会变得格外做不好。”
台上的弹唱还在继续，将记忆一一串联了起来。
“星辰悄落划过眼眸，转瞬即逝恍然如梦，梦醒轻抚你眉头，叹一生还不够隽永。”
最后，是她低低的轻语：“菀菀，我很贪心，想要你的，长长久久。”
收尾的和弦轻拨，顾菀却没能回过神来。
温向晴从来都不知道，她其实只是一个来做任务的外来者。
即使这个世界有轮回，她也入不了。
待这个世界结束后，她就要去往下一个世界了。
她想要的生生世世，她给不了她。
泪水突然就涌出了眼眶。
台上的人开始轻声说着话，声音透过音响传来，仿佛就像是在她耳边低语：
“去年年底，大家应该记得吧？发生了一件我人生中标志性的事情，我结婚了。但遗憾的是，我一直欠她一场盛大的求婚仪式……”
现场爆发出尖叫。
温向晴轻轻笑了一下，回忆起过往，眉眼又温柔了几分：
“她是我生命中最重要的人，陪我度过了最艰难的岁月。”
“我曾经很惧怕他人的凝视，但当我发现她也站在人群中时，我就突然没有了畏惧——我只想做得一次比一次好，把最好的自己，展现在她面前。”
“我们相互扶持，一步一步走到了今天。”说着说着，温向晴的声音略微低落了下来，“可我欠了她许多。”
“相信选秀时期的粉丝们都记得，当时啊，发生了一些不太好的事情，是我没有保护好她……”
“所以呀，”温向晴站了起来，纯白色的裙摆随着动作微微飘起，她仰起头，目光坚定，“所以，阿晴这几年来做了好多好多努力，因为我，再也不要那样无力的时候了。”
“所以，在座的人，如果你的真爱尚未到来，其实你是幸运的，因为你还有很长很长的一段准备时期，让自己用最好的面貌去见最爱的人；如果你现在已经有了相伴相知的人，毫无疑问，你也是幸运的，因为你有爱作武装，从此携手同行，无往不利。”
“而对我来说——顾菀，”她轻轻念着那个名字，仿佛是含在嘴中，用尽一切柔情，“我在全世界面前起誓，我牵住你的手，就再也不会放开了。”
温向晴话音落下时，目光正投向观众席的某处，不是那个最前排的位置，而正正巧巧是顾菀现在落座的地方。
！顾菀心中一跳。
为什么温向晴会发现她！
虽然她刚刚哭得稀里哗啦地，因为觉得闷就把帽子和口罩都摘掉了，可现场有这么多人啊！
顾菀脑中灵光一闪，她连忙掏出了口袋里的演唱会门票。
两张门票整整齐齐地叠在了一起。
正面是座次号，只不过其中一张上印了一颗心，另一张则是规规矩矩的a52。
她将门票缓缓翻到了背面。
温向晴过去一直喜欢在给她的门票上写字。
此时，在绚丽的烟花图案下，在布满繁星的夜幕里，用银金色的笔端端正正地各写了两行字：
“阿晴特供——这是给我独一无二的爱人的独一无二的位置。”
“依旧是阿晴特供——这也是给我独一无二的爱人的独一无二的位置哦~”
淦！顾菀哭着哭着就气笑了。
原来这次是被她的助理给出卖了。
难怪她的座位这么靠前，还刚好是过道第一个。
太过分了，回去就给她升职加薪。
顾菀胡乱地擦着眼泪，一边庆幸着自己没有化妆，一边在摄像头的跟拍下走上了台。
她哭得那么狼狈，穿着最普通的衣服，站在鲜花和丝带装点成的舞台上，站在她最心爱的人面前。
时间似乎收住了脚步，世界为她们而放空。
她看着温向晴轻轻提起裙摆，把她引到台前，耀眼的灯光下，是她一眼望不尽的温柔。
她看着温向晴缓缓单膝跪地，将戒指戴在了自己的手上，钻石夺目，设计精巧，甚至还有一些眼熟。
“这、这不是我送你的那个吗？”顾菀抽抽嗒嗒，感觉自己的脑子都卡顿了一下。
“因为是找同一个设计师做的呀，小傻瓜。”曲起的指节擦拭掉了她眼角的泪，“你给我的是星月，我给你的是太阳。”
“顾菀，谢谢你成为我的太阳。”
给温向晴准备戒指的事情可是很机密的，原来早就被发现了吗。
顾菀不由得脸一红，这才想起来，她好像不仅被抓包了，还顺路掉进了人家的套里，一时间又有些不服气：“你就不怕我不来吗？”
没想到对方却轻轻笑了起来，眼中是醉人的星河：“我知道你一定会来的。”
“因为啊，”那只刚刚还在为她演奏情歌的漂亮的手，此刻牢牢地牵住了她，“因为我知道，你爱我，就和我爱你一样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