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选秀第2天
为了方便顾菀做出判断，104号炮灰系统对原著进行了全面翻阅，半秒钟后，它才好不容易从一个犄角旮旯中找到了关于这两个人的描述，传输给了顾菀。
王安琳和颜悠悠就是她们宿舍的另外两个舍友。她们和顾菀过去隶属于同一个练习生团体，因为初舞台时同被评为d级，便被安排进了同一个宿舍。
顾菀明白了，这是在邀请她抱团，经营好姐妹人设。
很可惜，她是一个恶毒炮灰，利用一切机会给女主铺路才是她的工作。
金牌炮灰顾菀眨眼间就想到了策略，她露出了一个稍显疑惑的表情，故意放大了声音：“哦，很难吗？”
话音刚落，直播弹幕上便刷过了一排问号。
【专业团队联合操刀的编舞，你说呢？】
【大家都喊难，就你说简单，打肿脸充胖子？】
【这个妹妹有点狂，还以为是哪路大神，定睛一看原来是d班的？
成片的弹幕滑过，大部分都是在嘲笑顾菀不自量力。
另一边，接收到信息反馈的导演眯了眯眼。
这个顾菀，其实一直都是他的重点关注对象——只不过是反向关注。
报名表交上来的时候，家庭情况那一栏，赫然填了个“孤儿”，吓得他赶紧往上头打电话请示。
顾家老爷子说，可以让她先玩一玩，到时候多吃点苦头，也好知道回家。
想到这，导演挥了挥手，吩咐摄影师把镜头对准了顾菀，同时通过耳麦让节目制作人临时增加一个环节。
反正是老爷子吩咐的，观众也喜闻乐见，一箭双雕的事情为什么不做？
对于这些情况，顾菀一无所知。
她只想做个降智人设，一边给女主提供才艺展示的机会，一边达成排挤女主的剧情。
顾菀微微一笑，她清了清嗓子，正想说些什么来引出温向晴，就听麦克风传来了声音。
是节目制作人在活跃气氛：“站在最后的那位同学，听说你觉得我们的主题曲很简单，能请你上来为我们展示一下吗？”
笑容，僵住了。
直播弹幕果然沸腾了起来，清一色地期待着她出丑。
【哈哈哈哈要来了要来了，爷最爱的打脸环节要来了。】
？
等等，别急啊，她这不正要推荐人选吗？？
被点到的顾菀同学表面勉强维持着淡定，背地里已经在疯狂翻原著了。
“哎，宿主，别翻了，最近两天都没有你的戏份，你还是自由发挥吧。”104系统在边上小声说着，“明明刚才还说要做降智人设的呢。”
听系统这么一提，顾菀瞬间就冷静下来了。
对啊，炮灰的宗旨是什么来着——一切为了女主！
只看过一遍的舞蹈要她跳出来，那是绝对不可能的，但女主可以呀。
要知道，这是一本大女主爽文，原著里的女主，那可是神挡杀神、佛挡杀佛的存在。
唱跳、rap、创作、演技、综艺，就没有她拿不了第一的，对于普通人来说高难度的事情，在女主光环面前肯定不堪一击。
而炮灰的作用是什么？不就是给女主做垫背吗？
没有对比就没有伤害，先让炮灰当众出丑，更能凸显女主的惊艳全场！
这票干完，至少能攒个10分吧！
想到这，顾菀对节目组都带上了一份感激。
节目制作人何尧是国内知名男团的ace，出道多年，深知爱豆成长之路的艰辛，因而一直对后辈们多有提携。
他接到导演的安排时还觉得导演不厚道，结果顾菀却落落大方地应了下来，脸上还挂着笑容。
看来心理素质极佳，是吃娱乐圈这碗饭的料。
何尧生出几分爱才之心，好心地提点道：“顾菀对吧？我记得你海选的时候写自己的优势是vocal，喜欢抒情，舞蹈方面似乎比较薄弱？”
原主在初舞台评级中是团里的边缘角色，基本没有展示的空间，再加上导演的实现敲打，何尧一直不知道她的实力。
“是这样的，不过我们村的广场舞都是我来领舞的，这算不算舞台经验丰富？”
顾菀并不知道原主的家庭背景如何，不过反正观众也不知道，那就由着她说咯。
倒是全场那个唯一知道实情的人，原本正惬意地喝着枸杞茶，听了这话，差点被呛到。
顾菀继续道：“主题曲现在还没学，我肯定是跳不好的，不过我看大家的情绪似乎比较低迷，那我就来献个丑，鼓鼓士气1
台下练习生：……哭难只是为了表现谦逊和找镜头谢谢，并不低迷，也不需要你鼓舞好吗？
不过想想她一会儿的难堪，大家瞬间就释然了。
一个d班的选手能跳得多好？镜头给得再多，也只会被全网嘲罢了。
温向晴到得晚，此时正站在教室的角落里，一双明亮的眸子看向顾菀。
她初入娱乐圈，却也知道明星都应该爱惜自己的羽毛。
顾菀突然就被叫上台，想必节目组巴不得她出洋相，能好好在微博上嘲一波。
这样一来，节目是有了免费宣传，但顾菀自己怕是甩不掉这个黑历史了。
顾菀朝工作人员打了个响指，随即原地站立，等待音乐响起。
她蓦然感受到了女主的目光，便坦然地朝女主回望过去，露出了一个意味不明的笑容：爸爸，金牌炮灰来给您送人头了。
温向晴一怔，不知为何想起了在宿舍的事情，便笑着给顾菀比了一个大拇指，引得直播弹幕中一群颜粉沸腾了起来。
【我天我天我天，阿晴太好看了！她朝我竖大拇指她击中了我她要对我负责？
温向晴是素人出身，虽然在初舞台上靠着女主光环狠狠吸了一波粉，但粉丝基础太差，暂时泛不起多大的水花。
因此，随着音乐的响起，弹幕的主题很快就转变了。
顾菀不知道的是，炮灰原主有着扎实的舞蹈功底。
对于一个跳了十几年舞的人来说，女团舞并没有什么难度，尤其是这种集体舞，来来回回就那么多动作。
刚刚的视频，她看过就忘了，但身体却记了个七七八八。
她以为她在乱跳，事实上，追随着音乐的节拍，肌肉就仿佛有记忆一般，告诉她应该做出什么动作。
标准肯定是谈不上的，但胜在力度和甜度都足够。
最后定格时，她还自发地比了一个“ok”，配上她灵动的表情，引得蹲直播的观众连连截图。
一曲跳下来，虽然离原版差了一大截，但观赏性极佳，就像是一次出色的即兴发挥。
【啊啊啊啊对不起漂亮姐姐，我收回刚刚嘲笑你的话，笑容真的太元气太好看了，我一秒掉入姐姐的爱情漩涡？
【这就道歉了？和原版不能说是差远了，只能说是毫无关系，就这就这就这？果然只会跳跳广场舞。】
【广场舞怎么了？你行你上啊！只看过一遍的舞还想怎么样？她也说了自己跳得不好，我还觉得是谦虚了呢。】
【选秀不就是成长的过程吗，追求完美麻烦去看舞动全国。顾姐真的自信又可爱，我踏马垂直入坑？
导演的面色一时间不好看了起来。
在他的设想里，顾菀应该在音乐里尴尬地站个一分钟，然后何尧上去打圆场，后期剪辑时再配个打脸的特效，观众喜闻乐见。
结果人家还真全程跳了下来，又乱又嗨，偏偏动作连贯，直播观众看得也开心，活生生成了一次showtime，就连现场气氛都被带动得热络了起来。
他刚刚去超话翻了翻，顾菀这段舞跳得直接刷了屏，估计过不了多久就可以爬上热搜。
即使他在节目中把这一段全剪掉，也没办法挡住粉丝的口口相传。
但他毕竟是综艺界的王牌导演，这点情况真算不了什么。
“强调一下她跳得不好是正常的，把教学视频再放一遍，然后叫几个a班的上。”
a班的，是指初舞台中表现最佳的11个女生。
她们都是各大公司培养多年的练习生，在实力、人气、经验各方面，都远远超过了其他大部分选手。
此时，她们一看何尧要重播教学视频，立马就明白了节目组的意图——
这是要继续点人的意思。
教室里瞬间安静了下来。
所有人都在聚精会神地盯着视频，努力去把每一个舞蹈动作分解开来、刻在脑子里。
但毕竟曲目难度在那，节奏快、动作复杂，哪里是看两遍就能学会的呢？
几个主动请缨的dancer都只是勉强跳完，虽然跳得比顾菀标准了许多，但在一些细节的处理和空白处的衔接上却远不如顾菀流畅自然。
不过，她们在参加选秀前就有着不小的热度，自带不错的粉丝基础，光是一站上场，弹幕就能刷一次屏了，偶尔会有几个观众小声逼逼“感觉没有顾菀跳得好看”，也会当场被怼回去。
站在一旁看热闹的顾菀浑然不知自己已经有了路人粉——并且马上就要被她败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