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无能为力
张圆圆转入了豪华病房。
马博回学校提交了申请，提前放假了。然后回到医院，陪着昏迷不醒的张圆圆。
度过了最初的悲痛期，老张对马博说：“少爷，算了吧。圆圆不会醒了，让她……让她安稳地走吧。”
马博沉默着，这十来天，他一直在想各种办法，想要联系柴青月，包括上网查找、托人、冥想，甚至是从网上学来的占卜。
但很遗憾，柴青月始终没有出现。
马博想到了自杀。因为柴青月说过，他们有人在暗中保护他，如果他自杀的话，柴青月会不会出现？
可是，自杀这种事太危险，万一暗中保护他的人不能及时救他，那他不就挂了吗？再者说，用什么方式自杀，才能相对安全一些呢？
见他不吭声，老张长叹一声，抹了抹眼泪，问道：“少爷，你想吃点啥，我去给你买。”
马博表情木讷地答道：“牛堡。”
老张再次落泪，牛堡是圆圆最爱吃的食物，马博其实不爱吃。
老张站起身往外走，马博又说道：“买四个，一人两个，谁不吃是小狗。”
老张哭出了声，掩面离开。
马博靠在沙发上，闭上眼睛，还在想用什么方式自杀，突然感觉有人推了他一下。
马博睁开眼，骇然看到是张圆圆站在自己面前，穿着一袭碎花长裙，笑颜如花。
马博惊喜万分，想站起来，却发觉自己动不了，这才意识到，他又进入了梦境。
张圆圆笑着说道：“哥，你知道吗？我爱你。真没有想到，我的生命会如此短暂，早知道这样，我应该早点告诉你的。”
马博哽咽着说道：“圆圆，我一定想办法救活你。”
张圆圆笑着摇了摇头，说道：“哥，我要走了，如果还有来生，我一定要早点向你表白。”
停顿了片刻，张圆圆红着眼圈说道：“哥，我走了，不要太想我，但也别忘了我。”
“圆圆！”马博大吼一声，猛然睁开双眼，看到病房里站满了医生和护士，生命体征监护仪发出刺耳的警报音。
马博回到了林场别墅，坐在沙发上，手里紧握着小红包，那里面，是他向老张要来的一小撮骨灰。
无尽的悲伤从心底升起，漫延到全身，眼泪止不住地流淌，最终引暴了压抑已久的怆痛。
“叮咚……”在马博嚎啕痛哭的时候，门铃不合时宜地响起。
马博疯了一样冲到门口，猛然拉开大门。
果然，门外是他日思夜想，却遍寻不着的柴青月。
马博嘶吼道：“你现在才来！还有个屁用啊？你给我滚！快滚！”
柴青月说道：“对不起，还请你节哀顺变。也请你理解，我们虽然掌握尖端科技，但我们毕竟不是神，无法起死回生。我躲着不见你，就是不想给你希望之后，再让你绝望。”
马博狂吼道：“滚！滚呐！快滚！”
柴青月轻轻地叹息了一声，拿出手机拨了电话，然后说道：“这是我的号码，你以后可以联系我。”
“滚！”马博猛然将大门摔上，再次放声大哭。
学院里没了马博的身影，一直刻意躲着马博的陈倩倩开始觉得异样。
这天午餐时间，陈倩倩端着饭盒走到董钢身边，轻声问道：“请问，马博怎么没来吃饭？”
董钢有些诧异地反问道：“你不知道？他申请提前放假了，他妹妹病故了。”
陈倩倩手一抖，饭盒险些滑落。稳了稳神才说道：“他没告诉我。”
一桌三人，都向她投来异样的目光。
陈倩倩有些自责，她一直刻意躲着马博，没想到马博家里出了这么大的事。不管怎么说，当天在图书馆楼顶，马博是帮过她的。
林小山看着陈倩倩问道：“你不会连三哥的电话都没有吧？”
陈倩倩尴尬地咬住了嘴唇。
董钢掏出手机，翻出马博的电话号码，然后将手机放到桌面上，推到陈倩倩面前。
陈倩倩连忙掏出手机拍了张照片，然后轻声道谢，低着头快步离开。
林小山问道：“什么情况？”
尚云飞说道：“吃你的饭吧，哪儿都有你。”
林小山不服气地说道：“我关心一下咋了？”
尚云飞轻蔑地嗤了一声，没搭茬。
林小山又说道：“我有个想法，这周末，咱们约上陈倩倩和于丽，去看看三哥咋样？”
尚云飞说道：“你想追于丽，自己去追，别借着老三家出事整幺蛾子，不道德。”
林小山瞪眼，董钢抢先说道：“话也不能这么说。兄弟三年，咱们是应该去慰问一下老三。原本打算去医院慰问的，结果耽误了。我觉得老四的提议可以，你们看陈倩倩刚才的态度，他俩肯定有故事。咱们把陈倩倩请去，对老三也是一种安慰。”
林小山附和道：“就是。老大说得对。”
尚云飞说道：“可以，但是不用带着于丽，又不是去踏青，找不相干的人，没必要。”
林小山急道：“我跟你有仇啊？”
董钢说道：“得叫上于丽。人家陈倩倩一个女生，能单独跟咱三个老爷们儿出去吗？”
林小山立刻附和：“就是！”
周末，一行五人走出校门，司机小刘迎了上来，对董钢说道：“你好，马博少爷让我接你们去林场别墅。”
董钢回应道：“麻烦你了。”
车一路向郊外开去，于丽轻声问陈倩倩：“这人叫马博少爷，这都什么年代了，还有这么称呼的，马博家多有钱啊？”
陈倩倩轻轻摇头，示意她不要乱说话。
林小山回过头应和道：“三哥家肯定特有钱，你看这车，这应该是保姆车吧？”
尚云飞用眼角的余光扫了林小山一下，不屑地说道：“多余带你出来，真够丢人现眼的。”
林小山回敬道：“你多清高啊，我这种俗人咋能跟你比呀。”
说话间，保姆车通过十字路口，一辆失控的大货车毫无预警地撞向了保姆车的车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