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成为女二的孩子23
说得很清楚具体，可见凌家的事情有多轰动。
虽然北绒城经常死人，可死两人炸出一个刑部尚书还是十分引人注目的。
凌雅垂下眼帘，嗯了一声。
武大甲打量着她着急地问道：“你和他们是什么关系？”
这件事在北绒城可是一桩疑案，谁也不敢多说，就怕惹祸上身。
凌雅再睁开眼时，闪过一丝亮光。
“我爷爷曾在凌府干过活，受过他们的恩惠。听说了这件事一直耿耿于怀，让我有机会一定要在凌老爷和凌夫人墓前磕头。”
说罢凌雅热泪盈眶：“我爷爷走之前还惦记着这件事，可惜他……”
她抹了抹眼泪，没有再说下去。
武大甲听到这话也忍不住叹气：“我听我娘说，好几年前我们家也吃过凌老爷和凌夫人施舍的包子。”
据说那包子又大又香，想想他都忍不住流口水。
“既然小兄弟你要去给凌老爷凌夫人磕头也算我一个，我们一起去。”
他这么仗义她总会高看他一眼吧？
凌雅问道：“你知道他们埋在哪里吗？”
武大甲拍拍胸脯吹牛道：“北绒城就没有我不知道的事情。”
拍完只觉得胸口更疼了。
他龇牙咧嘴，但顾忌着自己老大的面子忍着痛死抗，那一声疼死死地被他吞进肚子里。
真男人不怕疼。
凌雅见他小小年纪就有这么重的偶像包袱忍不住笑出声来。
她不知道自己下手有多狠，只是以为这小子整天打劫说不定就是被人打的，然后在她这碰瓷，劝道：“回去拿点药酒揉一揉好得快些。”
武大甲瞧了一眼她的背篓叹气道：“家里已经有两个病人了，我这点伤不算什么，忍忍过几天就好了。”
凌雅一顿，听出来他话里有话：“你家里人病了？”
武大甲双眼泛红，带着哭腔点头：“我娘得了风寒，妹妹也生病了，我就是想筹钱给她们看病。”
“北绒城的大夫医术好的诊金药费都贵，可便宜的都医不好她们，还要掏钱。”
偏偏他们没有钱，连温饱都维持不下去哪里还有钱看病？
穷人是没有资格生病的。
也不知道今年的冬天冷不冷，她们能不能熬得过去，还能不能看到明年的春天。
他还答应了妹妹等她病好了带她去摘野果子吃。
母亲和妹妹的病压在他的心头，他忍不住唉声叹气。
凌雅抬头也深叹一口气，沉默了一会说：“你带我去看看要是我能医好你娘和你妹妹你就把诊金给我。”
至于医不好的话她才不会说，多不吉利。
“真的？”武大甲听罢满脸喜悦，他猜到她认得药草但不知道她还会医术。
他也只是想引起她的同情心，能把那个铜板给他，他好凑够药费钱。
难怪她说她只是穷不是小乞丐。
他要有这本事也不会做乞丐。
见凌雅点头，武大甲激动地拉着她回家，就怕她跑了。
凌雅不喜欢和人拉拉扯扯，用力甩开他的手，扬起下巴：“带路。”
武大甲也知道有能力的人都有怪癖，不喜欢和人接触也正常。
他讪笑两声在前面带路，时不时回头看，真的怕一不留神就让她跑了。
凌雅当然不会跑，虽然她只给自己看过病，但她对自己的医术有信心。
再说武大甲说他母亲得了风寒，风寒不就是感冒吗？
在现代去药店买几包对症的冲剂，再多喝点热水捂出汗不出一个礼拜就好了。
她有九成把握能看好他家人的病。
一个让看一个敢看，两个加起来还没有二十岁的小孩子也是胆子大得很。
凌雅一边走一边记路，七拐八拐地跟着武大甲回家。
北绒城分东南西北四个城区，其中西城是最贫困的人居住的地方。
东城的富人是不会踏足这里来的。
凌雅也是第一次来这里。
诅咒声，小孩的哭声，讨价还价的声音，各种声音交织在一起乱哄哄的。
但空气中布满压抑，绝望等负面情绪，目光所及都是贫穷的样子。
两个半大的孩子出现在这里也只是用麻木的目光看了一眼，过着今天吃不饱，不知有没有来日的日子。
凌雅心神一凛，眼睛不敢再乱看，怕对上那些孩子期盼的目光。
如果没有这两年在林中的生活，凌雅会用同情的目光看着他们，但她如果没有系统，或许过得比他们还不如。
一个5岁的孩子怎么能在林子中生存两年？
就算有王九指的帮忙那也是不现实的。
这一刻，她收起了同情心，他们不需要高高在上的同情，他们需要的是有食物可以饱腹，有衣物可以御寒，有养家糊口的能力。
这些凌雅都给不了他们。
回到西城武大甲都沉默起来，他不喜欢西城，可又离不开西城。
他带着凌雅回到自己的家。
他们家和另外三户人家挤在一起，他家没有成家男人在容易被人欺负。
因为还有他在，分得一间大房间，用破布帘子分隔出两个小房子。
大猫二毛是孤儿，跟着他家一起吃住，两个小房间住五个人十分拥挤。
但对他们来说已经很满足了。
武大娘冬天会找一些活计给人浆洗衣服，闲余也会带着女儿做些女工贴补家用。
而武大甲年纪小平日里除了出去乞讨闲逛做些跑腿的活挣不了什么钱。
现在武大娘病了，妹妹也病了，全家的重担都压在武大甲的身上。
有时候出去一天也挣不了两个馒头钱，还要攒钱给母亲妹妹看病。
也因此那一枚被他看到却让凌雅捡了去的铜板就弥足珍贵了。
“娘，我回来，我带了个小兄弟回来，她会看病。”
屋子里传来一阵阵撕心裂肺的咳嗽声。
武大甲忧心不已，没有听到武大娘的回话他也不好硬闯进去，只好先带凌雅去洗脸。
洗完他才看清那张清秀的脸，双眼熠熠生辉，一下子就将的人目光吸引过去了。
这还是因为少年年纪小又过于瘦，容貌才没有那么让人震惊。
有了水，凌雅不仅洗了脸还趁机洗了一下脚丫子，要不是环境不允许她都想洗个澡。
她敢打赌要不是她用药粉驱虫，她随时随地都能从头上抓一只跳蚤开个荤了。